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
-
费了好些功夫，我才把自己哄好，让自己勉强从那种极度的尴尬窘迫中平复下来，重新振作。
不可以遇到一点小困难就想着回到岸上。
那条风暴龙让我终于清晰地意识到，与那些真正掌握了魔法的顶端的存在相比，我现在拥有的力量仍是不值一提。
因此，能够获得水魔法甚至精神魔法天赋的机会如此近在眼前，我绝不可能轻易放过。
在这个世界，只有切实的力量才能给我带来安全感。
我花了两天时间来适应这里。
一头足有卡车大的怪鱼出现在我的视野中，身上覆盖着黑黄相间的斑纹，头前还长了一对像钳子一样骇人的大角。
过往的捕猎经验在海里同样适用，这具身体的新的优势，还让过程变得更加轻易。
我看准时机，将手里的长矛狠狠刺入它的要害。
矛头深深地没入它的身体，它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偷袭，庞大的身躯开始剧烈的翻滚，发出阵阵痛苦的哀鸣。
它抽搐了几下，最后轰然倒地，搅起一大片浑浊的泥沙。
被我勒令不准插手的海勒姆和海克，这才从石头后面游了出来。
“喔——！伊莱恩好厉害！”海克用力地鼓掌欢呼，满是真心的佩服。
我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略显呆滞地站在原地。
尽管已经有所准备，猎物临死前的挣扎还是给我添了一点小小的麻烦。
嘶……这回是真麻了。
电麻的。
缓了好会儿后，我才开口问道：“这家伙是能吃还是能卖钱？”
海勒姆上前检查了一下：“电魔鱼肉质有些硬，能吃但不好吃。不过它的皮是好东西，防水绝缘，防御力也很是不俗，会是制作防具衣物的好材料。”
“而且伊莱恩你下手精准，没让它有多少破损的地方，应该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海克在一旁不看好地补充：“但它块头实在是太大了，就算只把皮剥下来，带过去也要花不少功夫，可能还不好卖。老实说，我还从来没见过有谁卖过一整只这玩意儿的呢。”
“不管怎么说，总能收入一点儿嘛。”我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我试着扛了一下，结果场面就跟老鼠扛米袋一样滑稽，于是只好随意地拽着它的尾巴拖行。
海勒姆想替我代劳，却被我拒绝，毕竟他们要带的东西也不少，与其大包小包拎着挂着的，还不如就现在这样。
至少感觉蛮酷的。
“准备的应该也够多了，”我顺势提议道，“要不今天就去集市吧？”
不管海族们的生活有多么原始，总归一个稳定的社会结构缺不了用来交易的地方。
为了前往亚特兰蒂斯，我们有不少东西需要去那里准备。
平常的事情上一向对我言听计从的海勒姆，这次却没有立刻答应：“殿下，我不建议您跟着一起去。那里鱼龙混杂，环境脏乱，采购物资和打探消息什么的琐事交给我们就好。”
海克很快也反应过来，跟着附和：“对啊，伊莱恩，而且集市上什么样的鱼都有，你的样貌太惹眼了，很容易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要，一个人待洞里多无聊，怎么说我都得去看看。”我干脆地拒绝，然后从空间挂坠里取出件斗篷和面罩，“这样总行了吧？”
虽然这些陆地上的装备并不是为水下的情况所准备的，穿上去难免会感觉怪，但海勒姆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习惯。
我顶着这不伦不类的装扮，拖着那条小卡车，和海勒姆他们一起赶往最近的集市。
除了像海勒姆和海克这样，因为个体强悍而更喜欢独居的鱼以外，更多海族的选择是以部落的形式群居。
而这个集市，是由几个大部落一起牵头组织起来的，已经经营了很久，划出来的也是位置最好的开阔地段，鱼流量自然不小。
尽管已经见过不少奇形怪状的海族，守卫见我们这凶悍的模样仍是有些犯怵：“呃……几位，入场费每人100海贝。”
海勒姆熟练地从腰间的皮袋里，掏出来一小堆贝壳形状的银色金属。
守卫只大概清点了一下，就忙不迭地让开了位置放我们进去。
就在我们占了块不错的位置，布置起摊位的时候，我耳尖地听到了隔壁隐隐给我们让了位的鱼们在窃窃私语。
“是那个小疯子……”“走吧，换个地方。”
我忍不住歪头，跟正主打趣道：“看来你在这里的人缘不太好。”
海勒姆不在意地笑笑。
合作布置好摊位后，他才又提了起来：“我待着的话可能确实会起到反作用，所以让海克大叔看着这里就好。”
“要先和我一起去逛逛吗，伊莱恩？”
比起在这儿傻坐着，当然是逛逛更有意思。
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海克抱怨了几句也还是老实留下了。
只可惜其他摊位上有趣的东西也并不多，大部分卖的都是和我们一样的各种材料，还有一些金属矿石，偶尔才会有几个卖加工品的摊位。
小玩意儿什么的更是只看到了一家摆的多，还少有鱼光顾。
一路上，我那条藏不起来的焰色鱼尾吸引了不少目光。
而我也同样很是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各异的尾巴。
人鱼的还不知道，海族的倒是跟各种奇形怪状的海洋生物一样五花八门。
数量最多的，似乎是和海克一样总是向前卷曲的海马尾巴；其次便是像海勒姆那样，多了一对鳍足，富有力量感的鲨鱼尾；还有色彩简单，却隐隐看着五彩斑斓，布满环状条纹的海蛇尾……
还能零星看到几个身下好几条章鱼触腕扭来扭去的，或是底下撑着半透明的伞状，比灰姑娘的那条蓝裙子还要梦幻的水母盖盖。
看得我眼花缭乱，被暗搓搓带到哪里了都不知道。
直到走进一条小巷。
我的脚步微顿。
敏锐的听觉很轻易就捕捉到了一些异样的声响。
混乱的粗重喘息时高时低，其间夹杂了些许让人倍感不妙的“啪啪”声。
海勒姆显然也听到了这动静，脸色微沉地侧身挡住了我：“……伊莱恩，你在这里等我。”
我仍抱有一丝侥幸，低声问道：“里面在打架？”
正当海勒姆迟疑着如何回答我的时候，随着一声尖利的惨叫，里边的声响戛然而止。
带着几分邪气的女声，慵懒而又餍足地轻笑道：“都进来吧，外面的客人。”
我在海勒姆欲言又止的眼神中点了点头，小心地跟在他后面游了进去。
迎面一股糜烂的气味扑鼻而来。
我屏住呼吸，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坐在主位的女性海族。
她斜倚的姿态很是放松，却又不失气场。
身上只随意地拢着一层黑色薄纱，曼妙的风光若隐若现，美艳的脸上毫无羞涩，只有全然放纵的恣意。
两条浑身光溜溜，身上布满了暧昧痕迹的男鱼，眼神迷离、表情痴醉地匍匐在她身边。
脚下还搭着一条，温顺地跪在地上，如纯粹的物件一般没发出半点声息。
“到处都是你发情的味道。”海勒姆往后一伸握住我的手，没有回头，声音里满是不悦。
“海泽娜，我希望你能学会在我们见面之前，至少先收拾得体面一点。”
海泽娜不屑地嗤笑了一声：“真是好笑，海勒姆，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她的目光饶有兴致地在我与海勒姆之间打转，看了看我未能被斗篷完全遮挡的身形，又看了看海勒姆满是保护意味的动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突然变得暧昧。
“噢~海勒姆，你这是终于开窍了？现在才开始后悔当初拒绝了我的邀请，是吗？不用担心，我很乐意给你第二次机会。”
“……你想多了，我只觉得你恶心。”
海勒姆紧张地回头看了我一眼，像是怕我误会什么，随即愈发厌恶地回视向海泽娜，
“废话少说，我知道你会定期输送一批海族去往‘垃圾场’，我需要你把我们安全地送到那儿去。”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识好歹。”海泽娜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神里充满恶意，“那你应该也很清楚，被我送过去的海族，都是以什么身份过去的吧？”
“我知道，你尽管安排。”
海泽娜盯着他看了片刻，又眼神玩味地瞥了我一眼，最终冷哼一声：“行，那就同样的价钱，同样的待遇。”
他冷淡地答应下来，谈好了后续的事情才带着我离开。
全程安静如鸡的我实在憋得不行，走出很远后立刻忍不住问道：“你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海勒姆漂亮的眉眼微微低垂，耐心地解释道：“海泽娜可以带我们去到阿瓦隆尼亚，那是离亚特兰蒂斯最近的一个可供海族居住的城市。
在海族们的眼里，它是亚特兰蒂斯的外城，亦或是下城区……但其实人鱼们一直把那里叫作‘垃圾场’。”
“他们会把内城里生下的各种残次品扔到那里去，而当内城缺少劳动力时，人鱼又会把那里居住的海族当成奴隶带回城里。
奴隶的消耗速度……很快，所以在那里，我们有很大的机会能混进去。”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22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