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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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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叫阿楠的少年脸色霎时变得极其难看，双目一横，狠狠剜了一眼打断他俩的人。
紧接着讥诮道：“阿妮，你也不至于为了他气成这样吧？”
此时再观女孩神情，早已面色恹恹，不发一话。
庄书同样佯装看不见，转而对女孩轻语：“家妮，我们就现在回去，不要管他。”
谁知少年哼气一声，双手握拳，往后退一步。
想是气上头了，他眼神恶狠，朝着庄书璨放话：“你别得意，要是再让我遇见你，我不会放过你。”
话一落，转身三两下跳下石阶，往远处走了去，隐没在密布的吊脚楼群中。
庄书璨叹了口气，和家妮一道回了去。
路上他主动和家妮搭话，“刚那男孩儿算是你朋友吗？家妮。”
“只是认识，没很熟。”家妮情绪不高，只是独自嘟哝着，“阿楠就是整日闲得慌，没事做，一天天喜欢，在寨子里转悠。”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他和你们兄妹俩挺熟，毕竟他说他的汉话都是阿昼教的。”庄书璨回想。
不料家妮闻言扭头看他，吐出仨字：“他骗你。”
“骗我？这也要骗我？”庄书璨诧异。
家妮解释：“阿楠的阿爸是汉人，阿楠从小就会，说汉话。”
如果阿楠的阿爸是汉人的话，那应该也算从外面来的才是。可为什么阿楠对他的戒备就那么强？
“既然这个都是骗我的，那我估摸着他后面说的话也是假的了。”庄书璨自嘲般道：“这小子还告诉我，说阿昼会教他们几个孩子讲汉话，然后出寨和外面的人打交道……说是防患未然，同时学会了汉话也可在寨里保卫苗民安危，比如专门用来应付像我这样突然出现的外来人。”
他之前还想着套阿楠的话，没想到是自己小看了对方。
“他说的，不全错。不过，阿昼之所以选择他们，不是因为要教他们说汉话，而是，他们本身会说汉话。”家妮眸光一沉，思忖道：“因为他们会说汉话，可以与外界人进行交易，以备不时之需。所以阿昼会带着他们下山去，为寨里人购置一些，我们平常无法生产的用品。”
庄书璨听了，欲开口，却还是憋下了肚。
他很想问为什么不直接让寨民搬离这儿。可转念一想，这个寨子有着苗人最古老的习俗观念和文化承袭，春秋两三载怎么可能让其全部割舍掉呢。
正想着，家妮又补了句：“阿璨哥，其实……阿楠并不是很坏的人。”
“我知道了，”庄书璨应了一声，岔开话题，话锋一转：“对了，你是怎么找来的？”
家妮闻言顿了下，接着偏开头道：“寨子我很熟悉，转一转，就找到了。”
这理由显得有些牵强，不过他也无需去追问一个小孩。
——
夜幕渐渐垂落，没想到家之际，楼裴昼早就回来。
庄书璨与他相视刹那，瞬间移开目光，一句话都不吭便准备上楼。
如果昨晚没有发生那一遭事，他面对楼裴昼也许就不会那么地不自然。
回到房里发现红绿蓝安静地躺在桌上，他走过去坐下，伸手顺了顺猫毛。
不久楼裴昼踩着脚步声进来。
庄书璨没去看。
男人拿着一件崭新的苗服，俯视他。
哪怕此刻屋里氛围古怪，楼裴昼却一脸随和，兀自道：“明天把这件衣服换上。”
“不用了谢谢，我穿自己的就行，”庄书璨忽地想起什么，“还有你之前给我穿的那件，我已经脱下来给你洗过了。”
“我知道。”楼裴昼说，“不过这衣服你必须穿，明天要出去。”
又要让他跟着他出去，庄书璨闻言问：“去哪？”
楼裴昼将手中的衣服放好，眼神拉耷下来，“明天是赶秋节。”
赶秋节？是他们苗人特定的节日吗？
可是楼裴昼为什么要他也去，就算是要主持这场节日，也轮不到他来打下手吧。
“你自己去就行，我不去了。”庄书璨上床掀开被子，简洁明了道。
空气骤然安静下来，带着一份诡异之感。
须臾，又听楼裴昼开口：“阿妮要你去。”
节日的话应该会偏向闹腾，家妮是小孩，对这些热闹场面上赶着参加也不稀奇。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他一时半会也走不掉，索性随口答应：“行，我明天会去。”
楼裴昼闻言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没再置一词，转身就出了去。
只余庄书璨怔怔望着床上的苗服。
其实……楼裴昼好像除了那晚说过浑话之外，其它的都没有变，甚至神色如常到似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一点着实令他难以费解。
庄书璨拿起桌上的衣服，带着哗啦的银铃响，他发现上面缀有银饰，看起来要比之前那件精致华丽得多。
想来楼裴昼估计也考虑到了他是外来人这一点，或许换上一身苗服正好可以掩饰自己不待见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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