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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这走向不对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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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砚知拿着吐司的手僵在半空，耳朵牢牢钉在他妈打电话的声音上。
“……沈先生那边？我知道他，年轻有为啊……就是不知道人家有没有这个意思……”
“……哎您帮我问问？我们家小砚长得不差，性格也老实，就是年纪小了点……”
“……对对，主要是人品，家境是次要的……麻烦您了王总，回头我请您吃饭……”
挂了电话，他妈转过身，正好对上林砚之目瞪口呆的脸，脸上立刻堆起笑：“醒啦？快来，别吃你那吐司了，刚蒸好的包子，还热着呢。”
望砚知走过去，把啃了一半的吐司放在桌上，没忍住问：“妈，你刚才说的……沈先生？”
“哦，你王叔叔的儿子，开公司的，挺厉害的。”他妈给他盛了碗粥，“我让你王叔叔问问，看看人家有没有想法。”
望砚知一口粥差点喷出来：“妈！你这也太快了吧？我昨天才……”
“快什么快？”他妈打断他，一脸理所当然，“感情这事儿，讲究个缘分，遇上合适的就得抓紧。再说了，先问问又不吃亏，成不成另说。”
她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那沈先生年纪是你大几岁，不过男人嘛，大点成熟，会疼人。而且听说事业做得特别大，你要是跟了他，工作都不用你找。”
望砚知听得眼皮直跳。
什么叫“跟了他”？他是找对象，不是找长期饭票！
还有，这才过了一晚上，他妈的标准怎么就从“人品端正、家世差不多就行”，变成了“事业做得大、不用辛苦上班”？
望砚知皱着眉，“而且我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你就去问？”
“慢慢不就知道了？”他妈不以为意，“你王叔叔说，那沈先生虽然看着严肃，但人特别靠谱，圈子里名声很好。这种人，比那些花里胡哨的小年轻强多了。”
望砚知被堵得说不出话。
接下来的几天，望砚知过得如坐针毡。
他妈像是得了“给儿子找男友”后遗症，每天回家都能带来新消息。
“今天你李阿姨说，她侄子在国外读博，长得一表人才，就是太远了……”
“你爸战友家的儿子是做律师的，就是性格好像有点闷……”
“还是那个沈先生，你王叔叔说对方没明确拒绝，让我们等消息呢……”
望砚知听得头都大了，干脆每天下班就往闺蜜苏晴那里躲。
苏晴是他的异性闺蜜，现在开了家独立书店，平时人不多，正好当他的避风港。
“不是，你家这操作也太魔幻了吧？”苏晴一边给他泡咖啡，一边笑得直不起腰，“从催你找女朋友，到帮你物色男朋友，前后不到一个礼拜，你爸妈这适应能力，不去搞公关可惜了。”
林砚之瘫在沙发上，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我现在宁愿他们像普通父母那样，打我一顿骂我一顿，也比这样强。他们越‘开明’，我越慌。”
“慌什么？”苏晴把咖啡推给他，“反正你也是骗他们的，等这阵风头过了，你就说自己‘直’回来了，不就行了？”
“说起来这么容易，要不你帮我？”望砚知叹气，“我妈现在天天跟我念叨那个‘沈先生’，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昨天她还说，要是成了，就让我去沈先生公司帮忙，说得跟真的一样。
“沈先生？哪个沈先生？”苏晴好奇地挑眉，“听着挺厉害啊。”
“就我妈说的那个搞地产的，好像叫什么沈……沈聿？”望砚知没太记清名字，“我妈把他吹得天花乱坠，又是年轻有为又是靠谱稳重的，我看八成是滤镜太厚。
苏晴端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一下，眼睛忽然睁大了：“你说谁？沈聿？”
“啊？怎么了？”林砚之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苏晴放下杯子，表情变得很微妙：“你确定是做地产的，叫沈聿？
“好像是……怎么了？”望砚知有点懵。
苏晴沉默了几秒，忽然凑近他，压低声音说：“砚知，你知道沈聿是谁吗？”
望砚知摇头。
“盛景集团知道吧？市中心那几栋最高的写字楼，还有城东那个富人区，全是他们家的。”苏晴的声音带着点不可思议，“沈聿就是盛景集团的现任掌权人，传说中三十岁不到就把家业做得比他爸还大的那个……”
他愣住了
盛景集团他当然知道，那可是本地地产界的龙头老大，他经常路过市中心那几栋玻璃幕墙写字楼。
那个沈聿……竟然是盛景的掌权人？
“你妈怎么会认识这种级别的人物？”苏晴也觉得离谱，“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望砚知也想不通。他家就是普通的家庭，爸妈做点小生意，怎么看都跟“盛景集团掌权人”扯不上关系。
“可能……只是同名同姓？”他试图自我安慰。
苏晴摇了摇头：“不太可能。做地产的，叫沈聿，还被你妈夸‘年轻有为’，圈子里就这一个。”
她看着望砚知，忽然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笑：“行啊你砚知，这才刚‘出柜’，就要钓上金龟婿了？还是这种顶级豪门款的？”
“别瞎说！”林砚之脸都白了，“我跟他八竿子打不着，我妈就是瞎打听。”
话虽然是这么说吧，他心里却越来越慌。
如果苏晴说的是真的，那这个沈聿，跟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爸妈到底在想什么？真以为这种人物是菜市场的白菜，想捡就能捡？
更让他不安的是，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结束。
果然，当天晚上回家，张慧一见到他就眉开眼笑：“小砚！有好消息！”
望砚知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王叔叔回话了！”他妈拉着他的手，语气激动，“沈先生那边说，可以见个面聊聊！”
“见……见个面？”望砚知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打了结，“聊什么？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当然是聊聊看合不合适啊。”他妈拍了拍他的手背，笑得一脸灿烂，“你王叔叔说了，沈先生平时很忙，能抽出时间见你，已经是给足面子了。”
望砚知抽回手，往后退了半步，像是被烫到一样：“我不去。”
“妈也知道，让你突然见一个不认识的人，换谁都不愿意，”他妈叹了口气，“但人家都答应了，我们也不好拒绝，听妈的话，就去吃顿饭，不合适我们也不逼你。”
望砚知看着他妈泛红的眼眶，心里的火气瞬间泄了一半。
可一想到要去见那个素未谋面的沈聿，还要假装自己对男人有兴趣，他就浑身不自在。
“就……就见一面？”他犹豫着问，“吃完饭就走，别的什么都不干？”
“对对对，就见一面，吃顿饭，聊几句。”他妈立刻点头，“成不成的，全看你意思，我们绝不逼你。”
望砚知咬了咬牙，心里打定主意：去就去，到时候见了面，他就装成木讷寡言的样子，再故意说点不合时宜的话，保管让对方知难而退。
大不了就是被爸妈说一顿，总比现在僵持着强。
“行，我去。”他闷闷地回答。
他妈这才笑了，拉着他又叮嘱起来：“到时候穿得体面点，头发也理一理，精神点……”
接下来的几天，他过得浑浑噩噩。
苏晴听说他答应去见面，笑得差点把书店的书架给拍塌了。
“望砚知，你可真行啊，从‘誓死不从’到‘勉为其难’，这转变够快的。”她趴在柜台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怎么，是不是被‘顶级豪门’这四个字打动了？”
“打动个屁。”望砚知白了她一眼，“我就是想赶紧把这事了了，让我妈别再烦我。”
“那你打算怎么‘了’？”苏晴挑眉，“直接跟人家说‘不好意思，我是骗我爸妈的，我喜欢女的’？”
“差不多吧。”望砚知叹了口气，“反正不能让我妈觉得有戏，不然她能缠到天荒地老。”
“你可别太天真。”苏晴收起玩笑的表情，“那个沈聿，能在那么年轻就坐稳盛景集团的位置，肯定不是一般人。你要是敢耍他，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望砚知心里咯噔一下：“他还能吃了我不成？
“吃你倒不至于，但给你使点绊子还是很容易的吧？”苏晴耸耸肩，“要是得罪了盛景这种大集团，以后想找工作，难了。”
望砚知沉默了。
他还真没想过。
本来现在找工作就难，要是真惹到他，确实没什么好果子吃。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不好奇吗？那个沈聿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跟传闻中一样，是个地中海油腻大叔？”
提到这个，望砚知顿了顿。
他妈把沈聿夸得天花乱坠，但苏晴之前又说过，这种身居高位的人，很多都因为常年应酬，身材走样，看着比实际年龄老。
沈聿就算再年轻有为，估计也逃不过“中年发福”的命运吧？
“管他长什么样，反正我就见这一次。”望砚知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忍不住勾勒起对方的形象——
大概就是穿着不合身的西装，顶着个啤酒肚，说话的时候带着点官腔？
越想越觉得不靠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