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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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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你看什么？”挑事的人反问他。
庄书璨别开眼，讪讪道：“没什么……”
楼裴昼闻言，唇角微扬，拿起桌上的一张纸，说：“庄书璨，你之前不是教过阿妮写字么？”
“是……怎么了？”
“我还没看过你写的。”
庄书璨摸不着头脑，“你不是看过吗？”
家里的纸墨快被他废去一半，结果纸的主人却装没看过。
“我是说，你写给我的。”楼裴昼特意压低后俩字。
什么鬼？合着楼裴昼觉得他给家妮写过，没给自己写过……
“好好好，那我就献丑给你写俩字来观摩。”庄书璨也不恼，虽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纠结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庄书璨说着扯了张纸，拿起笔俯身，大大方方往纸上落下两个字。
写完将笔放下，他拿给眼前的人瞧，说：“就这样。”
楼裴昼看着纸上的两字，念道：“思念……？”
“有问题？”庄书璨疑惑。
“你给我写，是什么意思？”楼裴昼再问。
“不是你要我写么，”庄书璨觉得对方可能在纠结这俩字的含义，转而道：“不行的话……我重新给你换一个。”
“不用。”楼裴昼躲开他伸来的手，自顾自地说：“思念，是记挂一个人？”
“不全是，思念的对象可多了。”庄书璨双手抱臂，将言外之意直说出来，“我就很思念我以前的生活，思念我的家人。”
“还有吗？”
“没了……”庄书璨想了想，工作的日子就算了，也并非很怀念。
“除了家人就没其他的人了？”
“起码得分别才能说得上思念吧。”庄书璨道，“更何况一个人活着哪来这么多念想，我自己的日子都没料理好呢。”
楼裴昼缄默，不再说话。
庄书璨也给自己禁了声，他不大懂楼裴昼这样的人究竟在想什么，实在摸不清。
只有俩人且一直沉默的空间实在太过压抑，庄书璨闷了半天才问：“楼裴昼，我可以出去转转么？”
楼裴昼抬眼，说了句：“别走太远。”
“好，我就在这楼上下转悠，不走远。”庄书璨终于获得了可以喘息的机会。
待出了房间，他往楼下瞟去，微眯起眼，一下就捕捉到楼外的少年。
是阿楠。
庄书璨心里直打颤，扭头看了眼伏案的人。
此人仿佛除去了外界所有干扰，一直低着头。
他暗喜，蹑手蹑脚地挪出对方目所能及的空间，往楼下走去。
“阿楠……”他上前一把拉住少年。
直到两人躲到无人的角落后，庄书璨扫视一圈，察觉四下无人才道：“明天，明天可以吗？”
“明天……”阿楠卒然反应过来，“行。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不过书璨阿哥，我好几天没见着你了，还以为你不打算走了呢。”
“我……”庄书璨想说自己没找到合适的时间。
阿楠不等他回话，又自顾自笑起来，说：“话说书璨阿哥，你怎么在这儿？一个人吗？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
说着，他拉起庄书璨的手，霎时正色道：“我带你走。”
庄书璨顿住，急忙道：“我现在不能走……我们先约好地点，方便明天见面……”
他此时怎敢在楼裴昼眼皮子底下走？
为了不生疑，庄书璨很快就回到了楼上。
走到门口后，他顿住了脚步，思索片刻才踏门而入。
瞥见屋里的人仍神色无常地坐着看书，他才暗自松了口气。
还以为要等到晚上才能回去，没想下午两人就快赶到家了。
刚到门口，家妮和箩妲一同从楼上下来。
箩妲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接着向楼裴昼走去。
庄书璨见状识相道：“我先上去了。”
回到房间后，他往床上一躺，须臾之间，长长叹了口气。
想起昨晚楼裴昼说的话……
要是真如其所言明后天都不在的话，那就是他离开的最佳时机。
不过家妮那边有些难处理。
但转念一想，其实哪怕家妮发现他要离开，估计也做不了什么，只要楼裴昼不在。
想到家妮，庄书璨心一沉。
如果家妮得知他要离开而面露出一副失落的神情……庄书璨细想，实在让自己难受。
庄书璨由此开始浮想联翩，若他以后结婚有了一个女儿的话，不知道到那时还会不会想起家妮。
不过说到结婚，于他而言还是蛮遥远的，他在爱情这方面早已蹉跎了太久。
说实话，他大学的时候也遇到过几次告白，只不过都被他给回拒掉了，没一个好的结果。
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有个同班的女生在食堂硬生生地给他塞了封情书。
他回去后仔细想了想，其实那个女生人挺好的，试试也不错，说不定开启第一段感情后，他就会对爱情有憧憬了。
不料晚上睡觉转辗反侧，思来想去愣是一晚上没睡好，最后白天顶着一双熊猫眼跑去把信还给了女生，还因为自己不及时表态就收下情书而耽误到人家，当面道了个歉。
后来工作了更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庄书璨自己也知道，他绝对有点病在身上。
好在这病不治也不会死，他就先将就着活下去。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他从床上翘坐起来，起身将窗户打开，往外看去。
只见楼下还站着两人。
家妮应该是上楼了，只剩下楼裴昼和箩妲。
庄书璨眉头微皱，话说究竟在谈些什么，一定非得站在楼下说。
他不得而知，想着，索性把窗户一拉，关上了。
须臾之间，庄书璨听着门被敲响，他起身将门打开。
入目的便是女人笑盈盈的脸。
箩妲笑着往里屋指指，估计在说，我可以进去吗？
庄书璨侧身，让出地儿来，“请进。”
箩妲跨步进门，连带着身上的银饰响起。
庄书璨给她倒了一杯水，两人坐下无言，只能在无声的空间里干巴着眼对眼。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箩妲要独自来见自己，他俩连语言都无法沟通。
“书璨……”箩妲率先开口。
“嗯，你好箩妲，又见面了，你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庄书璨语速很慢，边说边用手做动作。
箩妲垂下眼眸，不知有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
只是刹那间，女人复又抬起眼来，缓缓吐出了句：“书璨……我……喜欢，你。”
庄书璨刚抿一口杯沿，闻言手中的杯子哐啷一下砸落在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