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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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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高二物理！”团委书记在主席台上喊。
“这儿呢这儿呢老师！”成韫川一边喊着一边举手。
“你站化学旁边。”团委书记往宋辙旁边一指。
宋辙朝成韫川扬扬眉毛。
“今年交接有什么不一样的吗？”成韫川站在宋辙旁边问，偏头打量了一下右边的化学生物地理政治和左边的语文数学英语历史。
“以前只交接竞赛项目，物理化学生物信息，今年是全科都上了。”宋辙说。
“少了信息。”成韫川说。
“开学典礼主要还是以基础的高考学科为主。”团委书记拿着项目表走过来，“今年有个接旗仪式，不仅是高一高二的同学互相拥抱握手合照留念，主要是接旗更有传承性一点。”
成韫川看着团委书记没说话，但嘴角还是很合时宜的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所以你们上台的时候就要扛着旗子上台，”团委书记指了指主席台旁边的旗子，“按你们现在站着的顺序去拿旗子，然后到那边去有音乐老师教你们怎么扛。”
“高一的孩子过来！”团委书记手一挥。
覃庭挠了挠头发跟着几个新高一的一起走过去。
成韫川看着睡眼惺忪的覃庭给了他一拳头。
“你干什么！”覃庭一下就瞪大了眼睛看着成韫川。
“别睡了死猪，再睡就要昏死过去了。”成韫川看着覃庭头顶上的毛说到。
“别学我不梳头发。”宋辙在一旁评价到。
“你们一个两个的！”覃庭叫到。
“过来了！你们等会要练习一下整齐的跑步入场，在对应的学长学姐面前站定，由他们交给你们旗子，两人分站红旗两侧，后面会随机抽取一到两个学科进行采访，不用慌，你们就只用说一两句话。”
覃庭大致能懂得这个学校的开学典礼的目的，但他不理解的是这种随机抽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重要的，直播性质的场合。
这难道不应该提前先找好托吗！
覃庭第一次为楚砚中学对学生的极度信任感到恐惧。
他惊恐的看着成韫川扛着一面印有物理学科的红旗雄赳赳气昂昂的走过来。
耳朵很清晰的捕捉到旁边历史代表对着英语的代表窃窃私语。
“你看扛化学的那个。”
“有点帅啊我靠。”
覃庭视线微移看向宋辙。
后者垂着眼睛看着成韫川的球鞋底。
“宋辙你把眼睛抬起来看成韫川后脑勺。”音乐老师冲着他喊。
“OK！”宋辙抬起眼睛看着成韫川的脑袋。
“你该洗头了哥们。”宋辙说。
覃庭看到成韫川闭上了双眼滚动眼球翻了个白眼。
“好停下来！”团委书记说，“找到对应的点就停下来，旗子竖直立在身侧，高一的同学等会跑进来自己找到对应的学科位置。现在练一下交接的动作。”
许是因为成韫川和覃庭认识，他俩是最先练习好的。
覃庭抱着手臂看着化学的小姑娘挺不好意思的和宋辙互动。
成韫川余光看着历史英语的交接人老是往这边瞟。
“是不是有很多人给宋辙表白啊。”覃庭说。
成韫川偏头看了他一眼：“没有。”
覃庭有点惊讶的看着成韫川。
“没有人给他表白，但相关的讨论还是很多的，所以我们每次都很留心有关于他的八卦好取笑他。”成韫川说。
“表白人多的是梁淮与，墙墙表白新任足球社社长！腻了腻了。”宋辙把旗子交给新高一的小姑娘之后贱兮兮的对着他俩说。
“同意，表白梁淮与的人是真的多。”成韫川抬手看了看表。
“梁哥，魅力如此之大？”覃庭好奇的朝他俩身边凑了凑。
“对啊，性格好长得又帅，不想表白都难，”成韫川抠了抠手指头，“上一届有个学长还表白他呢。”
“我操？”覃庭看着一脸平静的成韫川和仰头看天的宋辙。
“对啊，上一届足球社的副社长吧好像是。”成韫川吹了吹手指头。
“男女通杀啊。”覃庭咽了咽口水。
“主要是他老是板着个脸生人勿近的样子，看着就欠揍。”成韫川用胳膊肘拐了拐宋辙的肋骨。
“边儿去。”宋辙往旁边退让一步，又扭过头来跟覃庭说，"表白他的也不少。"
“嚯哟！”覃庭笑嘻嘻的看着成韫川，“川哥哥这么受欢迎呢！”
“就是就是呀。”宋辙揶揄的笑着。
成韫川很嫌弃的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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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紧张。”覃庭看着正在大口吸粉的成韫川说。
“你紧张个毛线。”成韫川一边细细簌簌的嗦着牛肉粉一边含含糊糊的回答覃庭。
“不是，我怕我到时候掉什么链子。”覃庭搓了搓脸，“为什么这个学校都不提前找好托的啊！”
“为了趣味性与真实性。”成韫川头也不抬的说到。
“得了吧你！万一真出什么差错那他妈就真的趣味了。”覃庭说。
成韫川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梳头了就行。”
覃庭有些无语的和他对视。
“把包子吃了，别一会肚子叫。”成韫川用筷子点了点覃庭面前的那一笼包子。
“唉。”覃庭揉了揉眼睛长叹一口气。
“来来来就差你俩了！”卫淇拿着流程表站在候场的地方说。
“慌什么，这项目在挺后头的吧。”成韫川大摇大摆的走到宋辙旁边。
宋辙一直盯着他看。
“你看我干什么。”成韫川被盯的发毛。
“因为你没穿校裤。”宋辙说。
成韫川低头一看，站在他身后几米处的覃庭视线下移。
卫淇看着成韫川，手上握紧了拳头。
“成韫川。”卫淇说。
“对不起淇姐！！！我现在回去换！！！！”成韫川登时开步向宿舍跑去。
“大概在第几项？”宋辙扭头问卫淇。
“在新生代表发言之后，预估有二十分钟时间。”卫淇抬手看表。
“那来的及。”覃庭评价。
卫淇缓缓的扭头看着他。
覃庭在那一刻福至心灵的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就算来的及，他不穿校服校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非要被校长逮到就好了。”卫淇有点恶狠狠的说。
“学生会主席。”宋辙在覃庭耳朵旁边说。
“好的好的学姐。”覃庭立马缩回脖子站好。
“他为什么不穿校裤？”覃庭乖巧的站在宋辙旁边问。
“他嫌质量不行。”宋辙说。
覃庭有点惊讶的扭过头看着宋辙，并提起了自己的裤腿：“这叫质量不行？”
宋辙偏头看了眼覃庭提起来的校裤：“你们这届改良了，我们的确实不咋地，又不吸汗而且丑。”
“那个同学，裤子是买短了吗？”
一个厚实的男声慢悠悠的传来。
“年级主任。”宋辙说。
“谁的？”覃庭放下裤脚问。
宋辙看着走到面前的王伟说：“你的。”
“你就是覃庭吧？物理竞赛的？”王伟笑呵呵的看着覃庭。
覃庭心里一愣，怎么谁都知道他，他有没上过电视又不是男团爱豆演员偶像，哪来这么大知名度。
今年中考状元更不是他啊。
“你可是今年特招的啊，一共就仨。”成韫川小跑过来。
“对，特招的今年比赛的物理竞赛生。”王伟说，视线逐步移向成韫川。
“你就是那个经常不穿校服，还经常无视校纪校规跑出去吃烧烤的那个吧？”
宋辙不着痕迹的向旁边移了几步侧过脸，覃庭好奇的看着成韫川，旁边的高一高二的代表同学们纷纷往这边侧目。
成韫川咧开嘴笑了笑。
“王主任，咱们年级这校服是真的不行，质量差还发臭，是不是啊高二的朋友们？”他朝人群喊了喊。
高二的几个跟成韫川熟的同学纷纷点头。
“您哪天心情好了跟咱熊主任提提这事，我这学期保证不再在规定时间踏出校门半步！”他向王伟敬了个礼。
王伟看着比他高一个头的成韫川呵呵一笑：“合着要挟我呢？”
“这哪能啊主任，这都是人民的心声！”
“他没撒谎，”团委书记走过来，“他们这届校服质量是不咋地，不知道是生产那边的问题还是啥，到时候看能不能同意换一下。”
“行吧，你俩九月底都给我好好考啊。”王伟指了指成韫川和刻意保持距离的宋辙。
成韫川站在覃庭旁边抖了抖自己的校裤：“怎么样，挺不错吧！”
覃庭从上到下审视了一下穿着校服的成韫川。
和一般的学生穿上的感觉不一样，成韫川有点故意在装嫩的嫌疑。
“你……是成韫川吗？”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覃庭和成韫川一起扭头看着拿着文件夹的来人。
“哦！你是不是那个……袁老师的女儿？”成韫川笑着跟女生说，“我记得小学的时候咱俩还一起玩来着？”。
他站在清晨的阳光里，头发被光线打的几乎闪烁，双手随意的插在兜里微微弯腰跟面前的人说话。
笑起来的样子干净和煦，像麦芽糖融化在嘴里，丝丝甜味直沁心尖。
覃庭垂在身边的手指猛地一蜷，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摩擦。
他盯着成韫川看了几秒钟才缓过神，快速的眨了眨眼睛。
视线平移到成韫川后面的宋辙身上，而后者正抱着手臂垂着眼睛看着他。
他朝宋辙偏了偏头表示疑惑，宋辙耸了耸肩移开目光。
成韫川一扬手和那个新高一的学生代表兼儿时玩伴道了别，一胳膊肘招呼到覃庭的肩膀上。
“走，过去站队了。”成韫川看着覃庭的侧脸说。
正对着阳光站在主席台旁边的后场区域的时候，覃庭觉得再晒一会自己的眼睛就会没救了。
成韫川看着底下乌泱泱的一片人头，百无聊赖的左右变换着重心。
开学典礼往往以不那么有趣的方式开头，以其漫长与煎熬的无聊过程折磨人，等到新生发言完，成韫川已经盯着覃庭的发顶有个五分钟了。
“扛旗子，列队入场。”团委书记喊道。
成韫川对着初生的太阳努力想要张开双眼，以最挺拔的姿态入场，等他跟着前面的英语代表站定之后，他才发现刚刚打哈欠的一滴眼泪还挂在脸上。
成韫川默默的叹了口气。
他扶着旗子站在全校师生的正对面，面前是高二5班的同学。
操场在主席台下面，没什么风。
微热、刺眼的阳光，背上开始难受起来。
成韫川微微皱起了眉头。
直射眼睛的光线突然被搅动，明明暗暗。
周遭凝固的热空气被撕裂开，风开始起舞。
成韫川抬起因刺眼阳光而垂下的眼睛。
他看到有一个人冲着他小跑过来，逆着阳光，校服被风吹得鼓动。
轻盈，雀跃。
他看到覃庭站定在面前，笑着看着自己的眼睛。
成韫川扶着旗子的手一紧，心脏撞上胸腔。
呲，砰，嚓。
四散的烟花，无尽的轨迹，北极圈的极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