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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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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公兔子发情了想配种，那给公兔子找个母兔子那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是的，搅在一起的男人女人在秦放看来就是发/情的动物。而秦放答应年轻人要帮助他实现两个愿望，第一个愿望便是给适龄的公兔子找只合适的母兔子。
但哪里有合适的呢？
“喂，老头，这地方有漂亮一点的女人吗？”
“你找漂亮的怎么不自己照照镜子。”正在煎药的老头没好气道，“从你进门那一天起，我天天往外撵人，一天没有二十多趟，也得有十几趟。”这话是个实话——不知谁传出去的，说南岭来了一个小孩，还是特别漂亮的那种，引得男女老少都想过来看一眼。
老头一开始还挺开心，欢快地跑来跑去，嘴里喊着“开张了开张了～～”，结果发现十个人，有九个都是来看秦放的，还有一个是故意给自己身上来两刀，实则也是探头探脑想看帘子后面的人，老头脸色直接黑如锅底，怨念有如实质，天天往秦放粥里拌苦瓜。
“我长得好不好看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自己长得好。但现在我需要找女人。”秦放把手放到自己的行囊上，思考着要不要卖掉压箱底的地契。他本来打算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舒舒服服过他的小日子，如果秦府那些人非要来找他，那这几张地契扔出去保证给秦府那边来上重重一击，让他们此后再无暇管自己这边的事了。
“毛都没长齐要什么女人。”老头说。
“我当然不是要给我自己找。”秦放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我是给笨蛋找的。”
“小秋？”老头眼睛瞪大了。
“对。”
“你给他找干什么？”老头斟酌了一下问道，“这么说你俩去青楼不是因为你想去顺便强拉他过去的？”
“他自己想找，我只是领他去那。”秦放挠挠耳朵，“我去那能干嘛？和你说的一样我毛都没长齐我去那能干嘛？”
老头眼睛不免有些发直:“他那榆木脑袋能想这事？我一直以为他是个苦行僧来着。你领着他去青楼也是他的主意？”
“那倒不是。”
“为什么我刚一来便听到你们两个在说我。”年轻人有点委屈，“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接受自己是个蠢货的事实，白老你这又说我是榆木脑袋。”
老头“嘿嘿”笑了两声。
“以前没人和你说过吗？”秦放奇怪道。
“没有。”年轻人将饭盒重重放在桌子上，“自从遇到你，我不得不接受自己又懒又笨又糊涂还是个怕女人的怂货。”
“我没有说你是怂货。”秦放说。
“虽然你没有说，但是你眼睛里都写着呢。”年轻人黑着脸，肩上的小东西却欢快地落到秦放头顶上。
“小孩你看看你，好脾气都被你搞成了坏脾气。”老头不由咋舌。
“那他原来的好脾气都是装的。”秦放一脸无谓道，他伸手打开饭盒，微微皱眉，“我不喜欢苦瓜。”
“我知道你不喜欢苦瓜。”年轻人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秦放问。
“就这个意思。”
秦放停下手，微微审视面前的人，对方不甘示弱地瞪过来。秦放冷冷一笑，很好，翅膀硬/了，敢对秦家二公子不敬了。
“你过来。”秦放招招手。
“你要干嘛？”年轻人问，往后微微退了一步，眼里流露出一丝警惕。
“怕女人还不算，还要怕小孩？”秦放闷笑出声，“真有意思。”
年轻人不情不愿上前两步，他别过眼去就是不看秦放:“你要干嘛？”
“不仅蠢、笨、糊涂、怕女人，还是头倔驴。”秦放看着对方露出的后脑勺，那上面绑着一个潦草马尾。
年轻人“咻”地扭过头来了，清澈里眸子里浮现出一股恼意:“那你呢？”
“我怎么了？”
“你难道没有缺点吗？”
“缺点？”秦放沉吟，“这倒是头一次有人问我这个问题。”他琢磨了一下:“我没有想过，你不妨说说看。”
“……”年轻人低头沉思。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秦放没忍住催促面前这个冥思苦想的人。
“你……”年轻人抬头后，发现秦放支着额头看着他后，他又撇过头去，声音有些恼，“我，我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是很正常的。”
“很正常？”
“你那脑子就没有用过，当然不会思考对我来说很简单，但对你来说很复杂的问题。况且本大爷身上没有缺点，全部都是优点，是走到哪里都会闪闪发光的人。”
“你……”
老头看不下去了:“臭小孩你是金子吗你？还走到哪里都会闪闪发光。小秋脑袋确实笨，这么明显的缺点你怎么找不到？这小孩明明自大自傲自吹自擂，是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嘴巴里面不是刀子便是砒霜的主儿，而且还是个对老人特别特别没有恭敬之心的混小子。”
秦放冷笑一声，刚想说话。
年轻人开口了:“他十二岁且没练过武，竟能在罗刹手里过两招，而且活下来。而我十二岁时还在捡垃圾卖破烂换吃的，在我看来他很了不起。”
秦放怒火微微平息:“罗刹是什么？”
“食人肉的恶鬼。你见到的那个瘦高个是这一片的罗刹，如果他放过你，你的日子会好过那么一些，如果他不放过你，天涯海角都要追杀你。”
“但你并不怕他。”秦放状似无意道。
“嗯。”年轻人承认了，“他不敢也不能杀死我。”
“为什么？”
“因为我的刀比他的多。”年轻人垂下眼，“他是个刀客，刀客都很爱惜自己的刀。”
“你还很会打哑谜。”秦放饶有兴致地说。他虽没兴趣窥探他人生活，但还是被年轻人勾起了好奇心。
“我干的不是什么好生计。”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道，“说出来怕污了公子的耳朵。”
秦放盯着他:“你不想干便可以不干，我说过你可以许愿。”
年轻人看着他，秦放也看着他。
“你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良久，年轻人道。
“年龄如果是问题的话，那你也可以想一下自己为什么身体年龄长得那样急，偏偏脑子和豆芽一样那么一丁点大。”
“我早劝你别和他一般见识，看，又被鄙视了吧。”老头摇摇头，同情地拍了拍年轻人的肩。
年轻人捂住了脸。
战败的年轻人像一个茄子，一个被霜打了的茄子。此时，年轻人抱着腿把头放膝盖上睁着茫然的眼睛在发呆，身旁老头和秦放在因为饭菜的问题在那争执。
“为什么我的饭菜里面全是苦瓜？”秦放很不满，“有句话说得果然不错。”
“什么话？”
“穷山恶水出刁民。”
“你这小孩人小脾气挺大，给你吃苦瓜是为了帮你下下火。”老头抖动着胡须，“我是一名医者，你不能怀疑医者的仁心。”
“我虽没怎么见过医者，但你这种医者真不是自己自封的吗？”
“自封的又怎样，你现在还不是走不动道，不得不呆在这里。”
秦放气结，这话他无法反驳老头，每次换完药后他确实走不动道，连起身都难。因此，他不得不在老头这里呆好多天，多到只要看到老头那张皱巴巴的脸，便浑身刺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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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一名刀客需要多长时间？”秦放看着远处在晾衣服的年轻人。他现在的衣服袜子臭鞋子什么的都是年轻人洗，被伺候得舒舒服服。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老头说，“毕竟稍不留意就死了。”
“那他呢？”
“他？”老头顺着秦放的目光看向年轻人，“他不是。他不爱刀，也很少用刀，所以也称不上刀客。”
“那他爱什么？”
“你怎么不自己问他？”
“问他，估计他也会说不知道。”秦放说。
“这倒符合他的答案。”
“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可不就是懒蛋中的糊涂蛋么。”秦放摇摇头，“偏偏他还觉得我说错了。”
年轻人拢起袖子来，露出细而直的胳膊。他正哼哧哼哧地拿棍子敲打着秦放的脏衣服，不知道还以为他在发什么脾气。
“这可不是一个能拿刀的手臂。”秦放自然转移目光。
“想杀人不一定非要用刀杀。”老头正在烤着细而长的针，“劝你一句，尽量少出门，或者出门时带个面具或者斗笠。你这张脸在南岭只会给你带来数不清的灾难，虽然你只有十二岁，但人渣可不管你有多少岁。小秋不可能天天待在南岭，也不可能次次都赶得上救你。”
秦放从中听到另一层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这三次都是他有心救我而来？不过，我非得用这个针吗？有没有细一点的？”
“没有。我这边的针就这么粗。细皮嫩肉的公子爷就是矫情。”老头狞笑着将针刺入秦放左手腕，疼得秦放五指痉挛。
“你来南岭没多久，小秋便来了。如果他不是为你来的，那还能是为谁来的。”老头看也不看秦放满头大汗的样子，捻了捻针，“我反正是心疼他大半夜摸着黑来来回回找人，再把我喊醒。你要知道一个快八十的老头子是很珍惜自己为数不多的时光的，而不是大半夜醒来，救你这臭小子救一宿。”
“我之前没见过他，他不是秦府的暗卫。”秦放吐出一口气，“只要是见过的人，我都有印象。”
“那我就不知道了。”说话间，老头又刺了一针，秦放深深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左手扎成了一个刺猬，秦放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浸透了。
年轻人进来时，秦放气若游丝:“你洗完了？”
“洗完了。”
“这么快，我身上这件也需要洗了。”秦放说，他神情丝毫没有一丝不好意思，仿佛年轻人帮他洗衣服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年轻人眼睛瞪得滚圆:“……为什么你不能多忍受一天呢？很费水的。”
“我以为你会说……”秦放眼神复杂，他还是理解不了年轻人跳跃的思维。
“说什么？”年轻人端过来一个干净盆子，“脏的扔这里吧。等我回来洗。”
“你干嘛去？”秦放问。
“刚赚了钱，这个点可以去买点便宜的菜。”年轻人擦了擦手，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秦放不明所以地跟着抬头，天空有些暗了，远处还有几只伶仃的飞鸟。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
“快结束的摊位一般都很便宜。”看到秦放不解的目光，年轻人解释。
秦放还是不懂。
“就比如原本可以买一根苦瓜的钱这个点可以买三根苦瓜……”老头说，但他话还没说完，秦放便恶狠狠打断他:“不准买苦瓜！”
他看向年轻人:“喂，听到没有，不准买苦瓜！”
年轻人笑了。他很少笑，笑起来莫名干净，像是清晨叶子上凝聚的露珠，带着未被尘世惊扰的澄澈，阳光照射在上面，折射出细碎又温柔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