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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你只能是我的 ...

  •   “会长!急事!模型核心代码报错!必须立刻处理!”他语气又急又冲,根本不给傅云谏反应的时间,几乎是半强制地把他拉向了实验室里间的独立工作区。

      “谢逐风!你干什么?”傅云谏蹙眉,试图挣脱,但谢逐风的手像铁钳一样箍得死紧。

      “干正事!”谢逐风砰地一声关上门,将外面顾夜白可能投来的视线彻底隔绝。他松开傅云谏的手腕,胸口因为莫名的怒气而微微起伏,瞪着傅云谏。

      独立工作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

      傅云谏揉着被捏红的手腕,冷眼看着他:“代码哪里报错?”

      谢逐风语塞,他刚才只是借口,哪来的报错?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他看你的眼神不对!”

      傅云谏似乎愣了一下,随即眉头蹙得更紧:“谁?”

      “还能有谁?!那个顾夜白!”谢逐风几乎是低吼出来,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困兽,“他他妈的就是对你有意思!你看不出来吗?天天围着你转!递个文件还摸你手!还给你买咖啡!他……”

      “谢逐风。”傅云谏打断他,声音冷了下来,“注意你的言辞和臆测。顾同学工作能力出色,态度认真,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谢逐风气得发笑,他逼近一步,几乎将傅云谏抵在门板上,灼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傅云谏,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看不出来?他那眼神,跟我……”他猛地顿住,像是意识到自己差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硬生生刹住车,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傅云谏被他困在门板与自己身体之间,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热度和躁动不安的情绪。他抬起眼,直视着谢逐风近在咫尺的、燃烧着怒火和某种更深情绪的眼睛,语气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跟你什么?”

      谢逐风的心脏狂跳起来,那句“跟我看你的时候一样”几乎要脱口而出。他看着傅云谏近在咫尺的、淡色的唇,看着他那双清冷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所有的愤怒、嫉妒和不安都在这一刻沸腾到了顶点。

      就在他几乎要失控的瞬间,傅云谏却微微偏开头,避开了他过于灼热的视线,声音低了几分:“做好你该做的事。其他的,不重要。”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稍稍浇熄了谢逐风的冲动,却让他心里更加憋闷难受。

      他不重要?那谁重要?那个才来了几天的顾夜白?

      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伴随着顾夜白温和的嗓音:“会长?关于刚才那个参数,我有了新的想法,您现在方便吗?”

      谢逐风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着那扇门,仿佛能用目光把外面的人烧穿。

      傅云谏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领,脸上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方便。”他应了一声,伸手打开了门。

      门外,顾夜白站在那里,目光掠过脸色难看的谢逐风,最后落在傅云谏身上,笑容温和依旧,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抱歉,打扰了。”

      门打开的瞬间,实验室外间的光线涌了进来,将独立工作间内略显暧昧和紧张的氛围冲散了些许。

      顾夜白站在门口,目光平静地掠过谢逐风那张写满敌意和不爽的脸,最终落在傅云谏身上,仿佛谢逐风只是房间里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认真:

      “会长,关于引力场耦合常数的那个参数,我重新验算了一遍之前的推导过程,发现如果引入一个微小的修正项,或许能更好地解释我们模拟中出现的那个微小误差。这是推导过程。”

      他将一份手写的演算稿递给傅云谏,字迹工整清晰,逻辑严谨。

      傅云谏接过稿纸,快速浏览着,眼神专注。不得不说,顾夜白在学术上的敏锐度和扎实功底,确实令人侧目。这个修正项提得巧妙,直指一个他们之前都未曾注意到的细节。

      “很有见地。”傅云谏抬起头,肯定地点了点头,“这个角度我们确实忽略了。谢谢你的提醒,顾同学。”

      他的赞赏是纯粹基于学术能力的,不带任何私人感情,但听在谢逐风耳朵里,却无比刺耳。

      谢逐风抱着手臂,靠在旁边的仪器架上,嗤笑一声,语气酸溜溜的:“哟,顾同学才来几天,就发现我们这么多‘疏忽’了?真是厉害啊。”他特意加重了“疏忽”两个字。

      顾夜白像是这才注意到谢逐风的存在,转头看向他,镜片后的目光依旧温和,甚至带着一丝谦逊:“谢同学过奖了。我只是站在你们已经搭建好的坚实基础上,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充。模型的核心架构和主要突破都是你和会长的功劳,我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承认了谢逐风和傅云谏的贡献,又恰到好处地展示了自己的价值,姿态放得极低,让人挑不出错处。

      可谢逐风就是觉得憋屈。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比直接冲突更让他烦躁。他讨厌顾夜白这种永远温和、永远得体、永远能精准吸引傅云谏注意力的样子。

      傅云谏似乎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无声的刀光剑影,或者说,他刻意忽略了。他将演算稿放在桌上,对顾夜白说:“这个修正项需要嵌入主程序重新跑一遍模拟,验证效果。这部分工作就交给你跟进,可以吗?”

      “当然,我会尽快完成。”顾夜白立刻应下,目光始终追随着傅云谏。

      “嗯。”傅云谏淡淡应了一声,转而看向谢逐风,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清冷,“你刚才不是说核心代码报错?哪里出了问题?”

      谢逐风一噎,他哪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刚才完全是信口胡诌。在傅云谏平静无波的目光注视下,他脸上有点挂不住,支吾了一下,硬着头皮说:“……可能是我看错了,现在好像又没事了。”

      傅云谏看了他两秒,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蹩脚的谎言。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道:“既然没事,就继续你手头的工作。联赛时间不多了。”

      说完,他便越过两人,径直走向外间的主工作台,重新投入了工作。仿佛刚才那个被谢逐风拉进小房间、几乎发生冲突的插曲从未存在过。

      顾夜白对谢逐风礼貌地点了点头,也跟着傅云谏走了出去,自然地坐在了离傅云谏不远的位置,开始处理刚才分配的任务。

      谢逐风一个人被留在独立工作间里,看着那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尤其是顾夜白那看似谦逊实则步步紧贴的姿态,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却又无处发泄。

      他狠狠踹了一脚旁边的仪器架,发出哐当一声响。

      外间的傅云谏头也没抬,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谢逐风,损坏公物照价赔偿。”

      谢逐风:“……”

      他气得差点内伤,却又无可奈何。他发现自己所有的直球、所有的挑衅、所有的情绪,在傅云谏那堵密不透风的冷静之墙面前,都显得那么无力可笑。

      而那个顾夜白,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是安静地、持续地待在傅云谏身边,展示着他的优秀和专注,就足以让谢逐风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胁。

      一种基于本能直觉的威胁。

      谢逐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外间灯光下傅云谏清冷专注的侧脸,和顾夜白偶尔投过去的、克制而隐晦的目光,烦躁地舔了舔尖牙。

      他得做点什么。

      不能再让那个家伙,这么肆无忌惮地靠近他的所有物。

      谢逐风胸口堵着一团火,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他看着顾夜白微微倾身,指着屏幕上的某个点对傅云谏低声解释着什么,傅云谏偶尔点头,侧耳倾听的样子专注得刺眼。

      谢逐风低咒一声,猛地直起身。他不能再待在这个小房间里像个怨夫一样自燃。

      他大步走出去,拖开傅云谏另一侧的椅子,重重坐下,力道大得让整个工作站都晃了晃。傅云谏被打断,蹙眉看了他一眼,但没说什么,又转回头看向屏幕。顾夜白则像是完全没受到干扰,语速平稳地继续他的阐述。

      谢逐风打开自己的终端,强迫自己盯着密密麻麻的代码。但那些字符像是会跳舞,一个也进不了脑子。他的全部感官都不受控制地聚焦在左侧——傅云谏身上淡淡的清洁剂味道,他敲击键盘时清脆的声响,甚至是他偶尔因为思考而轻轻敲击桌面的指尖。

      还有右边那个……碍眼的存在。

      实验室里只剩下键盘声和顾夜白偶尔的低语。这种表面上的平静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较量。谢逐风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已经落了下乘,像个沉不住气的毛头小子。他必须冷静下来。傅云谏欣赏的是能力,是价值。他谢逐风能站在这里,靠的从来不是撒泼打滚。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躁郁,将注意力真正集中到眼前的模型上。这是他和傅云谏耗费了无数心血的项目,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包括他自己,搞砸它。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谢逐风一旦投入,效率高得惊人。他很快找到了之前一个困扰他们许久的收敛问题的优化方案,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一行行精简高效的代码流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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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想了半天总是觉得没有将剧情彻底完结,总感觉两个人身上还有一点遗憾,认为这不是他们应该有的结局,所以暂停完结,给他们留下一个最适合他们的结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