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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合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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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到张子宣口中的“基地”,徐从隽也没搞清楚什么叫做“时间的夹缝”。
事情发生后,张子宣抢过他的手机,联系了所谓的上级,然后就带他脱离了副本。
张子宣被别人叫走了,只留徐从隽一个人待在一个像会客厅的房间。
会客厅里基本什么都没有,徐从隽不知道做什么,翻来覆去把破手机看了八百遍也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就在他反复思考决定要出门打探一下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
徐从隽闻声看去,来的人是自称张子宣父亲并带走他的中年男人。
这人中规中矩的长相,有点中年秃顶,怎么看都是个正常的人类。
徐从隽有些纳闷,一条蛇怎么会有一个人类父亲。
“张先生好。”徐从隽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既然是张子宣的父亲,那大概率也姓张吧。
“张先生”听到这个称呼后上下打量了徐从隽几眼:“我姓王。”
你是说,一个姓张的蛇有个姓王的人类爹?
这不纯诈骗吗。
徐从隽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王先生。”
王德没有再说什么,他走到徐从隽对面的椅子前,坐下的同时也示意徐从隽落座。
“刚才的事情我已经找张子宣了解过了,确实是因为他出的纰漏 。”王德手里捧着保温杯,吹着吸了一口茶水,一副中年老干部的样子。
徐从隽突然知道张子宣身上的教导主任气息是怎么来的了。
一脉相承这一块。
王德没等徐从隽的回复,只是向下接着说:“你第一天来,本来想让子宣带一带你,结果他先出了问题。”
听着王德的话,徐从隽试图找机会插嘴:“不好意思,我没有来这里当NPC的意思。”
王德闻言皱了皱眉,和张子宣的表情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见王德没有制止他,徐从隽深吸一口气,打算一次性说明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能是你们的世界出了点问题,我可以离开吗?”
一边说,徐从隽一边用余光打量王德的表情。
不得不说,王德和他爸徐教授的气质简直是一模一样,徐从隽在心里吐槽,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王德扶了扶眼睛,镜片反射着寒光:“不存在什么问题,合同是经过了你的手的。”
什么合同?
徐从隽突然想起来堂姐徐佳露的密室逃脱合同。
当时徐佳露的意思是不用急,可以回去再考虑一下,但是徐从隽觉得本身就受到堂姐的照顾,不好意思再让堂姐等。
于是他把合同给徐教授看了,徐教授除了对发工资一事颇有微词外,也没说什么,只是催促徐从隽把合同签署了。
王德看徐从隽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来了一沓纸,推到徐从隽面前。
徐从隽看着刚签了不到一个小时的合同,压下心中的惊异感。
王德不紧不慢地看着徐从隽的动作,双手交叉往靠背上一躺:“你先签了合同,我们才把你带了过来。”
“毁约也不是不可以,你看合同的第三页。”
徐从隽顺从地翻开,第三页对双方违约行为做出了详细的规范。
除了违约金和赔偿损失外,徐从隽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接受的地方。
可问题就出在违约金上。
他身上没有钱,在这个所谓的异世界,他联系不到自己的家人朋友。
这和拐卖有什么区别?
王德还在一旁“循循善诱”:“不过是两个月的暑假工,时间一到就放你回去,工资你也不需要担心,更何况你一个人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一个人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不就是明晃晃威胁徐从隽吗。
你可以不答应,但是你也逃不出去,不如按照合约来,说不定两个月之后还能带着工资离开。
徐从隽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好好学习自己的专业课。
王德看着他捏着合同的手指近乎发抖,知道自己的威逼利诱起了效果。
会客厅的空调兀自地吹着冷风,老旧的机器偶尔发出刺耳的声音,徐从隽只觉得手脚冰凉。
“那我的工作是什么?”徐从隽听到自己的声音近乎发抖。
闻言,王德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好孩子,跟我来。”
“快跟上!”
齐山君伸手去拉自己的妹妹。
女生借齐山君的力爬上了最后几个台阶。
山顶的风吹动着几个人的衣摆,女生觉得自己快被兜着风的外套带飞了。
“哥,我觉得自己像风筝。”齐山月抱怨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齐山君对自己这个思维跳脱的妹妹说的话已经自动屏蔽了,他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顺手拧开递了过去。
几分钟前,他们刚从教学楼里跑了出来,拿着搜刮到的线索来到了学校的后山。
副本名称叫《绣花鞋》,那通关条件大概率是找到前两天学校历史研究室丢的一双明制绣花鞋。
他们在徐从隽身上只找到了一只,根据学校谣言来到了所谓“闹鬼”的后山。
在这几天的调查里,他们得知学校经常闹鬼,但是对于这些消息封锁的很严格,而且没有造成什么实际性损伤,各种言论也就歇了下来。
学校后山名叫忠骨山,据说古代抗倭名将曾战死埋骨在这里。
恐怕这也是学校压下闹鬼消息的原因。
几个人在山上转了好久,从山底到山顶,一路上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齐山月有些泄了气:“是不是时间不对,恐怖电影里闹鬼总是在晚上啊。”
说完她绝望地抬头看向了太阳,觉得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夏天的大中午头爬山的人都是神经病。
景修珩摇了摇头,不太赞同她的说法:“刚刚发生了日食。”
所谓日食,在阴阳哲学中,往往带有“阴侵阳”的不祥之兆。
正是闹鬼的绝佳时期。
山顶上很晒,但是好在有风,齐山月感觉自己就像铁板鱿鱼,快要热熟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了一股凉风。
齐山君感觉自己的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舒缓。
她刚要把水杯再给齐山君,却发现自己的手从齐山君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齐山月:我靠?!
真闹鬼了?
齐山月瞪大眼睛后退了两步,看着齐山君身上出现了像涟漪的波纹。
一个完整的成年人,在她面前眼睁睁消失了!
齐山月转头看向景修珩,好在景修珩看上去很正常。
齐山月小声的惊呼引起了前面正在专心致志拿着“风水盘”瞎看风水的景修珩。
景修珩推了推黑色的墨镜,据他本人所说这样显得比较专业。
就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手里的风水盘指针迅速旋转。
狂风顿时大起,卷席着山间的尘土和落叶,在密林中狂啸。
“啪嗒——”
细小的炸裂声传来,风水盘的指针竟然在高速旋转中碎裂。
景修珩顿时感觉一股震荡感从手中传来,他连忙松手,风水盘掉落,还没落地就在风中碎成了齑粉。
狂风碎石迷得人睁不开眼,齐山月扭过头去,面部表情几乎狰狞。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戴墨镜的英明,景修珩眯着眼,圆形的墨镜给他挡住了大部分的风沙。
一只冰凉的手贴上了齐山月的后颈。
齐山月打了一个冷颤,第一反应竟然是又往后蹭了蹭。
谁懂这种大热天碰到这种冰凉感的救赎感。
风逐渐停了下来,齐山月感觉贴在自己后颈上的手并没有拿开。
不仅没有拿开,还摸索着往前,扼住了她的喉咙。
修长的指甲掐着她的皮肉,相较于性命在别人手里的恐惧感,齐山月更多的是对冷气驱散暑热的舒服感。
背后贴上来的十有八九是女鬼,齐山月往女鬼怀里缩了锁,发出了舒服的喟叹。
女鬼怔愣了一下,随即把齐山月甩了出去。
齐山月一个踉跄,勉强被景修珩扶住。
女鬼崩溃大喊:“女同性恋离我远一点!”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