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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景元 ...

  •   黄昏的霞光透过灵植藤架,在庭院的石桌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食盒里的糕点还剩大半,白珩手中的酒壶已见了底,琥珀色的酒液在杯底晃荡,映着天边渐沉的橘红色落日。

      悠真刚咬了口桂花米糕,就见镜泠月的猫耳突然竖了起来。

      银白发少年放下手中的酥饼,向大门方向看去,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点无奈:【景元来了。】

      “景元将军?”悠真嘴里还嚼着米糕,惊讶地抬起头——白珩说的“专业人士”竟然是罗浮的将军?他放下筷子,指腹沾了点糕点碎屑,“他不是说很忙吗?连符玄太卜找他都得提前报备。”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

      白珩晃了晃空酒壶,浅紫色的眼瞳里闪过一丝狡黠,她凑近悠真,压低声音,白色的狐耳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景元再忙,只要提镜流的名字,他保管会赶过来——毕竟现在云骑军正在秘密通缉镜流呢。”

      “通缉?”悠真的声音提高了些,“镜流做了什么?上午她还在指导我切磋……”

      “我也不清楚。”白珩摊开手,耳朵耷拉下来,语气里带着点困惑,“这是秘密通缉,若不是云骑军的朋友问我镜流的下落,我都不知道这事。”

      她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节奏沉稳,带着军人特有的利落。

      悠真看看左边装无辜、晃着空酒壶的白珩——她的耳朵微微转动,装作没听见;又看看盯着茶杯看似在发呆的镜泠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合着就我是跑腿的?”

      说着,他站起身,黑短发后的小揪揪随着动作晃了晃,走到院子前拉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景元。

      白发将军依旧穿着那身银灰色轻甲,肩甲上的云纹在霞光下泛着淡金,毛茸茸的长发用红色发带束起一半,剩下的发丝垂在肩头,冲淡了军队的锋锐,多了几分儒将的温润。他手中提着一个竹编鱼篓,篓里的鲜鱼还在轻轻摆尾,水珠顺着篓底的缝隙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叨扰贵府,实乃唐突。”

      景元笑容温文尔雅,金色的眼睛扫过悠真的面庞,见他气色红润,眼底泛起赞许,“观浅羽君神采,想来白露医师的药方已见成效,镜先生亦恢复如初,此乃罗浮之幸。”

      “将军客气了,快请进。”

      悠真侧身让开道路,心里暗自腹诽——这位将军带着礼物上门,恐怕不只是为了镜流吧?

      景元走进庭院,目光扫过石桌上的食盒与酒壶,最后落在白珩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揶揄:“白珩姐倒是清闲,有此雅兴在此小酌,却让晚辈立于门外,失了待客之道啊。”

      “少用那套来压我。”白珩毫不客气地回怼。

      “嗐,也就悠真真脾气好,换了别人,哪有这闲心跟你在门口客套?”

      白珩晃了晃空酒壶,白色狐耳抖了抖,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你这大忙人,怎么有空来这儿?不会真冲着镜流来的吧?”

      景元在最后一张石凳上落座,将鱼篓放在石桌下,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那是悠真泡的薄荷茶,此刻还带着点凉意。

      他指尖摩挲着杯沿,金色的眼睛望向镜泠月,语气满是追忆:“今见先生少年模样,与您成年时相较,恍若隔世。犹记当年在太卜司共观星图,您言‘星轨虽循常道,然因果未定,变数自在人心’,今日想来,仍振聋发聩。”

      “……我敢打赌,泠月绝对不是这么说的吧?”白珩吐槽,“你这家伙说话文绉绉的毛病是改不了了吗?”

      【你不是来查镜流的?】

      镜泠月没接景元的话,长长的三花猫尾尖轻轻扫过,他歪了歪头,直接戳破了客套——他能感知到景元心里的焦急,那股情绪像沉在水底的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

      景元的笑容淡了些,指尖摩挲着茶杯边缘:“现在是下班时间。本想隔几日再过来看看二位,毕竟身负罗浮重任,不敢有片刻懈怠。”

      他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看向白珩,“不过……有人说镜流在此,本以为能当面厘清是非,看来是来晚一步了。”

      黄昏的霞光已经染上了紫色,训练场方向的冰寒气息早已消散,只剩下淡淡的雷光余韵。

      白珩干笑两声,白色狐耳的绒毛都绷紧了:“啊……她下午刚走,我一发现就通知你了!”

      “下午几时?”

      景元的语气突然变得古怪,甚至用上了敬语,“我查了云骑军的巡逻记录,您老人家下午两点就到这儿了。”

      “呃……这个嘛……”

      白珩的尾巴尖都开始发抖,刚想编个理由,就被镜泠月拆了台:【现在六点了,你喝了三壶酒,吃了两碟糕点。】

      “这不能怪我!谁让景元你来得这么慢!”

      白珩连忙甩锅,白色狐耳晃了晃,拿起一块酥饼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再说了,我这不是怕打扰你工作嘛!”

      悠真看着两人斗嘴,无奈地扶额——这两人的私人恩怨什么时候能完?

      他清了清嗓子,打断道:“二位,我们还是说正事吧?关于镜流被通缉的事。”

      景元收起玩笑的神色,金色的眼睛沉了下来,指尖在茶杯上轻轻敲击:“罗浮前不久遭逢星核之劫,虽幸得化解,然祸根未除——将星核引入仙舟之人,尚未全数伏法。”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了些,“已经伏诛的乃药师孽物,自称是个行商。而其同党……”

      “是镜流,对吗?”

      白珩的声音失去了之前的活泼,浅紫色的眼瞳里满是不敢置信,她放下手中的酥饼,白色狐耳微微垂下,身体微微前倾,“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景元沉默片刻,转向镜泠月:“师父来找您,是为了稳定魔阴身?”

      【她还没堕入魔阴身。】

      镜泠月摇摇头,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她的理智还在,所有举动都是自愿的。】

      “……师父自数百年前那场战斗后,就逐渐失去了对剑的感知,但并未堕入魔阴,所以卸任剑首修养。”

      景元的声音低沉了些,目光飘向院外的霞光,“过去几百年,都是您帮她稳定心绪,二位失踪后,她便与白珩姐同离罗浮。”

      “我和她没待多久!”白珩立刻反驳,狐耳竖得笔直,“第一年她就独自去了别的星球,我还以为你们一直有联络!”

      景元的面色复杂起来:“师父素来将心事藏于心底,从不与他人言说过往行迹,这是她一贯作风。”

      悠真看着两人的对话,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景元这架势,明显是要给他们派活。

      他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调侃:“将军把这么机密的事告诉我们,不会是想让我们帮忙吧?我总感觉,下一秒你就要说罗浮安危,系于诸位’了。”

      景元没否认,只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罗浮现在问题不少,星核只是其一,人手确实紧张。星穹列车的人是奇兵,不能轻易动用;丹恒去处理持明的事了,亦分身乏术。”

      他话锋一转,目光灼灼地看向悠真,“非是在下强人所难,实乃二位能力特殊,罗浮安危,还需借重。”

      “少来这套!”白珩抱起手臂,白色狐耳的绒毛都炸了,“丹恒对付持明的龙师绰绰有余,而且现在龙尊是白露,你让他去肯定另有目的!”

      景元顺势点头,目光转向白珩,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喙:“恰有一事相托——驭空将军正要与白珩姐商谈‘停云’之事,你二人交情深厚,由你出面,更易厘清症结。”

      “这还扯上我了?”白珩指着自己,浅紫色眼瞳里满是不可置信,“我就是旅游中途回家一趟……行吧行吧。”

      在景元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她最终败下阵来,“真是谁都逃不过被你使唤的命。”

      解决完白珩,景元的目光又转向镜泠月,笑容温和得像只慵懒的狮子:“太卜司那边,事务繁杂,符玄最近压力太大,您要是去坐坐,她肯定能放松不少。且太卜司庖厨技艺精湛,鳞渊境之鱼能烹出十八般滋味,想来先生会喜欢。”

      镜泠月的一黑一褐猫耳动了动,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动,长长的三花猫尾轻轻拍了拍石凳,干脆地点头:【行。】

      “那我就跟阿月去太卜司——”

      悠真刚开口,就被景元打断了。

      “欸。”

      白发的将军放下茶杯,语气诚恳而庄重,金色的眼睛里满是“重任在肩”的神色:“浅羽君,非是我要拦你,实乃另有要务相托。相较太卜司,还有别处更需要你的帮助。”

      “……”悠真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在座的三个人,你都给安排的妥妥当当啊。”

      “不然怎么做将军呢。”白珩趴在桌子上无聊地玩酒壶,“他心眼最多了。”

      景元笑而不语。

      “你要我做什么,去哪里?”悠真摊手,“总得让我知道吧?”

      “我需要你去协助丹恒,位置就在鳞渊境。”景元起身,“明日一早,他会前来找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景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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