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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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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清风，谈明月，回望之时，陷入沉海，再无回声。
可沈白知道，有些东西一旦在心里扎了根，就再难被浪潮卷走。
日子像是被泡进了蜜罐里，每一天都带着甜。沈白渐渐习惯了在这个世界的生活，习惯了清晨在温南怀里醒来，习惯了他笨拙却认真的南瓜粥，习惯了小葵跳上床时软乎乎的触感，也习惯了手指上那枚带着向日葵纹路的戒指——它不再仅仅是一个纪念，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宣告着他属于这里，属于温南。
温南兑现了他的承诺，真的每天变着花样给沈白做早餐。沈白有时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温南系着围裙忙碌的背影，会觉得恍惚。几个月前，他还是个飘荡的孤魂，为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焦头烂额；而现在，他有了一个会为他洗手作羹汤的爱人，一只会蹭他手心的小猫，还有一个被称之为“家”的归宿。
周末，他们依约去看望温南的母亲。去之前，沈白紧张得坐立不安，把衣柜里的衣服翻来覆去搭配了好几遍。温南只是笑着由着他折腾，最后替他选了一件浅蓝色的毛衣，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
“别担心，妈很好相处的。”温南握着他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她看到你，只会高兴。”
温母住在城郊一栋安静的小院里。见到沈白，她脸上立刻绽开温和的笑容，拉着他的手细细端详，眼神里没有丝毫审视，只有纯粹的慈爱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怜惜。
“好孩子，小南都跟我说了。”温母轻轻拍着沈白的手背，声音柔软，“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别拘束。”
她准备了一大桌子菜，不停地给沈白夹菜，嘘寒问暖，生怕他有一点点不自在。沈白起初的紧张在她的温柔下渐渐融化，心里暖得一塌糊涂。他偷偷瞄向温南，对方正含笑看着他，眼底是了然和安抚。
饭后，温母拿出一个厚厚的相册，拉着沈白看温南小时候的照片。看着照片里那个板着小脸、眼神却异常明亮的男孩，沈白忍不住笑出声。
“他小时候就这样，看着冷，其实心软得很。”温母指着一张温南抱着受伤的小鸟的照片，眼神怀念，“认定的事，认定的人，就会一根筋地护到底。”
沈白感觉自己的手被温南在桌下轻轻握住，力道坚定。他回握住，心里那片曾经漂泊无依的海，终于找到了可以安然停靠的港湾。
从温母家出来，已是夕阳西下。车子行驶在回城的路上，沈白靠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暖金色光影，突然轻声开口：“温南，我不想回去了。”
“嗯？”温南侧头看他。
“我是说，回我原来的世界。”沈白转过头，眼神清澈而坚定，“那里已经没有我牵挂的人了。这里才有你，有妈妈，有小葵，有……家。”
那个“家”字，他说得有些慢，却格外郑重。
温南将车缓缓停在路边的一片梧桐树下。傍晚的风穿过半开的车窗，带着秋日特有的清爽。他倾身过来，额头轻轻抵着沈白的额头，呼吸交融。
“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最郑重的承诺，“你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沈白闭上眼，感受着这份近在咫尺的温暖和安定。他想起刚穿书时的兵荒马乱，想起为了撮合任务绞尽脑汁的笨拙，想起意识到自己心动时的慌乱无措，也想起坦白一切时决堤的眼泪……那些曾经以为的坎坷和意外，此刻串联起来，都成了通往这个终点的必经之路。
系统021再没有出现过，那所谓的任务也像是一场褪了色的旧梦。偶尔，沈白会想起它最后那句带着笑意的“祝你幸福”，心里会泛起一点奇异的感激。或许它并非纯粹的欺骗，更像是一个笨拙的引路人，用一种看似荒谬的方式，将他引向了命定的归宿。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回到家，小葵喵喵叫着跑来蹭他们的裤脚。沈白弯腰把它抱起来，小家伙满足地在他怀里发出咕噜声。温南从身后环住他，下巴轻轻搁在他的发顶。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暖黄的落地灯，光线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和一只猫。
“沈白。”温南低声唤他。
“嗯？”
“没事，”温南收紧了手臂，声音里带着餍足的叹息，“就是想叫叫你。”
沈白放松地靠进他怀里，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如星辰般铺展向远方。
清风拂过明月，沉海之下，并非空寂无声。那里埋藏着命运的伏笔，最终破水而出，化作了眼前这触手可及的、温暖而真实的人间。
全文完/Daylightr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