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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天台落日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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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向晚》 卷一 ·靠近第三单元：抱团取暖
第9章 〈天台落日吻〉
时间：2025年4月5日，清明，傍晚地点：医院主楼天台视角：双视角混剪
【沈砚 POV】
货梯吱吱嘎嘎地上升，像一头疲惫的老牛，承载着一次心血来潮的逃亡。林向晚靠在我的轮椅边上，脸色依旧不好，但眼睛亮得惊人，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嘴角抿着一丝紧张又兴奋的弧度。
“被发现会不会挨骂？”他小声问，气息有点虚。
“怕了？”我操控轮椅，让开电梯门打开的路径，“怕就回去。”
他立刻摇头，抓住我的轮椅扶手，像是怕我真把他丢回去：“谁怕谁。”
天台的风瞬间涌了进来，带着傍晚特有的、微凉的自由气息。落日悬在天边，巨大，浑圆，像一颗熟透的、汁水饱满的橘子，或者说，更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芬达，把整片天空都染成了橘红色，云彩被镶上金边。
很美。一种近乎悲壮的美。
他深吸一口气，被风呛得咳了两下，却笑了起来：“值了。”
我从轮椅后的袋子里拿出无人机，开机，校准。
“干嘛？”他好奇地凑过来。
“拼个字。”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控制界面，“‘晚晚别怕’。”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无人机嗡鸣着升空，像一只笨拙又忠诚的铁鸟，朝着那片绚烂的落日飞去。光点开始在空中缓慢地排列。
风比预想的要大。无人机在空中被吹得有些摇晃，光点艰难地凝聚。
第一个“晚”字勉强成型。
第二个“晚”字刚开始拼凑，一阵强风猛地刮过——
无人机剧烈地倾斜了一下，屏幕上的画面疯狂旋转，那几个可怜的光点瞬间被吹散，像被风吹灭的烛火，消失在橘红色的天幕里。
操控界面弹出红色的“信号丢失”警告。
“……”我低骂了一声，放下手机。
失败了。
我转过头，想跟他说明情况。
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里。
他不知何时转过了身，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落日的光芒在他身后铺陈开，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温暖又虚幻的光晕里。他的眼睛亮得惊人，里面清晰地倒映出我的影子，和那片燃烧的天空。
风吹乱了他额前新长出的、绒软的发茬。
他的目光，专注得让人心慌。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试探性地，向前倾身。
我的身体瞬间绷紧，手指无意识地抠紧了轮椅扶手。大脑发出指令：后退，推开，或者至少说点什么。
但所有的指令都在半途失效。
我的手臂有自己的意志。它抬起来，绕过他的肩膀，手掌扶住了他冰凉的后颈，带着一点不容置疑的力道，将他微微向我按近。
距离瞬间归零。
【林向晚 POV】
他的嘴唇有些干，带着薄荷糖的清冽凉意，和他这个人一样，初接触时总是冷的。
但仅仅一秒之后，那层凉意就消散了，底下真实的温度透了出来，滚烫，甚至有些干燥的粗粝感，紧紧贴着我的嘴唇。
我尝到了自己口腔里化疗留下的、挥之不去的金属苦涩，和他带来的薄荷甜味。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荒谬又和谐地交织在一起，被落日的余温烘烤着，酿成一种独一无二的、带着绝望气息的甜。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快得几乎要挣脱肋骨的束缚。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远处无人机残骸可能坠落地面的、想象中的碎裂声，混合在一起，变成一种奇异的、如同末日背景音般的白噪音。
仿佛世界只剩下这片天台，这个吻，和这片正在沉没的夕阳。
他扶在我后颈的手没有用力，只是稳稳地托着，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一点点渗进来。
我闭上眼，感受着这份短暂却真实的拥有。
直到肺里的空气耗尽，我才微微向后撤开一点距离，额头还抵着他的额头，喘息着。
风更大了，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
他看着我，瞳孔深处映着最后的霞光，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清晰地钻入我的耳朵：
“向晚。”
“以后每一天的落日，”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认真，“都算我欠你的。”
我望着他，望着他身后那轮正在加速坠入地平线的、巨大的红色太阳，心里异常平静。
我笑了笑，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还有些湿润的唇角：
“好啊。”
“那就先欠着。”
“等我去下辈子，”我说，声音轻得像叹息，融进风里，“再连本带利地收回来。”
【混合视角】
落日最终沉没，天际只余下一片缠绵又惨淡的余晖。
他在越来越浓的暮色里，重新吻上他。
这一次，不再是一个试探，一个宣告。
而是一个沉默的、郑重的、蘸满了所有未尽之语和预支来生利息的——
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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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单元完)
卷一尾声预告：温情抵达顶点后的急转直下。沈砚母亲的再次施压，林向晚病情的骤然恶化，第一卷将在最甜蜜的吻后，迎来最冰冷的破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