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疯了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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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穿着学校的工作服脚踩中跟皮鞋，在泥土上踩来踩去，挖坑松土，十分笨拙。
应冰从楼上往下看，发了几条信息出去。不一会机械师扛着铁锹先跑来了，又过一会，卫向阳也下楼了。
沈青做事很慢，总是一副气力不足的样子。
“沈医生看上去身体不大好。”大文有感而发道。
“她？”应冰表情古怪，最后还是顺着她的话说，“是啊，所以我们大家都很照顾她。她从小就这样。”
“我们以后也会好好照顾沈医生。”大文掷地有声的保证。
应冰不由多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下午四点半，小刘给她发消息，说时间不早了，大家伙都想趁天亮回去。
应冰应下，顺手将工钱也转给他让他代发，又叮嘱他明天还是这些人继续来干活。
小刘快活的答应下来。能帮到大家让他感到快乐。
大文一直没提离开的事，后来她也下去，帮忙清理杂物。人走了很多，整个小区都空了下来。
五点零五分，追光到达11号楼顶楼。
沈青的校园ID号进来一条短消息，【青青，我可以和你说话吗？】
沈青没回复。
过了会，又进消息。
连续三条短消息后，光脑不再闪光。
追光起飞。
小野等人下了楼，先到沈青跟前报个到。
沈青端详小野的脸。
小野脸上的伤几乎看不见了，他说：“你走后不久，景学长找到了我们，亲自带我和小歌去了校医院，用了最好的药和治疗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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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大文和小鹿正将楼上的废弃柜子搬去小区垃圾堆放处。龚行持从外头回来，手里抱着一箱啤酒。错身而过的时候，俩人都愣了愣，又同时朝对方望去。
“龚队！”
“大文？！”
俩人曾是战友，同一个小队担任正副职，后来龚行持污染值超八十，政策上允许退役，龚行持就退下来了，这一年多也没和队友们联系，自己藏起来了。
“原来你还没死！”大文兴奋上前，连捶他好几下，“没死怎么也不联系我们？大家都很想你啊！龚队！”
龚行持从震惊到开心到红了眼眶，他双手抱着啤酒箱，又被大文捶的连连后退，抽不出手擦眼睛，强憋住，反露出凶相，“干什么？你们怎么来了？”
小鹿怂怂的，“龚队。”
龚行持瞪他，“你小子怎么还这副怂样！你俩什么情况现在？窗户纸捅破了没？”
“我们领证啦！”大文大声宣布。
龚行持愣了愣，他本是随口一句玩笑话，听了这话，莫名心酸感慨，“去我家，喝几杯？”
应冰说好，又打开光脑，“那我跟应冰还有我妹说一声。”
龚行持：“应冰？现在管着这小区的那个女人？”
大文：“啊？”
龚行持：“那女人脑子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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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降临，小区内亮起了灯。
白天的时候，小区租户搬家，应冰等人打扫卫生，让人将黑色窗帘都给扯了。
卫向阳控制了小区内的所有灯具，无论是小区路灯还是楼上走廊和房间灯全都开了。一刹那，晴空里小区，亮堂的像一座辉煌的灯塔。
应冰扒在走廊的窗户往外看，不由感慨，“这才像个家嘛，以前黑黢黢的，太压抑了！”
还没搬走的十几户，小心翼翼的拉开了窗帘，小区内灯光太强，血月照下的红光被驱散，淡的都看不见了，只要不抬头看，根本看不出这还是缓冲区。心里暗示让人的心情不由转好，六楼的小年轻忍不住双手合拢大喊：“哎！还有活人吗？”
应冰从楼上往下看，笑着应声：“嘿！活人在这呢！”
机械师也从房里的窗户探出头，大声嚷嚷：“这里也有个活人！”
小野冲到阳台：“哈哈！大活人在这！”
殷歌月：“我也在！”
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大家都很给面子。
小区内别的住户，也有人弱弱回应，“我也……”她的父母胆子小，很快将窗帘拉上，“那些人疯了！太可怕了，小区真成了污染区，咱们走不掉了，咱们也会疯，会死……”
少女忧郁的回房，猛得带上房门。
是吗？大家都已经疯了吗？
我现在是疯而不自知吗？
六楼的小年轻呼啦拉开窗帘，有些不管不顾的意思，“来点音乐。大家开心开心。”
他放的是游戏音乐，动感十足，但音质不行，听着有些刺耳。
卫向阳在他的电脑控制室内会心一笑，打开设备，突然小区内陈旧的音响传来嘈杂声，不一会，流行音乐响起，整个灯火通明的小区忽然热闹了起来。
现在才晚上六点四十，时间还很早。
应冰跑去问沈青：“青姐，我们可以下楼干活吗？太早了，睡又睡不着，游戏、视频都没什么好看的。”
游戏和小视频充斥着暴力犯罪和绝望的气息，看多了让人抑郁。政府也投资拍摄了很多宣传真善美的片子，但因为社会现实摆在这，大家看不到未来，感受不到幸福，看透虚假，只会觉得政府在愚弄大众，影片底下都是发泄和嘲讽。
沈青一个人在顶楼，她挖了些土，在楼上种了几盆绿植。
“去吧。”
应冰高兴的手舞足蹈，往下跑。
随着应冰离开，沈青的脚下血藤铺开，自11号楼伊始，往远处攀附，生长。短时间内，整个小区都被血藤笼罩。
五楼，龚行持正和大文聊到关键处。
大文的精神海很干净，即便刚碰面龚行持没注意，待在一起这么久，哨兵之间也会有感应。虽不清楚具体，但大概知道对方是个什么状况。
龚行持难免感慨羡慕，也随口问了些话。
大文不愿瞒龚行持，话回的磕磕巴巴。
龚行持察觉到她另有隐情，放低了语气，表情都跟着变了变，“找的……”
未尽之言大家都懂。
从黑市找向导净化犯法，但也是哨兵们求生的另一个途径，这是公开的秘密。
总而言之，没抓住不犯法。说出去就犯法。
正在此，血藤铺开。
龚行持和大文是A.级哨兵，几乎在立刻，就察觉到了异常波动，俩人一同起身，循着感觉，奔向窗外。
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一群在楼下发疯的人，以及充满节奏感的音乐。
“疯了好，疯了一了百了。”龚行持以为自己污染值又上升了，但是上升却没有感到痛苦，这很奇怪，他以为是喝酒的缘故。
真是好酒啊！
大文心里想的全然不是这么回事，她的精神海很干净，干净到她能意识到这是向导对哨兵无声无息的安抚，让人心静神宁，感到安全，幸福。
云希向导！
楼下，殷歌月抬头看天，他是超A哨兵，隐约能看到些什么，不真切。但这感觉不坏，因此当小野拉着他去小区广场打篮球的时候，他也就高高兴兴的踢球去了，别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三楼的少女躲回自己房里后，反锁房门，片刻后，她像是下定了决心，呼啦一下拉开窗帘，打开窗子。
哈！污染物是吧？血月是吧？
我真是受够了！来吧，谁怕谁啊！
从11号楼往斜对面看，6号和7号楼之间有个广场，两名少年正在快活的打篮球，不一会又加入了两个年轻人。少女看着他们对战激烈，不知不觉间心情变好。
“加油啊！”她挥了挥胳膊，全然忘了缓冲区的夜是漆黑的，抑郁的，充满了死亡的诅咒。
11号楼斜对面的7号楼，耿墩墩悄摸摸又将摄像头对着窗外。
【家人们！亲人们！谁懂啊！小区里的人都疯了，只有我一个还清醒着！】
刚开播一个人都没，连他的老粉都不在，又等了十多分钟，还是孤零零的没有人。耿墩墩这才感到不对劲。
设备没问题，网也好好的，为什么就没人呢？
他感觉今天的直播若能正常，一定会有热度，可是为什么就没有人呢？
他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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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沈青的声音从卫向阳身后传来。
卫向阳从应冰要了钱，购买了很多设备。摄像头全小区无死角覆盖。他的房间彻底变成了一座设备间。冰冷的高科技。原本和他同一个屋的都搬到楼下空房间去了，现在房间够住，也没必要挤了。
钱是华少郎预付的房租，全拿给他用了。卫向阳不忘初心，他想建立幸福小镇和外界的通讯通路，目前还没什么头绪。
沈青问的是其中一个屏幕，屏幕里只有耿墩墩一个人，他一直在不停的说着什么，表情从疑惑到急躁再到沮丧。
“这小子是个主播，我怕他将小区内的事都传播了出去，对咱们不利。黑了他的设备。”
沈青站了一会，说：“这些摄像头平时不要开，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不希望大家活的不自在。”
卫向阳：“好的，青姐。除非小区有外来人口，平时我不开。”
“青姐，”有人站在门口喊她，看到屋内的情形，眼睛睁大了些，又见一个个光屏熄灭。
沈青转过身，“什么事？”
小文有些犹豫，“有些事想跟你聊下。”
沈青：“嗯，你说。”
小文看了下卫向阳，见他一直在专心搞自己的电子设备，一副可靠又沉默的样子。
“是关于云向导的事。”
随后，她就将学校论坛翻出来给她看，虽然很多帖子都删了，但总有新帖子冒出来，充满了恶意。
不仅是针对云希的还有小野和殷歌月。甚至关于她的也有，说她是走后门的关系户。有人提议，挂她的号，让她难堪。既然云希有校方保护动不得，那就整她姐姐。
议论沈青的帖子才出现。小文给她看之前还没有。她有些不安，又保证道，“沈医生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这些人来捣乱。”
“卫向阳，”沈青坐在旋转椅上，转了个身，“你查查这些人。”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疯了疯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