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第 12 章 ...
-
顾萧尘低下头。佘清轻仰起头。
两人相对，呼吸细致，安静灼人。
她看不到他。他却看得到她的一切。两人的唇很近，佘清轻能感觉到他的的注释，她心被灼得有些热，她抓住他的衣襟，低声问：“王爷？”
顾萧尘长睫压着，眼中多了几分暗色，他淡淡道：“这药不是给你补身体的，是让你能尽快怀上子嗣的。催育对你的身体没有好处。”
佘清轻听出了他的不悦，“那妾身便不喝了。”说完她又猛的咬住了唇，糟糕，在王爷面前说这个那岂不是不想怀上子嗣的意思？“妾身无意口出妄言。请王爷不必怪罪。”
顾萧尘感受到了她的惶恐和不安。他怀里的手抓紧，她的呼吸也变得着急。
“记住。你的肚子是你的，你能决定你是否需要子嗣。”顾萧尘垂着眼盯着她的唇。
佘清轻对这方面虽早有打算，但听顾萧尘这么说还是心有震撼，她咬住了唇，静静望他，王爷竟不在意子嗣？
对面似有若无的叹。
“睡吧，夜很深了。”
“嗯……”她的尾音带些颤。
佘清轻躺好，闭上了眼睛，抓住被子，内心无法平静。
顾萧尘亦然，刚刚她的靠近勾起了些许异样，他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开始闪过碎片的记忆。
湿漉漉的里衣，松散的里衣，他被紧紧抓住的衣襟，她洁白的齿陷入的唇。
可他不想碰她，她太乖了，他不想她任何事情困住，他母亲如此，他不愿任何女子如此。
*
祭祀后便是每日的小拜，都是晨间去一趟便可。每日回来后顾萧尘都会呆在书房，让佘清轻不要去打扰。只有夜里休息时佘清轻才见到顾萧尘，但大多时候她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瞧一眼便第二天。
在这住着比在王府还要无趣，整无事可做，还不敢乱逛。
一连住上五日，这期间德妃隐隐敲打她不要恃宠而骄。大概是因为补药一事顾萧尘和德妃说了什么。之后便无其他的事。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皇族里的皇子王爷公主都十分的安分。不安分的她这个身份的也瞧不着。
五日都在小院佘清轻后悔没多带些书过来，银昭给佘清轻整理笔墨纸砚：“小姐，要不我们去湖那边的凉亭作画吧？奴婢打听过了，今日没有主子要去凉亭那。”
佘清轻左右想了想：“也好，整日闷着心里有些焦虑。”
佘清轻请陶宁说与王爷听后两人拿着东西去了冰湖的凉亭，将作画的东西摆好。佘清轻往山上看。
若不是山上那凉亭太远，她原想去那。
她提笔绘画，将那日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慢慢画出来，银昭给她煮茶，时不时看上两眼，夸上几句。
银昭托腮忽然看到远处有人路过。冰湖很宽阔，冰湖之后有一长廊，廊上挂着半帘轻纱挡风雪。冷风吹过，一红袍朝臣路过。
银昭眼睛亮了起来，“小姐，你看，那是谁啊。”
丫鬟引着红袍朝臣前行，佘清轻抬头看去，距离对她来说太远了。她只瞧着他身上的气度，一身正气的青年。
红袍青年好像也看过来了。
银昭发出了惊叹：“小姐，这真是我见过了最好看的男子了。”
佘清轻好像和他对视了，但有些看不清，只隐约瞧见了玉面红衣。她瞧了一眼便低下头作画。银昭来了兴致：“小姐，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状元郎吧？”
佘清轻：“也许。”
银昭笑嘻嘻：“要是能近些瞧瞧长什么样就好了。肯定比刚刚看的还要好看。”
佘清轻笑着晃了晃脑袋。银昭还想继续这个话题，毕竟少女怀春也十分正常，她凑过去，一眼就看出来了漫天素白里两个绿色的人影是谁。
她问：“小姐，你觉得王爷和状元郎谁好看。”
树林里有晃动的声音。
佘清轻想都不想，莞尔道：“自然是王爷啦。”
只要仔细看王爷，就会发现他的丹凤眼很好看，唇形也很好看，她猜想如果他浅浅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应该是像有桃花一样，但她还没有机会看到。
银昭啧啧了两声：“小姐，你不会是喜欢上王爷了吧。”
佘清轻用笔轻轻敲她额头，“小银昭呐，他是我夫君，我不喜欢他喜欢谁。”
银昭挠挠头。哎呀，好像也是！
傍晚。
天快黑的时候银昭收拾了东西。“小姐，我们快走吧。待会儿天黑了你看不到不好回去。”
“再等颜料干些，而且我不是有你在吗？”佘清轻这么说着，可天黑了她心里也有些急，银昭把灯笼提前点上，两人有些光，佘清轻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等了一会儿墨干了两人卷起画离开。
回去的路上，佘清轻还遇见了长公主，顾玥。
顾玥提着裙摆从观景楼里出来，骄纵吩咐道：“给我找。”
宫人们：“是。”
路过的佘清轻主仆两人站在路口心神不定，不敢过去，顾玥瞧见了叫她们过去。她们没有办法只能过去。
顾玥扫了她一眼，疑惑问：“你是三表哥的侧妃？”
佘清轻行礼：“是。”
顾玥抱着手臂，问：“那侧夫人可有看到刚才那条路上有什么人路过？”
佘清轻脸色凝重，她知道权势压人，她低着头：“并无。”
顾玥眯眼看她：“那就是在那边了，那边有几个阁楼去看看。”
宫女们：“是。”
顾玥暗暗警告了句：“侧夫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佘清轻谨慎地说：“今日妾身并未见过郡主。”
“嗯。”顾玥满意地点头，提着裙摆上了软轿，“走。”
银昭紧张地抓着佘清轻的手，等人走了他们才继续往前。
银昭拍胸口：“长公主真吓人，找谁啊，阵仗这么大。”
佘清轻蹙眉，猜想说：“大抵是哪个宫人犯了错跑了吧。”
银昭扶着佘清轻，不由加快脚步，她急道：“小姐，我们还是快些回去吧。这宫里哪个人我们都得罪不起。”
“嗯。”
主仆二人快速往回走。天黑了，开始有不少太监们出来点上沿路的烛火。路亮了些两人也安心了，再路过一处假山往前走两人就到了。
途径假山，心急的银昭扭到了脚，一声脆响，她跌倒在地，险些拉得佘清轻也摔倒。
“银昭，你没事吧？”佘清轻稳住后想将她拉起来，但银昭确实太严重了。
“小姐，我没事。”银昭扶着假山站起来，脚腕用不了了。“没事没事，我左脚还能用，我们可以蹦回去。”
佘清轻看她脸色都青白了，她顿了顿，“算了，我去叫人。我们来时很多点灯的太监，再往回走几步就能看到他们了。你在这等我。我很快。”
那些太监在的位置确实不远，银昭感受了自己的脚腕的疼痛程度，应该是肿起来了，确实不能耽误回去，免得王爷怪罪下来。
她把灯笼递给佘清轻：“那小姐注意安全啊，有事大叫，这附近都能听见。”
佘清轻：“嗯。”
她提着灯笼摸索着前进，假山不大，走个一会儿就能出去，来时的路她都记着。只是没有预料到快要出假山的时候迎面冲出来一个人，两人之间撞上。
佘清轻吓得失语！灯笼恍过，混乱之际她看到了一张极致妖孽的俊脸，还有标志性的官袍。
两人都看到了对方的诧异，接着佘清轻就被捂着嘴巴拉进了假山里。
“呼。”灯笼被吹灭了。
假山里黑漆漆的，佘清轻什么都看不到了，身后的人热得发烫，困住她的臂用力得要将她嵌进怀里。她惶恐不安，想要挣扎。
“别动。”身后的人脸侧贴在她的耳边，他沉声警告她：“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不要说话，不要乱动。”
脚步声由远及近。
佘清轻闻到了他身上特殊的酒香，伪装成状元郎的顾萧尘压住呼吸，他额上全是汗。
外面出现低声寻人的声音。
“一定在这附近，找到他们。”
“那边有个宫女。”
佘清轻紧张的握住拳头。她冷静后想：银昭受伤了还在原地，什么都不知道应该不会有事，他们也不至于找人的时候误伤一个路过的崴脚宫女。
中药的顾萧尘站不稳，怕她声张，他拉着她后退靠到墙上，在这里佘清轻彻底看不见了，加上他力气着实大，她只能随他去。
两人贴得很近，佘清轻不适的扭动，顾萧尘按住她，“别动。”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她闷闷说，有夫之妇，男女授受不亲。她拉了拉正假扮身份的顾萧尘的袖子，示意他放开她的腰。
顾萧尘看出来她不会闹，他迟疑几瞬后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但腰上的手没有放开，因为他没有力气了，必须依靠着她才能站稳。
佘清轻揣测：“你被下药了？”
“嗯。”他的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热度传递，他声音温温又柔情，“劳烦你带我出去。”
可她做不到。佘清轻叹气，“我什么都看不到，无法带你出去，要不我先回去找我的丫鬟，我点上灯笼才能看得见路。”她想推开他又被按住。
“我带路，你扶着我。我知近路。”顾萧尘松了手，又把手勾在她的肩膀上让她撑住他，他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臂上精瘦，紧实。
他近乎压抑说：“咬我。”
佘清轻从未与人亲密，她被这古怪的请求吓得要后退又被他用力勾回来，手臂就抵在她的唇边，滚烫得她的脸也跟着烫。
“我需要清醒，劳烦帮忙。”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