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陈青视角 ...

  •   我是兢兢业业打黑工的鼠鼠,世界五百强公司的食物链低端。

      俩眼睛,一张嘴巴,两只手,一根迪奥,两条腿。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路边的狗都不搭理我,我咬它,它竟然也无动于衷。公司的感应门也从来感知不到我,导致我常蹲在门口,随机挑选牛马尾随其后。

      清洁工的身价都比我高得多,毕竟他们35岁不用面临失业危机。

      而我的手机里面正躺着一条冷冰冰的辞退电话,来自我尖酸刻薄的组长。

      我知道,他向来看不惯我。

      这也不怪他,都怪我自己生性浪荡。倘若我发现自己的部下在卫生间自我安慰,我虽然会礼貌发出sex请求,但事后也会耿耿于怀。

      组长总认为我意图引诱他出轨,就连玩手机都是向他搔首弄姿,饥渴难耐。

      我的确饥渴难耐,但不是对他。

      希冀科创的大楼在市中心拔地而起,七点五十的日光冷冷打在大厦落地窗,反射出铜臭味的冷光,面对庞然巨物,人都会有种生理性的畏惧感。

      我下意识吞咽口津液,为了避免旧同事的礼貌性祝福,我特意早来二十分钟,此时感应门紧紧闭合着,将我这个刚被开除的人隔离在外。

      狗日的,资本主义的破门都能欺负我。

      我气不过,前后左右来回转,面前的感应门依旧无动于衷,专门捏我这个软柿子。

      呵。

      我掐腰横眉冷对这破门,跟它进行无声的对峙,迫切地想让它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呦,你以为你是大厂的门就比别的高贵吗?都是门而已,难不成你还能拿着大厂工作经验面试下家?”

      “瞧把你厉害的,你有本事就把公司老总叶希关门外,我敬你是条好汉。”

      “不说话了,说不过我了吧。你还是太嫩,再练几年跟老子对喷……”

      有这十年工作经验的感应门甚至没有说出一句话,就被我噎得哑口无言。

      我是最棒的小人,今日骂战也完胜!

      还没等我从自信得意的喜悦中缓过神,身后传来数道轮胎摩擦颗粒的尖锐声,传到我耳朵里自动转化为哗啦啦的金币碰撞声。

      我转过上半身看到几辆加长版黑色商务车,车身曲线光滑流畅,无一不彰显着汽车的昂贵和高不可攀。

      听说总统出行就是五辆车起步,避免被对立党暗杀。

      果不其然,前后车保镖身穿硬挺的西装利索下车,整齐划一排成两列背手站在公司门口。

      他们面色凝重地等待着第三辆车的大人物下车,呼吸都轻了几分。

      早早缩在角落的我瑟瑟发抖,差点没被大人物的高光和装逼风吓得屁滚尿流。

      大人物便是抓住时代东风,袭击科创的老总叶希,听人八卦他至今未婚不近男女色,疑似得了男科病。

      前几年叶希在海外发展业务,上半月上边突然下来通知,叶希即将回国。这个大消息砸得组长头晕眼花,忙得团团转。

      谁也不知道叶希为何突然回归,虽然不少人猜测他是为了公司发展,可我却认为他是为了治疗隐疾,毕竟a国的男科医疗属于顶尖。

      我的心扑腾扑腾跳着,由于紧张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我也不清楚为什么如此紧张,就像根细绳逐渐收拢锁住喉咙,冷汗打湿细密的睫毛,眼睛眨也不眨看着乌漆嘛黑的三号车。

      眼睛酸涩,我飞快眨了眨,生怕错过大人物出场的镜头。不料温热的液体划过我的鼻翼两侧,汇聚在下巴尖,啪嗒一声打在锃亮的白色地板。

      声音很轻,对我来说震耳欲聋,我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流泪,难道是眼睛迷了沙子?

      太反常了,我难道病了吗?不对啊,我本来就无可救药得病着。难道是病好了?

      我逼迫自己错开视线,大拇指死命按住右手手腕,逼迫心跳恢复正常。

      但无济于事。

      无奈,我按了按眼角,挤出眼眶储蓄的所有泪水,掏出手机,解锁,上滑,戳开王者荣耀……

      “踢米。”

      伴随着清脆的游戏启动提示音,我的心咯嘣碎掉了大半。膀大腰圆的保镖自然也发现了藏在下水道旁的臭老鼠。

      他鼻腔重重哼了声,布满老茧的宽大手掌一把褥过我的后衣领,硬生生将一米八的我提溜起来。

      我的双脚离开地面,四肢胡乱挣扎着,前脖颈如同上吊般的剧痛和窒息感席卷而来。如同一桶小米椒辣椒水灌入我的喉咙,我只能被迫承受着这灭顶之灾。

      胸腔的空气逐渐稀薄,痛苦的尖叫声逐渐演变成沙哑无力的喘息。

      就在我走马观花看完悲惨的半生时,脚尖触地,汹涌的空气争先恐后挤入鼻腔,肺腑撕拉抽搐着尖锐的疼。

      我的脑袋被按在他们踩着的地板上,逼迫朝向三点钟方向,呆呆地看着三号商务车的底盘。手腕被保镖反剪身后,脊背被对方的膝盖无情抵住,狼狈地半跪在地。

      一刻钟过去,公司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可看着阵仗都踌躇着不敢进,围在感应门门口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等现场直播。

      幸好爹妈死得早,要不然看到得活生生气死。

      想起我爹妈,鼻尖有些酸涩,后知后觉的委屈和羞愧胀得心发疼。周围的窃窃私语声像是拍不死的苍蝇嗡嗡嗡响着,膝盖抵住坚硬的大理石,疼痛钻进膝盖窝。

      凭什么我要跪在这里受人侮辱?我不就在总裁装逼的时候外放了游戏开启音吗?你们有能耐去搞游戏老总啊!

      咔擦一声,高端商务车的后门推开,一尘不染的羊皮底皮鞋踩着不远处的白色大理石板,一步又一步沉稳地朝着正前方走去。

      铿锵有力的皮鞋拍打大理石的声音顺着地板闯进半边脸贴地的耳廓,不知不觉,胃里的豆浆和油条残渣翻滚搅动,引着一阵阵抽搐疼痛。

      可沉稳有力的皮鞋踩踏声越发嘹亮震耳,一下又一下,逐渐与我跳动的心脏同频共振。

      就在我以为锃亮黑皮鞋会毫不犹豫地走过时,它直直停在我眼前,还好没有脚臭,我庆幸想。

      瘦削的下巴被大人物的皮鞋尖挑起,我的脑袋逼迫扬起,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背光的叶希。

      日光太过刺眼,我连续眨了数次才看看看到叶希的脸。

      那是一张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长眉入鬓,鼻梁高挺,轻薄的嘴唇抿直,微微下撇,给人烙印下凶狠阴沉的印象。

      我的眼睛浸着泪水,努力地聚焦在他左眼角熟悉的小痣,往日的记忆排山倒海样汹涌而来,刺激得大脑闪过瞬间极白。

      耳边的窃窃私语霎那间消退,只荡着位少年歇斯底里的指控和挽留。

      “陈青,要不是你不给我一点点喜欢,我会和孟希聊吗?我是太孤单了,没人理解我,陈青不要走,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会乖乖的。陈青别走,不要,我恨你,恨你……”

      叶希吗?原来是叫孟希的。做小三时改名,好心机。

      我憎恶地瞪着那位高高在上的小三,不禁感慨世态炎凉。分道扬镳五年,小三成了霸总,而我成了臭鼠。

      出乎意料,沈希眼底并未直白袒露着不屑和轻蔑,没了五年前的犀利和审判,只剩下冷冰冰的晶体光亮,毫无感情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发毛,四肢被黑衣保镖丝丝控制,如同搁浅的鱼虾动弹不得一点,只能恶狠狠喘着粗气,虚张声势。

      “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他轻启薄唇,冷冷吐出声审问,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我恶劣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色眯眯调笑:“你知道的,我生性yin荡,自然是当表子。被你爷爷骑,别你爸骑,你要不要也试试?”

      他的眉毛紧蹙着,深陷两个坑洼,要是五年前的叶希早就左右勾拳来套跆拳道,而如今他缄默不言,只沉沉看着我,半晌后开口:“你刚蹲在那里,是为了等我?”

      我:……

      没听到我的回答,他转而看向压我后背的黑衣保镖,声音冷硬,让人手脚发寒:“这不是c国,你过于应激,到老宅领罚。”

      “是,少爷。”保镖应声松开我的手腕,恭敬弯腰听完叶希的训话,便回归保镖队伍,低头不敢直视叶希。

      我狼狈爬起来,随意糊了把脸上的鼻涕和眼泪,看着西装革履身材挺括的叶希,又看了眼浑身狼狈面临辞退的自己。

      我发了狠地恨,可能是被资本家压榨五年的怨恨怂恿,热血上头,我觉得我像是美剧里的超级英雄,平凡普通但敢于对抗邪恶势力。

      我tm跟你们这些万恶的资本家拼了,我tm跟你这些成功人士拼了,我tm跟你们这些绿茶小三拼了!

      不知何时我举起了拳头,挥向了那位身处神坛不食烟火的专业小三户。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数不清的职员来拉架。

      场面一度混乱,不少牛马借机公报私仇,等平息下来,风评差的领导多鼻青脸肿。

      而我被叶希单独带进总裁办公室,办公室几净窗明,宽敞明亮,摆放着组黑牛真皮沙发。

      我左右环视一周,嫉妒得要吐血,叶希把我拎到大平层,是为了显摆他的财力?

      “呦,过得不错,最近在给谁当小三呢?”我转了个圈打量着他的办公室,随即自然跌坐柔韧的沙发上。

      布料拉扯声敲打着我的耳膜,我转过头看向叶希,他依旧直挺挺站在落地窗前,身后是整个a市的俯瞰景。

      他的嘴角有处淤青,面无表情地盯着我,仿佛我是他的盘中餐笼中鸟,眼底酝酿着我看不懂的黑线,滚动翻涌纠缠成团团密密的阴鸷。

      他单只手拉扯着花纹繁复的领带,解开最上面的衬衫纽扣,踏着沉稳有力的步子朝我走来。

      这是要揍我吗?

      我的视线落在他鼓起的肱二头肌上,艰难地吞咽了下口水,假如叶希要揍我,那绝对不会有人拦着,后半辈子可能要偏瘫生活。

      “靠,叶希你以为我会怕你?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要是真敢把我揍偏瘫,信不信我告你全家。”

      “你年少无知,不知道惹的是谁,信不信我动用我身后势力,让你百年之内必死无疑。”

      “……”

      我说得口干舌燥,放完这辈子的狠话,喉咙冒烟。叶希站在我身侧,依旧阴沉沉盯着我的脸,显然没有被我胡诌的狠话吓到。

      made,有钱人真难骗,说了大堆等于自残,嗓子沙哑疼得要命。

      叶希见我不停吞咽口水,转身背过去,不知搁哪儿倒来一杯水。

      透明玻璃杯抵着我的唇瓣,他的手掌稳稳托着杯底,杯子的坚硬不经意间磕着牙齿,我神经病样就着他的手,伸出舌头舔了口。

      无色无味,应该是正常矿泉水。

      我说了声谢谢,想着接过杯子,等手指贴住杯壁时,叶希也没松手,黑色的瞳孔黑得瘆人,阴恻恻盯着我水红的唇瓣。

      我吓得不敢动,叶希是疯子,这点我百分之百确定,我不敢赌他是否相中了我的唇,想割下来赠给他的相好。

      我嘿嘿傻笑两声,放低姿态,就像是群狮中副手对狮王的乖顺,妄图他减轻对我惩罚。

      疼让我爽,但我很怕疼。

      我垂下眼睑,细密的睫毛在眼底映下片阴影,时不时颤动着,如同脆弱的蝶翼,这是我惯用的手段。

      五年前仅对发狂的沈向用过。

      讽刺的是,现在对着沈向的出轨对象用。

      我的脑袋向前拱着水杯,舌头卷起水渍入腔,小口小口舔着,舌根泛着密密的麻。但是我依旧殷勤舔舐着,叶希的眼神却越发晦暗,盯得我头皮发麻。

      我没爹没妈没亲人,没房没车没工作穷loser,不能再没有脾脏肝肾四肢。

      渐渐地,一杯水被我舔去大半,叶希依旧保持水杯的倾斜度,我极力伸出舌头才堪堪能舔到水面。

      我怯怯看向他,他嘴角的淤青越发青紫,更是心虚,小声说:“我喝不到。”

      “是吗?”叶希冷漠反问道,修长的手指虚虚搭在我的上面,冰凉的指尖像是冬日未化的雪粒,凉得我心颤。

      五年前的叶希可是a大追逐的太阳,热烈蓬勃,拥有着无限的热情和精力拥抱纯粹的世界。

      我恍惚一瞬,暗骂一声sb,乖巧地点点头,操着矫情音恶心他:“阿青喝不到腻。”

      叶希手指交错着我的手指收紧,骨骼的碰撞让我产生了种抵死缠绵的幻觉,有些酸,也有些痛。

      果然他被我恶心到了。

      他钳着我的手脱离杯壁,轻颤的睫毛掩下眼底的冰凉,然后将剩余的水一饮而尽。

      我:sb吧。

      就在我画个圈圈诅咒他的时候,叶希从容放下水杯,那只手以不容置疑的力道压在我的后脑勺。

      唇舌纠缠,水乳交融。

      一口水被我和他平分,温热的液体滑入咽喉,没有缓解喉咙的干涩,反倒引起更为灼热的饥渴。

      叶希的舌头扫荡着我的唇齿,像是迫切宣誓着这块皮肉的所有权和占有者,压在我后脑勺的大手按住了我所有的挣扎。

      我被迫跟抢走我前男友的小三抵命拥吻。

      我被亲得瞳孔涣散,晕头转向,叶希终于放过了我,容我呼吸片刻。他垂着睫毛细细啃咬着我的唇肉,挤压吮吸着,像是对着舍不得吃掉的果冻舔食。

      等我会过来神,惊觉胸膛大片清凉,低下头来,衬衫早被推至胸膛上,白嫩的皮肉挂着蹂躏后的残红。

      我拼尽全力,妄图推开压在身上的叶希,可蚂蚁终究撼不动大树,我的挣扎只能化为两人之间的情趣。

      叶希的脑袋埋进我的胸膛,啃噬着舔舐着,像是条即将敲我骨吸我髓的狐狸精。

      手指穿插进他的头发,用力地往后掰,还没过半秒,我惊叫一声,弓起脚背,眼神涣散看着水晶吊灯,亮得让我眩晕。

      叶希手臂攀上我的脖子,贴着我的耳朵亲热厮磨:“阿青,我好想你。”

      “我们做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陈青视角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