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庆功宴（庆祝第一瓶液体！突击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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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轮初升。
苏言在镜前看着自己，果然被圈定领地的幽蟒留下了痕迹。身上和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
他屏退下人，独自穿好礼服，前往庆功宴。
各色外型不一的小型飞行器接连停在人造的云上虹彩中，被映得五光十色。
云上虹彩中间漂浮着巨大的透明穹顶建筑，帝国有头有脸的人物汇聚在此。
云上宴会厅犹如上古仙宫。宽旷露台上每一朵精心造型的鲜花都耗费巨大的财力物力来维持，宴会厅中更是富丽堂皇，一块地砖都昂贵到不可思议。
苏言和凌禁虽然主导灵泉星开发，但两人已无衔可授、无官可升。
皇帝陛下只夸奖几句，赏了些皇室的金银财宝、名贵古董，权且彰显陛下的仁慈而已，那些东西都去了两人的金库中吃灰。
其他事宜由索伦亲王负责。
皇室乐团演奏着乐曲，索伦亲王在金碧辉煌的大厅发表他对两位帝国栋梁之臣的夸奖，以及对星际商会白会长支援的感谢，慷慨陈词在激昂的音乐中十分掷地有声。
只是这夸奖和感谢中有几分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厅中掌声如雷鸣。
随后乐曲变为轻松的音乐，王公大臣四散而去，又逐渐向自己的目标聚拢。
作为星际商会的会长，白景珩最擅社交，更因为他平时甚少出现在帝国庆功宴这等场合，是一个稀客，所以混的是风生水起，围在他身边的人比苏言身边的还要多。
凌禁这边只有几个上将前来攀谈，只因其他人不愿意去触他的霉头。
凌禁面无表情接受几个熟识官员的敬酒，香槟一汩汩流下喉咙，他却不知喉中滋味，眼睛紧盯着被众人环绕的苏言。
谄媚或真心的溢美之词围绕在苏言周围。尤其是内阁中的人，一排排围着苏言。
往日里苏言可以面不改色和他们周旋，一杯杯香槟下肚跟喝水一样简单。
然而今天不知怎么回事，光是闻到各种高档酒水的气味，都觉得有些难受。
又加上被一群人围绕攀谈，莫名觉得燥热。
苏言脸上逐渐显出两片红晕，没有去拿侍者托盘中的酒，而是端起一杯葡萄汁喝下几口，酸甜的味道才让他的胃里舒服些。
索恩侯爵年近中年，并不端着架子，反而对苏言这种新生代文官尤为欣赏。
见苏言并不喝酒，诧异道：“苏大人今天怎么了？以前你可是千杯不醉啊！”
“是啊！苏大人，你可一定要喝一杯！”旁边一个牛高马大的寸头青年直接把一杯酒递向苏言。
这声音凌禁很熟。他冷眼瞥过去，卡尔少校——这头蠢牛。
“元帅……”雷蒙从旁边来，看见凌禁，跟他打了个招呼。
凌禁一口饮尽杯中的香槟，走向苏言的步伐沉稳有力，带起一阵风。
被无视的雷蒙：“……”
“苏大人最近勘探灵泉星，又要带我游览皇都，太操劳，就让他休息休息吧。”白景珩的声音忽然响起。
白景珩脸上笑容迷人，接过卡尔少校递给苏言的酒杯，一饮而尽。
卡尔少校恍然大悟，挠了挠后脑勺。“好。”
索恩侯爵与白景珩也曾有过往来，见状点头，正好和白景珩随意交谈两句。
忽然一声呵笑，声音冷彻骨髓。“帝国的庆功宴，看在你投资才让你来。给辅政官挡酒，你也配！”
这话声音不低，嚣张至极，像是一粒投入湖中的石子儿，涟漪一圈圈向周围散去，整个宴会厅迅速变得鸦雀无声。
众人瞬间扭头看向说话的人，那位此时正黑沉着脸的元帅凌禁。
雷蒙副官、卡尔上将等人隶属于军部，面对顶头上司突然的发火，当然不敢多说一句话。其余人大部分也是默默观望。
一个是掌握帝国军权的元帅，一个是首席辅政官兼财务总长，另一个则是星际商会会长。
三位大人物之间的交火如同神仙打架，哪个不长眼的此时敢上去凑热闹，别把自己给轰成骨灰了。
就连身为皇室侯爵的索恩也只是诧异看了一眼凌禁，不打算掺和他们之间的事。
白景珩挑了挑眉，倒并不怎么生气，只是饶有兴趣道：“哦，我虽然不是帝国的官员，可我跟苏大人是好友，这次又帮助你们完成了灵泉星的勘探。我怎么不配？”
从凌禁的角度，只见苏言和白景珩二人亲密地站在一起，连肩膀都几乎挨在了一起。白景珩更是摇了摇手中的酒杯，提示着他方才为苏言挡酒的事实。
紧接着，苏言皱眉看向凌禁，难得有些生气。“元帅，你太无礼了。”
呵呵，好友。
听见这个词，凌禁心底燃起一股火，不屑一顾地将目光从白景珩身上移开，又下意识看向苏言，想看苏言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若是苏言向他认错的话……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迎接他的竟是苏言的指责。
那火没有熄灭的机会，反而烧得更旺了。
怒火几乎灼穿他的心肺，烧得他嗓音嘶哑。
“无礼？”
他冷笑。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帝国。要是放任你们两个勾勾搭搭，谁知道哪天不会重演天狐之乱！还是说，你对天狐一族的床上政治引以为傲？”
话音一落，甚至有沉不住气的人大声抽气，又连忙屏住呼吸。
刚才元帅和白景珩之间的冲突，他们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毕竟他们和苏大人、元帅是一国的，白景珩却是外人。
他们虽然想要从白景珩身上得到一些利益，但终究只是生意。
如果说刚才只是值得观望一下的小小摩擦，现在就真是一件大事了。
元帅大人竟然当众说出天狐之乱！
这无疑对苏大人是一种极深的羞辱。
更何况，元帅还赤裸裸说出“床上政治”这四个字，显然是说白景珩和苏言之间有不正当关系。更有甚者，语意已经辐射到内阁其他官员身上。
但就算元帅言辞如此无礼，也没人敢当面驳他的面子。除了苏言和白景珩。
在旁围观的索伦亲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嘴角勾出冷笑。
三百年前，天狐祸国。
天狐一族美人辈出，天狐一族的首领起了异心，追随者众多，竟靠着床上政治几乎颠覆整个王朝。
后来天狐王后杀死老狮王登上帝位，不过十日之久，被当时狮族皇子率领各族武力镇压，天狐一族被诛杀殆尽，权位再次易主。
剩下未曾参与谋反的一支天狐，人口凋敝，到了苏言这一代，族人不到上百。
索伦亲王冷冷看着苏言。
如今苏言位极人臣，又深受内阁大臣喜爱，谁又能保证苏言并无谋反之心，谁又能保证他那床上政治不会重演呢？
苏言和凌禁再起冲突，这对陛下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苏言的脸色有些白。他一向能言善辩，此时竟无法第一时间开口反驳。
他知道凌禁一直以为他生活淫.乱，对他说话向来阴阳怪气。似乎自己无论做什么，在凌禁眼里都有些情色的意味，和谁交往都要被怀疑关系不纯。
他从前不愿意在凌禁面前露怯，凌禁越是讽刺他，他越要挑逗凌禁，看凌禁破防的样子。
可近来不知是否因为夜间与元帅大人相处，习惯了他温柔讨好自己的样子，如今白天再这么被元帅羞辱，他的心竟然刺痛起来。
更何况，今天和以往私下的斗嘴不同。今天是众目睽睽，当着诸位同僚、皇室成员乃至下属的面，而凌禁竟然如此对自己毫不留情，如此羞辱。
苏言闭了闭眼，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不想再见到任何人。
白景珩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凌禁到底有什么自信苏言要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他？
看来他之前猜错了，凌禁对苏言确实只有嘲讽与厌恶。他无法容忍凌禁如此羞辱自己的朋友。
“凌禁元帅，你太过分了。就算你是元帅又如何，也不能如此肆无忌惮，何况苏言的官位和你不相上下！你当真没有一点身为元帅的修养吗？”
苏言缓过神来，伸手碰了碰白景珩的袖子。
白景珩紧握的拳头松开。没错，哪怕凌禁如此出言不逊，自己也不能对他动手。
苏言勉强保持平静，没有人能看出他此刻心中是如何波涛汹涌。
他满不在乎般笑了一声，“元帅大人越说越不像话了。曾经的教训不容忘却，今人才更加不会重蹈覆辙。”
我跟白先生只是朋友，近来的交往也都是为了帝国的福祉。至于在下的私交，就不劳元帅大人挂心了。”
元帅大人有时间，不如好好关心一下军费怎么使用吧，毕竟财政刚大动了一笔呢。”
凌禁没有回话。
他心中第一次如此忐忑不安。
因为他看到苏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复杂得让他心慌。
然后他看见苏言和白景珩并肩离去。而他依然留在原地。
凌禁的手指忽然不安地蜷缩，心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双眼却散发出更加坚硬的冰冷目光。
每一道看来的目光都被他的眼神吓退，附近的人散去，只剩他站在原地，而雷蒙还忠心耿耿陪在他身边。
凌禁从未怀疑过自己的任何决定，从未对自己的任何言辞产生后悔或愧疚，此刻却第一次说：“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庆功宴（庆祝第一瓶液体！突击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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