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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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祟的数量比江婆婆想象中庞大数倍，她的保护罩竟是只勉强撑过了五分钟！
她眼瞳里闪过震惊，很快黯淡成死灰。
完了！
江婆婆悲哀的想着。
可身后，一道清亮高昂的少女音穿透黑暗，乘光而来。
是真正意义上的乘光！
在邪祟破阵的一瞬间，江婆婆的灵力产生了严重的波动，因此，困住楚泠音的阵法也是如此。
这下不用担心掀房顶也能破阵了！
楚泠音抓住这个机会，几乎和邪祟一同破阵。
她在屋内就听到了外面的嘈杂和动静，早已等候多时。
果然，外面漫天的漆黑，全是密密麻麻的汇集的邪祟。
这下，她可终于能大展身手了！
楚泠音咧着嘴角，当即从乾坤袋中引符。
“玄冰降世！”
符咒冰化碎裂出白光，化无数冰晶，飞到黑影之中。
点点微弱的白光，虽渺小，却繁多，如夜空中密密的星子。
待到所有冰晶就位，楚泠音已轻快的跃上屋顶，召灵引阵。
“破！”
她大喊一声，所有冰晶破碎开，释放出寒气，抓住所有寒气所及的邪祟。
只要将它们冰封起来，就能瞬间冻化破碎，彻底消散了！
这样庞大数量的邪魔，全为她所驱除，这可真是大功德一件啊！
流传出去，远比早些时候学校里的那个乌龙事件还要扬名百倍！
像她这样的天才少女，肯定马上就在玄学圈里传开了吧！
——听说了吗？安宁市的那个天才少女楚泠音！只身一人降服数千，不，数万邪祟！恐怖如斯！
——什么！大佬只有十八岁！这等天资卓绝，我等修炼个千八百年都比不上吧？真是后生可畏，望尘莫及啊！
——大佬！妥妥的玄学大佬！天才少女！
哈哈哈！
楚泠音双眼透亮，紧紧盯着扩散的寒气，压抑着内心的狂喜，飞速思考着接下来村民们挨个致谢、被圈内人吹捧成为新神的时候，她要说些什么客气话呢？
——嘛，也就一般般啦。
会不会太装了？
不，她可是天才少女！天才少女就该是这样的！
快乐藏不住，根本藏不住！
她的嘴巴都快要咧到后槽牙了。
“轰！”
一声巨响，竟快过她的寒气！
楚泠音瞬间瞪大了眼瞳。
几乎不到半秒，强光在天空中蔓延炸开，整片天空的黑暗被迅疾暴烈的雷电劈开。
须臾之间，几乎围困着整个村子的邪祟，都被强光烧碎，剩下的零星黑点仓皇循着一切能得以遁形的阴影飞速逃窜。
刺目强光又顷刻散去，留下的，便只剩阴暗驱散后的，长久温柔的月光。
寒气没了目标，也很快化作一阵雾消散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楚泠音怔怔看着这无比突然的发生的一切，半晌，被惊呆了的脑袋回转过来。
我靠！k头？
是谁！谁！
她愤愤转头到处寻找着。
周围的声音指引着她快速锁定了“敌人”。
“天呐！这也太厉害了！简直就是神仙在世！”
“大师！谢谢大师救了我们！”
楚泠音寻声望去，眼疾的村民们已经将一个女人围了起来，激动的不住说着感激的话。
这女人，显然就是方才雷系术式的施术者。
女人年纪不大，瞧着二三十左右，一身利落的长袖衣裤，短发剪裁出个性的弧度，带着夸张的金属耳饰，以及，似乎代表身份的，灰黄色帽子，上镶着醒目的金属帽徽，似乎是个山的形状。
这个高级脸酷姐被热情的村民包围住，全没了方才除邪祟时的气势，不住蹙眉，除了“不用谢”，甚至再多一句客气话都说不出。
楚泠音蹲坐在房顶，抱着拳，冷冷瞪着那女人，恨不得从眼睛里凝出冰针来射穿她！
不会致谢就不要k头啦！让她来啊！她获奖感言都写满三张a4纸啦！
可恶！可恶啊！本该接受所有人感激的人是她！本该承受盛誉的人，是她才对啊！
好不容易遇到的邪祟，好不容易到手的首杀！
居然！
这玩意儿几十年才能见一次啊！至少她这十八年来从没见过一次啊！下次轮到她出山，还得是什么时候啊？啊！
算了算了，她是个有素质的天才少女，不和做出k头这种事的没品的家伙一般见识！
哼！
没品的家伙！
女人像是注意到了楚泠音凌厉的视线，恰巧在这时抬头，看向楚泠音。
两人视线交叠，女人那张冷酷高级脸竟一勾唇，朝她笑了！
我靠？k头还挑衅？
无大语！
楚泠音一个飞奔从房顶跳下来，一撸衣袖，盯着那女人就要冲上去。
而那女人自从看到她，目光就锁死在了她身上，周围嘈杂的人群全被她视为无物，一双眼只独独望向她。
好深情的挑衅！
楚泠音也冷笑一声。
正好单挑，她现在立刻打败这个女人，也照样能声名远扬。
人群自动散开一条道路，仿佛嗅到了这浓郁的火药味，为她们腾开战场。
楚泠音狞笑着凝术，正要冲过去，视野之内，却出现了一个矮她一头的身影。
外婆！
外婆挡着她的进攻路线，朝那女人走去。
而她也在此时发现，这人群，是给外婆让开的。
她急急刹车，蹙眉看过去，唯独那女人的视线是一直落在她身上，待外婆走近了，才从她脸上挪开，低头和外婆说话。
“嘁！装模作样！”
楚泠音低低发泄了句，闷闷转开视线。
·
“幸亏你们及时赶到，不然这里可就要出大事了。”江婆婆庆幸道，“其他人呢？玄隐负责善后处理的队伍，是不是也快到了？”
“在路上了。”女人应过声，又抬眼望向楚泠音，问，“这就是您的外孙女吗？”
江婆婆立刻变了脸色，冷声威胁：“别忘了你们答应了我什么！”
女人笑了笑，安抚道：“只是问一句，您不必如此紧张。”
她说完，越过江婆婆，朝楚泠音走了过来。
停在她面前，仍是那副笑容，开口道：“你好，我叫金雨凝。”
主动来问她姓名？
也是，强者都是关心自己认可的对手的身份的。
这个女人倒是有些眼光，知道她是天才少女，看出了她的实力强劲。
楚泠音的心情勉强好起来，暂且放下了之前的怨怼。
“楚泠音。”她说完，还想再开口。
外婆已经快步走了过来，拉着她避开金雨凝两步，说：“事情已经解决了，还杵在这儿干啥？不是说明天上课？还不回去？”
？光速变脸？
楚泠音伸手摸了摸兜，深深呼吸调节着情绪，才笑着对外婆说：“行，那我回去啦，您有事儿再给我打电话！拜拜！”
说完，飞快溜走了。
·
楚泠音一溜烟跑到村口，当即摸向兜里。
虽然受了气，但这一趟也没白来，得赚了个小一千吧。
她凭着手感掏出了那叠粉花花的币子，想要仔细清点清点，才一拿出来，人傻眼了。
她明明装进兜的币子，竟然变成了两摞打印出来的币子大小的五三练习题！
“障眼法？”
“我靠！外婆你也太阴了吧！”
楚泠音愤愤怒吼过，当然是不敢当着外婆的面说，只能心里又多骂了两句，重新无语的塞回兜。
算了算了，全是教训！
就当长记性了。
外婆真的是卦师界的大骗子！一句话，不，一个动作都不能信啊！
·
楚泠音离开以后，江婆婆口中的，玄隐负责善后的人也已赶到。
他们二话不说，开始凝术。
一阵无形的雾气自他掌心向外围扩散，飘到每个村民面前。
村民们吸食了这气体之后，纷纷身子一软，被灵光托着倒在地上。
“等他们醒来后，就会忘记今夜的所有记忆。”金雨凝解释。
“麻烦了。”江婆婆说。
金雨凝又再次寻到楚泠音离去的方向，夸赞道：“不愧是您的外孙女。到现在，您还是不愿让她参与其中吗？”
江婆婆拧起眉，有些痛心道：“江家祖祖辈辈都牵扯其中，甚至柔儿，与我，与音音，都是终年不得相见！我就音音这么一个外孙女，不能让她再犯险，我只想让她做个普通孩子。”
“恐怕现在，不能如您所愿了。”
“你们还想打她的主意！”江婆婆愤然道。
金雨凝只笑了下，说：“您已吩咐过，玄隐当然不会违背您的意思。但，您可是玄隐最优秀的卦师，也该知道，她的命数已定，绝非人力可改。就算玄隐不出手，也会有其他……”
“其余事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江婆婆狠狠攥紧拳，冷声说。
金雨凝话音顿了下，又化作笑容，一转话题道：“对了，过两天，我还得登门拜访她一趟，如果您预见此事，还希望您不要介意。”
“你们又想干什么！”
“这是您女儿的意思。”金雨凝说，“您女儿给她找了个朋友，拜托我们一定要带给她。”
“您知道的，您女儿江新柔女士的命令，在玄隐中是同样重要的指令，不得违背。”
金雨凝补充说完，善后组已搜索过整个大山，轻点过村民人数，将所有人，包括一开始被邪祟弄晕的两人，全部清除当晚记忆后，安然无恙送回了家中。
“这群邪祟的下落，玄隐中会有专人追捕，您不必担心。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金雨凝带着人离开后，江婆婆的表情彻底黑沉下来。
她越想越气，不再内耗，立刻冲进屋掏出手机，拨通了海外女儿的电话。
“江新柔！你想干什么！”
·
安宁市，郊区。
纯白的羽翼划过天空，安静停落在某栋漆黑大楼的顶楼。
是Helia飞累了，收起羽翼，在此处暂歇。
金雨凝女士说，虽然规定里禁止在城市上空飞行，但是念在她才恢复魔力，需要复健的份上，至深夜凌晨，无人出没的郊区上空，可以短暂的允许她每天飞一个小时。
落地的瞬间，她掐灭了金雨凝给她的手机上的计时器。
12分33秒，比刚刚多飞了2分钟。
魔力甚至没有恢复至原来的十分之一，还是有些勉强。
她不禁蹙起眉，朝远处漆黑的天际望去。
叮！叮！
手机铃音响起。
是金雨凝打来的电话。
Helia按下接通，放在耳边的传译耳机旁。
“你找的地方应该没错，只是她人刚好不在，所以扑了个空。不过没关系，我刚刚见过她了，她现在已经回家去了。夜深不便登门打扰，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明天晚上，我带你去找她。”
“嗯。”
简短的对话结束后，Helia挂断，重新望向远方的天空，那张好看的脸彻底黑沉下来。
羽翼伸展，她勉强自己再度飞上天空。
这里，也被魔物入侵了。
她不能再休息了！
得快点强大起来，去到她身边才行！
得快点，去保护她！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