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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赎当寻宝 ...

  •   麦子熟了,金黄金黄;木槿花开,好看好看。秋天的早晨,雾气虽浓,但空气润啊!薄薄的云儿刚好遮住朝阳的光芒,凉爽啊凉爽!现在正是出门赶路的好时辰哟!
      庄村里放羊的小羊倌儿,对此完全同意,深信不疑,所以呢,一大早他就领着羊群们赶路喽,要去蕙济河的岸边放羊,那里的茅草是又绿又肥,羊吃了,最好不过!
      “唉——,小羊倌儿,老朽借问一下,这儿去桑柘(zhè)县的县城,道路该怎么走啊?”
      小羊倌闻声,向四周扫视,寻找说话之人。哦,远远望去,路旁边的树下站着一位老翁,正在挥手示意,不用问,他就是方才喊话的人。
      “啾哦!啾——哦!快走!”小羊倌嘴里喊着“口令”,赶着羊,明显加快了脚步。
      当羊倌走到这一老者近前时,停下驻足,同时喝止住羊群,眼睛直转,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人:
      “这人衣着倒是平常啊,粗布麻衣,完全是田间老翁的装束,但是,腰板倍儿直,双眼炯炯(jiǒng),越看越透着那一股子冉冉的精气神,比那年轻的小伙子还胜三分呢!他的后面背着一个大长条包袱,嗯......一头还挺细啊,布包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家什啊?”
      小羊倌不敢小觑(qù),向面前的老先生打过招呼后,询问道:“刚刚是您老人家喊得对吧?是不是问去桑柘县的县城怎么走?”
      这一老者,点点头,回答道:“正是如此,老头子我呀,从外乡来这儿刚不久,一时还不熟悉道路矣。俺今天要去县城,该怎么走呀?还望小哥指教。”
      “嘻嘻嘻”,小羊倌听完,扑哧一笑,放下戒心,对面前的老先生说道:
      “客气了,这没什么,谈不上指教。这儿归桑柘县管辖,是永平乡的瑞河村。老翁您要去县城的话,看见前头那条河没有?那条河叫蕙济河,桑柘县的县城被它穿城而过,所以沿着这条河的上游一直走,就能直通县城,大概走个三十里就能到了。”
      “多谢!多谢!”这位老先生真诚地致谢道。
      说罢,这一老者转身便走,是越走越快,到最后双脚如离了地般,如飞似箭,一眨眼的功夫便无影无踪。
      “咩(miē)咩——”,小羊倌和羊群都愣在原地。
      小羊倌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一脸吃惊的表情,喃喃自语道:“偌大年纪还能跑那么快啊?眨眼间就没影了,和扎了翅膀飞了似的,莫非我遇到老神仙了不成?啊——真神人也!”
      太阳一点点升高,早上那遮阴的薄云早已退去,时间一晃,就到了上午巳时。
      桑柘县虽是普通小县城,但好在,南来北往的交通要道是在这里经过,所以路过这里的行商客旅不少,城里人来人往,行商的、作卖的、拉车的、挑担的,人声嘈杂,很是热闹......
      就在城北的一僻静小巷里,一位花白胡须的老者正在敲一户人家的院门,“梆(bāng)梆梆......”
      “来了来了,这就来了,谁呀?”一个青年人在院内喊道。
      不一会儿,这个青年人打开大门,见到一生面孔的老者站立在门旁,后面还背着个大长条包袱,不明觉厉,于是问道:“老人家,您找谁?”
      那一老者回道:“请问这是王老好老先生的家吗?他在家吧?我找他有点事要办。”
      这个青年人回答道:“王老好正是我的家父,我是他儿子,这就是他家。您是哪位?找我爹有什么事吗?”
      “嗯——哼!”只见老者轻轻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调,用洪亮的声音回答道:“你说我姓贾,名叫时珍,你对你父亲说贾时珍来了,他自然就明白了。”
      还没等老者把话说完,一位驼背老汉从院内走来,正是王老好。他边走,边嘴上说道:“是贾时珍,贾老义士来了吗?可盼着您来了。”
      “孩啊,这位就是上次给你说过的老义士啊。那次我去市集上卖菜,有两个泼皮无赖,看我年老体弱,就想给一个铜板,把菜全部给抱走,那哪成啊?多亏这位老义士,仗义相助,教训了那两个无赖。还不赶快谢过老义士?”王老汉对门口这青年人说道。
      这一老者,也就是贾老义士,笑着说道:“一件小事,不必挂心。今天贾某来,主要是取我寄存在您家的那本书哈。”
      “哦噢——”,王老汉恍然大悟地对这个青年人说道:“儿啊,快去,去为父那屋,屋里的柜子第二层抽匣里,有一蓝布包袱,替我拿过来。”
      过了会儿,王老汉的儿子拿着一个包袱,递给他父亲。王老汉把包袱皮打开,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本书,递给贾老义士。
      贾老义士把书本检查过后,确认无误,拜谢了王老汉,就此别过。
      当贾老义士走出这个小巷,在拐角处停住了脚步,把从王老汉那里取回的书拿在手中,翻到背面书皮的内侧,然后把内侧那层糊的纸撕掉。原来书皮有两层,中间有一夹层,他从夹层里取出一片纸,像是什么票据,对,是当铺的当票!
      看着当票完好无损,贾老义士点头,微微一笑,很是得意,心里说话:
      “当初多亏没把此票带在身上,不然即使不被抢去,也会给‘泡坏’了。而且王老头是没念过书的,家里也没有懂学问的人,自然就对书籍不感兴趣,也就不会对此书乱翻乱动,大大减少发现藏在书皮夹层里的当票的可能性。
      “再者说,王老头他家世代居住在此,人品素常,本分老实,更不会贪图他人之物。我把这个至关重要的票据寄存在他家,这步棋算是走对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城东的惠通当铺门前,行人商旅,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贾老义士在城里兜兜转转,终于摸到了惠通当铺门前,看了看门上牌匾四个大字“惠通天下”,激动道:“啊——对对对!就是这儿,我来过。让老夫我找的好苦哦!”
      说罢,贾老义士高抬脚,阔大步,就要进惠通当铺的店门。
      当铺门口迎客的店伙计是个小年轻,他看见穿着农夫衣裳的贾老义士要进门。
      这店伙计当时,就一皱眉,但也不敢拦住不让进,撇着嘴,对着贾老义士直摇头,嘴里还发出一种类似“耗子”般的声音,“啧(zé)啧啧......”
      贾老义士斜眼一看这个店伙计,这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心里暗气道:
      “怪不得,俗语常言,‘车船店脚牙,无罪也该杀!’一点不假啊,这些人最势利眼不过。这一后生,对我又是挤眉,又是白眼的,好生可恶!要不是赎当要紧,免惹麻烦,今天非给你治治‘病’不可。嗨,竖子!放你一马,算你小子儿捡个便宜。”
      就这样,贾老义士昂着头,朝那个店伙计噘(juē)着嘴,也是一脸的不屑,越过高高的门槛,大摇大摆地走进当铺。
      当铺的柜台要比其他店铺的柜台高得多,顾客在外边要伸着手才能扒着柜台,仰着头才能看见柜台的窗户。
      贾老义士往柜台前一站,浑身都不自在,也不知道柜台那么老高,谁设计的这缺德玩意啊?
      片刻,从柜台窗户里探出一个头来,一个稳重而苍老的声音说道:“这位老先生,是要赎当吗?”
      贾老义士闻声,抬头望去,只见柜台的掌柜:是快六十的老头,带着瓜皮小圆帽,帽子中间镶嵌一块白玉做的帽正,长眉毛,三角眼,嘴角下垂,留着一把山羊胡。
      “看外貌挺稳重,听说话也礼貌。还得是掌柜的,经得多,见得广,说话办事老成持重,比把门的那厮,有涵养多了。”贾老义士想到这里,肚子里的气儿,方消掉一半。
      贾老义士回复当铺的掌柜,说道:“不,老夫非是来赎当,是来取回贵店代为存放保管的东西,它是非典当物品。”
      掌柜的听完,嗯了一声,继续说道:“赎当,要有当票,取保存物,要有凭证票。凭票取物,您带票了吗?拿来,我核对一下。”
      “当然有票。行,掌柜的,我这就拿给您。”贾老义士说罢,看着这高高的柜台,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柜台非要垫着脚,扬着手,把票递过去才行......”
      “那不行,哎,看我的吧!”贾老义士想到此处,只见:
      贾老义士收腹提气,脚尖轻点地面,噌(cēng)的一下,平地跃起半丈高,当身子下降到与柜台的窗口齐平时,在半空中,把票据递到柜台上,然后再轻轻落地,声息皆无,整套动作,轻盈敏捷,自然流畅。
      此时,柜台的老掌柜被吓得一激灵,山羊胡须乱颤,连退了好几步,再看他那三角眼,也吓得瞪圆溜儿了。任他怎么也没想到,活到这把年纪的人,穿鞋都费劲,走路都得晃三晃,摇三摇,悠着点儿,但眼前这一乡下老翁竟有此等超人本事,就更不敢怠慢了。
      有道是:“深藏不露相,海水难斗量。待人恭谨让,免得把苦尝。”
      正巧,那把门接客的年轻小伙计,他呀,也看个正着,“咣”,惊得他下巴颏直线下垂——,约摸着快擦着地面了呀!
      小伙计一想到方才,对老头的那般无礼的鄙夷态度,就隐隐后怕。他顿感:头皮发紧,心里发虚,后背发凉,身子发怵(chù),脚脖子发抖,腿肚子转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赎当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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