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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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那天，厉沉舟收到了沈清和发来的照片。照片里是漫天飞舞的烟花，背景里能看到外婆家老旧的木窗棂。紧接着是条语音，沈清和的声音裹着风声，带着点笑意：“厉沉舟，新年快乐。”
厉沉舟站在自家空荡荡的客厅里，听着那段只有三秒的语音，突然抓起外套就往外跑。他打了辆出租车，报出沈清和外婆家所在的小镇名字时，司机都愣了一下。
三个小时后，厉沉舟站在飘着雪的小镇街头，看着沈清和从巷口跑出来的身影，突然觉得这一路的颠簸都值了。
“你怎么来了？”沈清和裹着厚厚的围巾，眼睛瞪得圆圆的。
“来给你拜年。”厉沉舟从怀里掏出个用红纸包着的苹果，是出门前在便利店买的，“我妈说，新年要吃苹果，平平安安。”
沈清和看着他冻得发红的鼻尖，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把他拉进巷子里：“外婆包了饺子，给你留了一大碗。”
雪下得更大了，落在两人发间肩头，像撒了把细碎的盐。厉沉舟看着沈清和冻得发红的脸颊，突然想起第一次在教室里见到他的样子——干净，安静，像株需要小心呵护的植物。
而现在，这株植物正牵着他的手，往温暖的灯光里走去。
开学后，厉沉舟像变了个人。不再趴在桌上睡觉，而是认真地听每一堂课，虽然偶尔还是会对着物理题皱眉头；不再逃课去操场，而是放学后跟着沈清和去图书馆，哪怕只是在旁边安静地看着他做题。
有天晚自习，沈清和发现厉沉舟在偷偷写东西，凑过去一看，发现是封没写完的信。字迹还是那么潦草，却一笔一划写得认真。
“写给谁的？”沈清和故意逗他。
厉沉舟慌忙把信纸折起来，塞进课本里：“没、没谁。”
沈清和看着他泛红的耳根，没再追问。他知道，有些心意，总要慢慢来。
四月的春风里，梧桐巷高中的香樟树抽出新叶，嫩绿的颜色晃得人眼睛发疼。厉沉舟在篮球场上打完最后一场比赛，抱着奖杯走到沈清和面前，把奖杯塞进他怀里。
“送给你。”他笑得张扬，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掉，“以后，我的所有奖杯都给你。”
沈清和抱着沉甸甸的奖杯，突然想起第一次看他打球的样子。那个在球场上像猎豹一样的少年，如今正用最认真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在说，你看，我正在努力，努力追上你的脚步。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