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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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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晚上，乔立夏收到来自纪从南的新年祝福，很简洁，只有一句话。
乔立夏，新年快乐。
前程往事。恍恍惚惚，仿佛已经过了太久。
“立夏，这杂志我放这边架子上了。”
她一回头，看到本来不应该带回来的杂志。
以及在杂志旁边想扔掉没有扔掉的猫咪挂坠。
母亲端来一个取暖器：“可冷啊？”
她摇摇头。
母亲低头露出的白发提醒她大步向前，而她的灵魂却留在身后，梦想和感情都被叫停。
“立夏，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跟妈妈说说？”母亲的神色似有些担忧，从回来b市后，她忙于工作，也许忽视了，母亲是多么担忧自己。
“妈，没事，我也就年前这段时间比较忙，以后就好了。”
乔母点点头：“我不是说工作，你和纪家……”
“妈……”她打断母亲，“我和他没有联系了。”
“是妈妈对不起你……”乔母低头。
她搂住母亲的肩膀：“没事的。都过去了。”
乔母看着她的眼：“立夏，妈妈之前因为你爸爸的事情，太过激，无论如何，妈妈只希望你幸福，知道吗？”
她看着母亲，她的皱纹已经爬满了脸，她知道她的担忧，也知道自己的心情，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不会完全如人愿。
她和纪从南走到离婚，说到底，还有很多原因在他们自己。
“好了，妈，我们往前看。”
乔母点点头，拍着她的肩膀。
冬夜的寒风，不知道刮到谁。
小区保洁三点就开始清扫地面，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在那边站了好久。
冷风刺骨，她想不明白怎么有人这么早就在这站着。
不过她也没上前问，毕竟做这种事的人不一定脑子不好。
舒琅从不质疑老板的决策。
但是，这已经是纪从南这个月第 n 次去 b 市了。
他去一趟，来回一天时间，而且一部分时间在飞机上无法接通电话，很多决策舒琅也不敢自己做决定。
问起来，他只说纪从南出差。
次数多了，纪老爷子已经认定这是纪从南在躲他，连带着看舒琅的目光也带了几分不满与狠利。
过完年一切如旧。
乔立夏在疲惫的工作间隙，看到小薇发来的消息。
今年的设计大赛如期举办。
举办方是熟悉的纪氏集团。
“立夏！这次的评委是你喜欢的设计师！”
小薇依然有活力。乔立夏却觉得自己丧失了动力。
手机停留在大赛报名的页面。
“立夏，这个文件需要修改一下。”
她抬头看见主管的脸，平静的表情中透着微妙的不满，乔立夏收起手机，赶紧了解上级的要求开始修改文件。
日复一日的劳作会磨灭梦想。
她在偶尔空闲时抬头看格子间外面的天空，想起自己未参赛的作品，又想起家里的账单，低头继续修改文件。
经历多次修改，主管还是不满意。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主管又提了一些要求，她在工位上点了一份麻辣烫，一边吃一边修改。
晚上10点，所有的文件终于上传到招标网站上，主管问大家要不要一起吃宵夜，乔立夏本来已经疲惫的只想赶快回家，但为了合群还是和大伙一起去了。
宵夜是在街边摊吃烧烤。
男同事一个劲喝酒，很快就和主管称兄道弟。
女同事精明的也一个劲夸赞主管的履历。
只会默默干活和吃饭的乔立夏是一个另类。
但是她的容貌又极其美艳，在一群人中仿佛单独一个次元。
主管：“立夏，喝点酒啊！”
乔立夏：“抱歉，我最近感冒在吃消炎药。”
女同事的话里透着酸：“啊呀经理，人立夏是好孩子，不喝酒的。”
有一个男同事叫郭江，从乔立夏刚来就一直向她表示好感。他是老板家亲戚，主管也不敢劝他喝酒。
这种时候，他赶紧插嘴：“经理，这个脆骨不错。”
主管接下他的串串，吃了一口，眼神微妙地在二人中间扫过。
桌上同事大多装没看见。
一顿饭吃的乔立夏更加疲惫了。
吃完饭，郭江包揽了送同事回家的事情，谁都知道，这个关系户主要是想送美女回家。
乔立夏本来想拒绝，但是打不到车。
最后被同事催促着上了车。
因为太累了，乔立夏一直趴着眯着眼睛。
随着同事们一个个下车，等到乔立夏家里只剩下乔立夏和郭江。
郭江停稳了车，下车似乎想给她拉开车门，乔立夏赶紧自己开了车门。
郭江手里拿着一个礼物盒：“立夏，这个项链是上次旅游的时候看到的，我感觉特别适合你，就买了。我……”
乔立夏摆摆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不好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
郭江拿着礼盒：“你恋爱了？”
乔立夏一时无言。
郭江笑笑：“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很喜欢你，就算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们也可以做朋友对吧？”
乔立夏皱眉，她想已经说的很清楚。“谢谢你送我回来。”
郭江：“没事，都是同事嘛。”
到了楼上，乔母居然没有睡，看她的眼神也神神秘秘的，好似发现了什么秘密又不敢问她。
她太过疲惫，所以没有解释。
那天以后，郭江总是找各种机会送她回家。
一起出外勤，聚餐之后，等等。
送的多了之后，他好像得到一种笃定的判断，认为那个竞争者并不存在，在公司里对乔立夏也多了一份不合时宜的维护。
乔立夏已经拒绝多次。
初春的风带着暖意和花香。
郭江停下车，乔立夏道了一声谢就推开车门下车了。
郭江也赶紧追下车。
“谢谢你送我回来。”乔立夏的目光从郭江的脸上落到他身后的路灯上。
郭江搓搓手：“没事，顺路的嘛。”
他还想从口袋里拿出什么，乔立夏打断他：“我妈让我尽快回去，我先上去了。”
郭江的动作停在一半。
远处的路灯照出了纷飞的粉尘。
车上还有另外两个醉鬼，郭江不能停留太久，乔立夏和他道别后很快转身往小区楼栋走。
郭江只好回去开车，转身的时候，他看到远处路灯下一个人影渐渐走过来。
那个男的看着非常高大，英俊，穿着风衣，遮不住的帅。
郭江不自觉将他和乔立夏组合在一起，有一种他们很般配的错觉，启动前他又看了一眼，这时男人正好也看向这边，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从这个人看过来的眼神非常不善。
郭江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头顶的月亮特别亮，特别大。
乔立夏撕开一个薄荷糖，是饭店前台的小礼品，含在嘴里有一种冰凉的触感。
她走的是反方向，走到距离出租屋楼栋有些距离的地方，找了个台阶坐下来。
疲惫的把头埋在胳膊里。
“你恋爱了吗？”
一个遥远有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她想应该是做梦，所以没有抬头，反而把眼睛闭得更紧了。
“喵……”
乔立夏睁开眼睛，抬起头，对上一双蓝色猫眼。
纪从南这个人其实不适合抱着猫。
因为他一边抱着一边想要远离，猫也想远离他，很嫌弃的样子。
“喵喵叫！”乔立夏站起来伸出手，“你怎么来了？”
纪从南依然两个手掐着猫咪胳膊：“它哄不好。”
猫：“……”
离婚的时候，她本来想把喵喵叫带走，但是纪从南说猫是在别墅发现的，应该属于他的婚前财产。
她摸摸喵喵叫，猫咪发出很嗲的叫声。
一转眼几个月过去，猫咪长胖了几斤，毛色顺滑，一看就被照顾的很好。
“它还乖吗？”乔立夏抬头看到那个人。
纪从南说：“不乖。”
乔立夏看着猫，又看看面无表情的男人，有一种被撒娇了的错觉。
“能让我抱抱它吗？”
纪从南把猫往后撤了一点，过了一会，又把猫递向她。
乔立夏不明白他的意思，接过猫，抱进怀里。
猫一到她的怀里，就好像毛被撸顺了一样，很满足地把头向她胸口蹭。
“你如果不想养，可以把它给我吗？”
初春的夜晚有点冷，抱着猫却很暖。
其实她很想去看猫，刚离婚的时候还跟纪从南商量以后可以回去看猫。
后来工作太忙一直没空去a市，只向纪从南要过几次猫咪的照片。
纪从南终于有点表情，他似乎有点焦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
问题？
乔立夏一脸问号。
“什么问题？”
纪从南又不说了，伸手：“抱好了吗？”
乔立夏：“没有！”
猫咪配合地“喵“了一声。
纪从南上前捏住猫咪的后脖子，把它从怀里拎出来。
“上车。”
乔立夏跟着他上了车。
一上车，纪从南把猫丢到她怀里，关了车门打开暖气，车里很快就又安静又温暖。
小小的空间只有猫咪舒服的呼噜声。
乔立夏逗逗猫，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一些。
离婚是她提的，理应洒脱才对。而且她很清楚，纪从南这种人，和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对他来说，财富、权力唾手可得，而她却连追求梦想的勇气都搞丢了。
他所要的爱情是服从，而不是平等。
她想要是平等，而不是控制。
都不说话似乎有点尴尬，她想和猫咪多呆一会，于是开始找话题：“纪从南，你怎么有空来b市？”
纪从南的声音在密闭空间显得更有磁性：“出差。”
她早就猜到：“喔喔。”
过了老大一会儿，纪从南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们有一个项目在这边的郊区，项目刚刚开发，很重要，投资很多。”
乔立夏点点头：“嗯嗯。”
她抬头看向纪从南，发现他平视着前方似乎耳朵有点红。
“纪从南，你刚刚说什么问题？”
听到她的话，他一下侧头，与她的视线不期而遇。
她有些恍惚，觉得他眼神太多意思。
他看她，用一种要把她吃掉的眼神看着她。
然后他说：“你恋爱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