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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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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南星心里一冷，忍不住嗤笑出来，她说：“不用这样讨厌我，我已经很清楚你对我的讨厌了，我先下车了。哥哥~”
最后她说的‘哥哥’两个字透着一种不屑的阴阳怪气，她敛了敛自己的表情，不急不慢地整理好自己的裙子，完全悠然。
她感到一阵安全，因为他一如既往地讨厌自己，所以她可以不用担心太多。
她可以不用担心自己做的太过分，不用担心薛景衡会受到伤害，不用担心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波动。
但是为什么，还是会有点不快呢？
他拒绝自己的吻，他冷静地移开自己的脸，拒绝自己的吻，应该不能用‘拒绝’这样一个中性词，而是‘厌恶’或是‘嫌弃’。
付南星下车，她往电梯里走去，表情很难看，但是她一到电梯里，整个人又平静下来，因为她必须得控制好自己表情，毕竟等下就要到薛家了，她露出一个微笑，给自己鼓励。
戴上面具，按下情绪。
她到了薛家后，只看见了徐阿姨，她松口气，朝徐阿姨点头示意喊了她一声后，她就径自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
她走得又快又稳，她只想快点回去，回到自己的那间房间里去，她不想看见任何人，不想扯出任何虚假的表情，她对自己的突兀感到委屈。
那种细密地不融入感。
薛景衡坐在车里，他一个人待了很久，在想自己和付南星之间的关系，他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尺度和距离来提醒自己，他认为只有保持远距离，不接触才是最佳的方式。
因为他清楚地体会到付南星这个人对自己的威力，尤其是身体上的威力。只要拉开距离，或许就可以降低她对他的吸引力。
他太骄傲，不能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他太愚蠢，无法清晰地辨别自己的感受。
他太可怜。
薛景衡整理好情绪和思绪后，回到薛家，刚走到客厅，薛景雯就开心地飞扑过来，薛母在一边笑着看着他们两，和薛景衡对视了几秒。
薛景衡一边喊了一声：“妈”，一边无奈地接住景雯，接着问她：“小雯你昨天回来的吗？”
薛景雯备受宠爱，性格骄横任性，另外自小便崇拜自己的哥哥，对他很是亲近，加上薛景衡向来对薛景雯有心纵容，所以两人相处十分亲昵，如同龄人般。
“是的。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呀~”薛景雯撒娇抱怨道。
薛母带着笑说：“雯雯，别没大没小的，快松开哥哥。”
薛景雯略嘟着嘴，依依不舍地松开薛景衡，接着又很快挽着薛景衡的手，拉着他，说：“妈妈买了你最爱吃的芝士蛋糕，快点来尝尝。”
薛景衡半笑着被薛景雯拉着走到餐桌上，薛景雯飞快跑去冰箱拿了两块小蛋糕过来，期待地看着薛景衡吃。
她对自己的哥哥有很深的感情，她愿意对他好，且以此为荣。
薛衡衡微微笑着说：“我先去洗手。”
薛景衡走向厨房水池处，拧开水龙头将手洗干净，他心里又冷不丁地想起付南星，冷水溅在水池里，乱响了一阵。
他再回到餐桌上，薛母也坐在一起。
薛景衡看母亲眉间有忧意，于是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爸爸回来了吗？”
薛母还没有开口，薛景衡就气鼓鼓地说：“昨天才回来，今天早上又出差了，真是的。”她的语气带着一点骄纵惯了的任性。
薛景衡没说话，他不想去谈论大人的事情，也不想让气氛变差，他希望大家都可以开心点。他于是吃了一口蛋糕，接着笑着说：“好吃。”
刚刚那个话题就不动声色地消散在对话里，薛景雯笑起来，眉眼弯弯，她也舀了一勺蛋糕，送到薛母嘴边，用很期待的表情望着薛母，很可爱。
薛母笑的很温柔，眉梢眼角都自然而然地透出一种温馨、丰裕的气息，她变得柔和起来。
薛母张开嘴吃下那口蛋糕，薛景雯心满意足地给自己也舀了一勺吃了起来。
薛景衡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妹妹，脸上终于露出真心的笑容，他决定什么都不想，只专注现在。
三人在餐桌上一边说着话，一边听薛景雯说她的学校事情，到也算其乐融融，可以称之为一个和谐的家庭。
他们也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到付南星，只是薛景衡的目光时不时会偏移离开。
在这种他感到幸福的时刻，他希望付南星也在，即使她的存在让他会不自然。
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给自己带来幸福，只会带来不幸，但他想她在这里。
他以为付南星此刻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但是付南星早已经悄悄溜出去。其实不能用‘溜’出去这个词来描绘，但她的确是先当着徐阿姨的面回来的，接着又趁着徐阿姨在花园的时候，悄然下楼离开了薛家。
付南星时不时会这样做。
其实徐阿姨何尝不知道呢？可是她依旧会在付南星回来后，和薛母简单说声‘南星已经回来现在回房了’这样的话。她明白付南星这个年纪需要一点自由自在的时刻。
付南星今天尤其想出去一个人走走，平时她的忍耐力非常的顽强，完全可以待在自己房间里随便做点什么，但是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门关上，她的心却很闷，很沉重。
这种情绪来得莫名其妙，来势汹汹，房间的空气也不太新鲜，借着自然光线，可以看见灰尘漂浮在空中，她有些羡慕它们，因为它们什么都不用想。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外面，脸绷得很紧，似乎在沉思。
她又一次在回忆她和薛景衡的几次身体接触细节，她想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无法自抑的反应，这个对她很重要。
不过，她搞不明白。
付南星想大概就是纯粹的身体欲望渴求的反应罢了，那是刻在基因里的繁衍本能，所以她会出现配合，渴求的反应很正常，就算不是薛景衡，换成其他一个男生，也差不多吧。
这个想法出现的瞬间，她有点求真的欲望，或许她可以换一个人试一下，如果的确也是一样的反应，那么这就代表不了什么，说明不了薛景衡的特殊。
这让付南星有了新的方向，她重新涌起活力，这是一个可以实验就得出结果的事情，而她很有信心。
她的心情渐渐地好了起来，她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好起来了。
她的目光变得平和，接着她终于露出笑容，脚步也变得轻快一些，她开始不再想关于薛景衡的事情，她开始关注自己周边的一切，她体会自己的心境。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即使这是短暂的，片刻的。
她走着走着，突然想：啊，我要去逛逛那些居民街道。那是安全又人少的地方，并且自己可以随心所欲的看那些建筑，那些暴露在外面的一切可以让人用肉眼去看的东西。
她心中一动，于是加快了步伐往前方走去。
薛景衡从她的思绪里退去，消散，无影无踪。
到夜幕快降临，付南星保持着镇定的表情回到薛家，刚好已经到晚饭时间，付南星非常懂事地对着薛母撒谎说她刚刚出去和朋友一起看电影，在外面吃了晚饭了。
薛母也没有多问，只是点头说：“好的，知道了。”她不知道怎么对待付南星，所以决定凡事不多问，不多管就好了，给彼此自由。
付南星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她并没有看见薛景衡和薛景雯，因为他们在游戏房里打游戏。
这天晚上，付南星早早的睡觉了。
梦里，她梦见薛景衡，梦里的薛景衡对她冷言冷语，十分地讨厌她。
而薛景衡，他梦见自己和付南星在公园里，手牵手，亲昵地在长椅上，亲吻，爱抚，下一个场景，他看见付南星和另外一个男生在一起，做他想和付南星做的事情。
薛景衡猛然地从梦里醒来了，他的心跳得很快，黑暗里，他很不平静。
付南星和薛景衡的关系又一次回到冰点。
薛景衡在学校和乔心月的关系越来亲近，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对情侣，而付南星开始疏远了和乔心月在一起的时间，她不想看见薛景衡，更加不想看见薛景衡和乔心月两个人在一起亲昵的画面，她开始一心一意的学习，同时也开始对周围的男生有意无意发散自己的魅力。
有时候，薛景衡路过付南星的教室的时候，明面上他是去找乔心月，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付南星，他感觉自己有点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好像越不痛快，他就越认为自己的努力有效果，会越来越有效果，他对自己说，乔心月比付南星更加好，更加适合自己。
他要证明自己。
时间就这样地消逝。整个高中剩下的时间忙碌又充实，在付南星的心里，薛景衡变得也没有特别了，她某天在校园里看见薛景衡和几个男生走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丝毫不起波澜，于是她露出了微笑。
石头落地，她松口气。
付南星的这个微笑刚巧落在薛景衡那一行人眼里，在灿烂的夕阳下，周围虽然人少，但又都是结伴而行，而付南星就一个人站在那里，身上散发着疏远、冷漠的气质，可是脸上又在微笑，付南星的眼睛很亮，使得她看起来美丽、迷人。
蒋昭明心里一动，他再一次从付南星身上感到一种复杂的神秘感，非常吸引他，而薛景衡一下子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就好像有一块巨石压住了木板，挡住了某个出口，现在这块巨石在开裂。
这么脆弱吗？
这么不堪一击吗？
薛景衡心里一愣，他看向旁边一棵树，看见树叶被风吹动。
付南星过了一会才看清他们正在看着自己，她敛起笑容，转身往宿舍方向走去，非常冷静，她的情绪变化得太快，游刃有余。
蒋昭明的目光追随着她，看着她的背影，他忍不住扬起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