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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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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覃要跟我们一块出去旅游？”成晚涧坐在宿舍的床上冲着电话喊。
“对啊。”成韫川晃了晃翘起的二郎腿。
覃庭还在卫生间里面洗澡，他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抬头看了看被霓虹灯铺满的天空。
“你把他骗过来的吧，”成晚涧挠了挠头顶，“人家家长同意吗？”
“他爸妈出去玩去了，没人管他。”成韫川说。
“那还是要跟人家家长说一声的，毕竟我们也不是工作稳定的成年人，就俩大学生带着，父母总归不放心。”成晚涧说。
“我等会去问问。”成韫川把脚翘在了桌子的边缘。
成晚涧对于弟弟邀请同学一块去玩并不意外，成韫川就是这样的人，出去偷摸着买吃的在走廊上遇到同学都能呼风唤雨的邀请他们一起去买，一块去操场上吃。
她也知道成韫川在学校里的那个德性，他弟弟以何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都不足为奇，唯独不可能是饿死。
成韫川的书包里每天不要重样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吃的，在课上偷鸡摸狗的给前后左右分享，在课间大张旗鼓的分给前后三排的同学。
这种仿佛与生俱来的自来熟。
覃庭在刚开始跟成韫川一起走的时候颇为不适应。
因为在任何想不到的时刻。
从任何方向。
从任何角度。
都有可能听到成韫川的名字，或者直接上手勾肩搭背。
覃庭没少受波及。
他抬手调了下水温，舒服，国庆可以出去玩啦，终于不用一个人呆着啦。
他愉悦的哼起了歌。
“我们会先坐飞机去兰州，老谢的爸爸在那边有个朋友，可以借给咱们一辆车。”成晚涧继续说。
“嗯，我马上让他把身份证号发给我你一块把机票买了。”成韫川说。
“你们是几号考完初赛？”成晚涧问。
成韫川顿了顿，从耳朵边拿下手机翻了翻李振发的通知：“29号下午，就在隔壁学校考。”
“30号上学？”成晚涧问。
“应该是要上的，”成韫川说，“没有晚自习，可以一下课就走人。”
“那这样，你宿舍里没放厚一点衣服吧？”成晚涧说。
“没，全是夏装。”成韫川想到了她要问什么，起身走到覃庭的衣柜前打开看了看，“覃庭应该也没带。”
“你的衣服我后面抽一天回去拿，正好我也要拿我的摄影设备，到时候一块装，你自己找个包装点你宿舍要带的。”
“嗯，”成韫川说，“我找天周末带他回家拿衣服。”
“成，30号下午一放学我们就在学校门口等你们，直接带着行李去机场。”成晚涧开着免提，“刚看了眼有那个时段的机票。”
“收到。”成韫川说。
“那就先这样。”成晚涧活动了一下脖子。
覃庭侧着脑袋擦着头发走出来，就看到成韫川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并且肆无忌惮的把脚翘在自己的桌子上。
他一个箭步就冲过去，瞪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成韫川。
“把你身份证号发给我，尽快。”成韫川没有抬头，低着头不知道给谁发着消息。
覃庭没动，他恶狠狠的把脑袋上的毛巾扔到桌子上。
成韫川看到从天而降的毛巾愣了一下，抬起头向上看。
这不是一个很好的角度，从他后仰坐着的姿势抬头，刚好看到的就是覃庭的腰腹这一块。
而小覃同学只穿了一条运动短裤。
成韫川的视线僵在了覃庭的腰上。
他有一二，我去，居然有两块腹肌。
成韫川莫名其妙的就不敢再往上看了。
裸着上身的覃庭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他一把薅过成韫川的后脑勺强迫他抬起脸。
妈的，这小子懂不懂什么叫非礼勿视啊。
成韫川闭了闭眼。
“看着我！”覃庭说。
神经病啊。
成韫川很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滴没擦干的水从覃庭的胸前淌过。
真是要人命。
“为什么把脚放在我桌子上！”覃庭盯着他继续喊。
成韫川目光微移到自己穿着鞋子的脚上，鞋还挺脏。
他默默的把脚放了下来，站起来，深深的向覃庭鞠了一躬。
临走时还很自觉地用校服短袖的下摆擦了擦桌子。
覃庭看着他闪进厕所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自己挺讲干净啊，上床睡觉都要外裤睡裤分开的，别人的桌子就能随便践踏了。”覃庭小声嘀咕。
他拿过自己的手机，边擦头发边把身份证发给了成韫川。
手机在成韫川的裤兜里震了一下，他很烦躁的把手机拎出来丢在台子上。
心脏跳动的频率太高，有那么一瞬间他有强烈的眩晕感。
他撑着洗漱台缓了一会，拿起手机把覃庭的身份证号转给成晚涧。
长长的输出一口气之后，他发现已经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
“我操。”成韫川烦躁的骂出一句。
十一点半不供应热水，可像他这么爱干净的人不洗澡不如去死。
他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打开花洒准备洗澡。
夏末温度还挺高的，洗个冷水澡对于十七岁的壮猪来说小菜一碟。
只是体感没那么舒服罢了。
覃庭爬上床，裹在空调被里听着洗手间传出的流水声闭上了双眼。
他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困意就将他拖入梦境。
翌日早晨被脑子叫醒的时候，他不情不愿的关掉闹铃继续睡。等到不知道多少分钟之后成韫川来叫他，他才发现自己下半身的异常。
“你......”覃庭有点犹豫。
“怎么了？”成韫川边穿衣服边问，“要迟到了。”
“你先行一步，我要降个旗。”覃庭自暴自弃扯开被子。
成韫川愣了一下，下意识往覃庭的床上看，结果没想到覃庭就让自己的灰色的运动裤和赤裸的上半身直接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覃庭本人倒是无所谓的一手胳膊遮着眼睛。
下面鼓起的那一块不容忽视，成韫川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平静的拿起书包。
“你记得快点。”他关门的时候说。
“嗯。”覃庭应了一声。
关上门后的成韫川对于自己没来由的脸热十分不满意。
他扯了扯校服的领子，从楼梯上三步两步的跑下楼。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梁淮与一边收英语作业一边看他。
成韫川无所谓的耸耸肩。
他看着宋辙刚想说话。
“阿嚏！”
宋辙无言。
“那个什么，化学订正我晚点交给你。”成韫川揉了揉鼻子。
他一屁股坐下来，一旁的郁航随手扔给他一块巧克力。
“谢了。”成韫川说。
“感冒了吧。”郁航一边翻着生物笔记一边问。
“嗯？”成韫川扬了扬眉毛。
“声音不太对，鼻音有点重，昨天洗的冷水澡吧。”温牧语回过头看着他。
他们几个虽然不都是同桌，但地理位置离得近，比如成韫川的斜前面就是温牧语，隔了条过道左边坐着的就是梁淮与，正后面便是宋辙和沈子夜同桌。
“唉，神经病学校为什么非要限热水。”成韫川翻开了英语笔记本。
“你小心点，你们不是月底要初赛。”郁航看着他。
“知道了郁帅。”成韫川拆开巧克力的袋子。
覃庭扣上书包拉链，随意的把包放在脚边，手机就震了一下。
mountains：放学到我们班门口等一下我，一块去你家拿点厚衣服
他倒是没给成韫川备注名字，不过也无所谓，能在上学的时段给他发消息的人，也就是对面二楼高二三班的那几个了。
他自己的昵称也是万年没变过的黑麦，也就是他手机屏保那个叫赤井秀一的男人。
黑麦：我自己回去不就好了
过了几秒。
mountains：我骑李振的电动车载你，免得你拿行李不方便
黑麦：行
高二比高一晚放十五分钟，即便是在周六补课的日子里，老师还是不负众望的拖堂想要把一个知识点完整的讲完。
覃庭百无聊赖的站在高二三班的教室后门左右移动着重心。
隔壁班的同学都快走光了，成韫川他们老师还是没有一点结束的迹象。
“他们班这个数学老师喜欢拖。”
冷不丁的一道声音从而后传来，覃庭猛然朝后面看过去。
是之前开学迎接过成韫川的双胞胎的其中之一。
“哎，”覃庭应了一声，“都已经拖了十分钟了。”
“你等成韫川？”双胞胎一号说。
“对，”覃庭抬手看了眼手机，“你赌还有多久下课。”
他笑嘻嘻的看着双胞胎一号。
双胞胎一号也是个闲不下来的主，还真说了个数字陪着覃庭一块见证奇迹。
“七分钟过了。”双胞胎说，“你已经输了。”
覃庭笑了起来：“我愿赌服输，你们这届的老师也是真能耐。”
双胞胎一号盯着他定了几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干嘛跟我赌，我知道他黑板上那个题还要讲多久。”
覃庭愣了愣，随即很懊悔的笑了起来。
教室里开始骚动，成韫川从后门撞了出来，差点和覃庭撞了个满怀。
覃庭抬起头看着他，发梢扫过成韫川的鼻尖。
成韫川迅速的眨了眨眼睛。
“走吗？”
“你等多久了？”
他俩同时开口。
双胞胎一号抱着手臂说：“二十分钟应该是有的，你们老师这个方法讲的太慢了，不如直接用柯西不等式。”
说完他便轻飘飘的走掉了。
成韫川耸耸肩：“他数学好的很，年级前三必有他。”
覃庭笑了笑：“跟你玩还是有门槛的啊，成绩不好都不行啊。”
成韫川一把钩住他的肩膀：“话不能乱讲，这只是你见过的，毕竟我们这一层楼都是尖子生，一个个的天之骄子。”
覃庭侧头看了看他。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虑了，总觉得成韫川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大致还是平静的。
平静的有点过头了，话里都没有成韫川平时的味道了。
“带你下楼，见证奇迹。”
果然是奇迹，覃庭来到楼下，脑子旁边嗡嗡的全是叫成韫川的声音，还有不断递过来的吃的和饮料。
覃庭瞟了眼自己手里被塞进的烤串和两瓶可乐，默默的看向成韫川。
成韫川无奈的笑了笑，扬了扬他手里的几包薯片辣条和一根梦龙。
人缘好成这样也是没谁了，不只有男生，有些女生也很热情的跟成韫川打招呼。
但覃庭能分辨的出来这种热情是单纯且清澈的，完完全全就是好朋友的插科打诨。
“我们班有个女生想要你□□嘞，能给不？”一个女生笑嘻嘻的问。
“你放过我吧好不好，把沈子夜□□推给她试试。”成韫川笑着说。
等到他俩拿着一大堆吃的来到李振的电动车跟前，覃庭才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让人家给你□□？”
正在把零食塞进袋子里的成韫川愣了愣。
“没谈恋爱的打算呗。”成韫川接过覃庭手里的可乐，“烤串现在吃了，这还有个冰棍你要想吃等会车开起来了再吃。”
覃庭嚼着肉点点头。
“拿点冲锋衣，登山裤，耐脏的旅游鞋，带件羽绒服备着吧。”成韫川打开手机，“太阳镜，帽子，防晒的润肤的。”
覃庭一边吃烤串一边含含糊糊的应着。
其实成韫川说的东西他一个都没往脑子里过。
不过也不要紧，清衣服的时候成韫川全程提醒，站在他行李箱旁边帮他叠好衣服。
“你怎么叠的这么整齐，”覃庭看着成韫川熟练的动作，“我叠的衣服都可丑。”
成韫川耸耸肩：“天赋。”
覃庭无语。
“滑板也带着吧，公路上拍挺出片的。”成韫川站起身。
“可以吗？有地方放吗？不会太麻烦吗？”覃庭扭头看着成韫川。
成韫川垂眼看着蹲在一旁的覃庭，伸手往他脑袋上呼噜了一把。
“你干什么！”覃庭往一旁跳开。
“要你带你就带。”成韫川说。
“好嘞！”覃庭蹦起来。
“你家没有面霜芦荟胶什么的？”成韫川问。
“应该没有，要有我妈也带走了。”覃庭在客厅喊。
“行，你到时候用我的吧。”成韫川低头打开手机，给成晚涧发消息要她给自己买小样的时候多买一份。
小满：小覃没有是吧
mountains：对
成晚涧是小满那天出生的，小名也叫这个，许多亲戚家的小孩都叫她满满姐。
只有成韫川从小到大直呼其名，成晚涧倒是也无所谓的随他叫。
“走吧。”收拾好东西的覃庭站在玄关处等他。
成韫川熄灭手机屏幕：“走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