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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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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猎犬成为猎物，系统开始颤抖——
04:15:00
腐锈的金属门被踹开时，陆临川正在拆解自己的机械左臂。
淡金色数据血从断裂的关节渗出，在操作台上凝成诡异的符文。三天前从荆棘王座带回的「文明残片03」悬浮在培养舱里，每隔十分钟释放一次脉冲，震得整个地下基地灯光闪烁。
“第七次了。”林未眠将镊子戳进他的机械肘关节，“你再乱改程序，这玩意儿迟早炸了你的脑干。”
陆临川没吭声。他的锚定之瞳锁定着残片——每次脉冲都会在空气中投影出残缺的机械设计图，隐约能辨出是某种大型武器的蓝图。
突然，培养舱的液体沸腾起来！
“趴下！”
谢时从阴影里扑出，一把将陆临川按在地上。几乎同时，基地天花板被激光熔穿，三个黑影从天而降——
他们穿着纯白制服，头盔面罩是漆黑的单向玻璃，胸口印着血红的「OBSERVER-7」。
04:22:30
第一个白制服抬手，掌心裂开微型炮口。
陆临川的机械左臂自动反应，弹出离子盾挡住炮击。火花四溅中，他看清了对方手臂——那不是生物肢体，而是由无数细小金属立方体组成的可变形武器。
“观测者特遣队。”谢时的机械义眼疯狂闪烁，数据荆棘从脊椎窜出，“专门清理失控实验体。”
第二个白制服突然出现在林未眠背后，手指延长成数据刺扎向她后颈！
“砰！”
暴徒版陆临川（刚从量子教堂带回来的时间线残留体）一枪轰碎对方半个脑袋。没有血，只有液态金属从伤口涌出，快速修复损伤。
“物理攻击无效！”暴徒版啐了一口，“需要逻辑病毒！”
谢时突然扯开自己的领口，银河烙印爆出刺目蓝光。三个白制服同时僵直，像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
“3秒。”谢时嘴角渗血，“陆临川，用王冠！”
04:30:15
陆临川额头浮现荆棘王冠。
残片03的脉冲突然同步，淡金数据血从他左臂喷射而出，在空中凝成亚伦的机械设计图——那根本不是武器，而是一座囚笼的构造图，标注着：
【OBSERVER核心禁锢装置】
【密钥：CMB-00脊椎芯片】
第一个白制服突然发出电子尖啸：“检测到叛逃体CMB-00！优先清除！”
它的手臂分解重组，变成高频振动刃砍向谢时。陆临川的机械左手不受控制地抬起，精准抓住刀刃——
“咔嚓。”
他的机械指骨碎裂，但掌心裂开的接口却刺入对方武器系统。锚定之瞳超频运转，陆临川看见白制服的内部代码：
【指令1：回收CMB-07】
【指令2：销毁CMB-00】
【指令3：保护文明残片】
“原来我比你还值钱。”陆临川狞笑着捏碎振动刃，左臂数据血逆流侵入对方机体，“给你看点好东西。”
他强制共享了亚伦的记忆——机械帝王临终前，灰蓝右眼流着机油泪，将一枚芯片插入控制台：
【系统后门协议激活】
【执行者：CMB-07】
04:38:00
白制服们集体抽搐。
它们的面罩突然炸裂，露出下面半机械化的脸——没有五官，只有不断变换的编号：
OBSERVER-7-α
OBSERVER-7-β
OBSERVER-7-γ
“果然是克隆体。”谢时的数据荆棘绞住其中一个脖颈，“本队在哪儿？”
被绞住的白制服突然笑了。它的胸腔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金色核心——和陆临川左臂流淌的数据血同源。
“你们被标记了。”它的声带发出电子杂音，“舰队已锁定坐标。”
基地所有屏幕同时亮起，显示着大气层外的景象：三艘星舰正在展开炮管，瞄准镜的红点精确锁定地下室坐标。
倒计时浮现：
【轨道轰炸预备：00:03:00】
04:45:30
黑猫就是在这时跳上操作台的。
它脖颈的项圈刻着CMB-07，金绿异瞳扫过众人，突然开口：“从通风管走。现在。”
声音是林小雨的。
谢时一把掐住猫的后颈：“你他妈装猫装了三个月？”
“观测者用我的量子态当追踪信标。”黑猫挣脱，窜到陆临川肩头，“但逆向信号也能用——比如给你们开条路。”
它一爪子拍在残片03上。培养舱炸裂，脉冲波扫过整个基地，所有电子设备短暂瘫痪。通风管盖板自动弹开，露出后面幽深的隧道。
“快滚。”黑猫的身体开始量子化，“我只能干扰他们90秒——”
陆临川抓起残片03塞进机械左臂的存储舱。谢时拽着林未眠冲进通风管，暴徒版殿后，一枪轰塌入口。
轨道炮的第一发轰炸落下时，黑猫彻底消散。最后的残影里，它用林小雨的脸对陆临川做了个口型：
“教堂地下。”
04:52:00
通风管尽头是下水道。
腐臭的污水没过膝盖，陆临川的机械左臂不断短路，淡金数据血混着锈水在脚下晕开。谢时拽着他往前冲，脊椎接口暴露在外，蓝血顺着战术服滴落。
“教堂还有多远？”暴徒版陆临川（量子教堂带回来的时间线残留体）踹开井盖，粒子炮对准夜空，“那群白痴开始第二波轰炸了。”
远处基地已成火海，轨道炮的蓝光如暴雨坠落。林未眠突然按住耳麦：“等等……黑猫给的坐标不是教堂。”
她调出全息地图，红点闪烁的位置是——
观测者总部地下排水枢纽
谢时的机械义眼突然暴起红光：“妈的，它把我们引向老巢！”
05:00:30
排水管尽头是一面金属墙。
陆临川的左臂不受控制地抬起，数据血凝成尖刺扎入墙体。锚定之瞳解析出隐藏指令：
【权限认证：CMB-07】
【检测到文明残片03——入口开启】
金属溶解，露出后面庞大的球形空间。
这不是下水道，而是观测者的克隆体培养中心。
数千个培养舱悬浮在穹顶下，每个舱内都泡着一个白制服。它们像胎儿般蜷缩，脐带连接着中央控制台——那里坐着一个人。
银白长发，纯黑制服，脸上罩着机械面具。
他手中把玩着一枚芯片，刻着CMB-00。
“初次见面。”面具人抬头，声音像坏掉的钢琴，“我的残次品们。”
05:15:18
陆临川的机械左臂突然暴走！
亚伦的程序强制激活，数据血化作荆棘刺向面具人。对方轻笑一声，芯片在指尖翻转——
所有培养舱同时开启！
白制服们如提线木偶站起，它们的胸腔裂开，露出与陆临川左臂同源的金色核心。
“你以为亚伦的后门只有你知道？”面具人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他死前，把记忆备份在我这里。”
谢时的数据荆棘突然绞住陆临川的脖子：“别看他的眼睛！”
太迟了。
面具人摘下面具——
灰蓝色右眼，机械左眼，与谢时一模一样的面容。
05:22:45
“哥哥。”面具人微笑，“你送给我的玩具，我很喜欢。”
记忆碎片如海啸般冲进陆临川的锚定之瞳：
- 幼年的谢时（现面具人）被绑在手术台，亚伦将他的意识分裂成两半
- 善良的一半成为CMB-00，残暴的一半成为OBSERVER-0
- 谢时（CMB-00）叛逃时，亲手炸毁了弟弟的左半身
“你骗我。”现谢时的机械义眼渗出蓝血，“你说他死了。”
OBSERVER-0张开双臂，白制服们同步举起武器：“现在，选一个死法——”
“被我拆解……”
“还是被系统格式化？”
05:30:00
林未眠的镊子突然扎进主控台。
她早在进入时就黑入了系统，此刻终于引爆病毒！所有培养舱的液体沸腾，白制服们在舱内惨叫融化。
暴徒版一炮轰向OBSERVER-0，却被对方徒手捏住炮弹——
“时间到了。”
黑猫的量子态突然在控制台上重组！它叼着从教堂偷来的量子十字架（文明残片02），金绿异瞳锁定OBSERVER-0：
“观测者协议第零条——”
“禁止伤害CMB-07。”
十字架炸裂，预知未来的3秒间隙里，陆临川的机械左臂贯穿OBSERVER-0胸口！
05:37:30
没有血。
只有数据流从伤口喷涌，OBSERVER-0的身体开始量子化。他疯狂大笑，将CMB-00芯片塞进陆临川的左臂接口：
“你以为赢了？他才是最初的病毒！”
芯片激活的瞬间，谢时突然跪地惨叫——他的机械义眼炸开，脊椎接口喷射蓝血。
陆临川的锚定之瞳看到真相：
【芯片内容】
【指令：强制召回CMB-00】
【执行倒计时：00:00:10】
“不！”
黑猫跃起咬住芯片，却在触碰瞬间被数据流吞噬。林小雨的人形虚影最后闪现，将十字架碎片塞进陆临川手心：
“去教堂……找我的……”
OBSERVER-0完全消散前，灰蓝右眼流下机油泪：
“哥哥，你终究……和我一样……”
05:45:00
地下枢纽开始崩塌。
陆临川拖着昏迷的谢时冲进排水管，身后是爆炸的火光。暴徒版断后，被坠落的钢梁砸碎半边身体。
“告诉主世界的我……”他咧嘴一笑，引爆粒子炮，“别他妈……再分裂了……”
通道被炸塌的瞬间，陆临川的机械左臂突然变形，亚伦的程序自动展开护盾。
视网膜上闪过血色提示：
【获得：OBSERVER核心密钥（残片04）】
【谢时污染值：100%——即将被系统回收】
他低头看怀中的人——谢时的机械义眼已完全碎裂，灰蓝右瞳开始扩散。
“听着。”陆临川咬破手指，将血抹在谢时眼皮上，“我马上带你……”
锚定之瞳突然强制关闭。
世界陷入黑暗前，他听见教堂的钟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