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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骤雨前的宁静 ...

  •   学院祭狂欢的余温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炒面和糖分的甜腻气息,但立海大附属中学的氛围已然悄然转变。一种更加锐利、更加紧绷的因子取代了节日的喧嚣,如同暴雨来临前低垂的、饱含水汽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每个网球部成员的心头。
      关东大赛,近在咫尺。
      网球场上的击球声变得愈发密集、急促,如同战鼓擂响,声声催人。
      奔跑的脚步更加沉重,喘息声夹杂着汗水和泥土的气息。真田弦一郎的怒吼“太松懈了!”再次成为了训练场上的主旋律,甚至比以往更加严厉、更加不留情面,仿佛要将学院祭那场“粉色噩梦”所带来的所有屈辱和松懈,都用加倍的努力和汗水彻底洗刷干净。
      他本人更是如同自虐般投入训练,黑色的运动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贲张的肌肉上。
      每一次挥拍都带着破风之声,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每一个队员的动作,任何一丝一毫的差错都会引来他雷霆般的呵斥。那身粉色睡裙带来的阴影,似乎化为了他体内更加狂暴的训练能量。
      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成为了重点“关照”对象。切原被要求进行极其严苛的精准控球训练,每一个出界的球都会换来真田冰冷的注视和加罚;丸井则被要求无限重复网前截击和特技击球,直到动作完美无缺,不容许任何“蛋糕投掷”般的失误。两人苦不堪言,却连抱怨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咬着牙拼命完成。
      柳莲二的身影频繁出现在球场各个角落,手中的笔记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分析。
      关东大赛潜在对手的最新资料、己方队员的状态波动、战术模拟推演……所有信息在他脑中高速处理,化为最冷静的判断。“根据数据,青学的手冢国光状态已恢复至全国大赛时的98.7%,越前龙马的成长曲线超出预期12.4%。冰帝的迹部景吾……其洞察力似乎又有精进。”他平静的汇报声,如同给这紧绷的气氛又加上了一根弦。
      柳生比吕士和仁王雅治进行着高强度的双打配合训练,试图在绅士的精准与欺诈师的幻影之间找到更完美的平衡。桑原胡狼则如同最坚实的后盾,进行着近乎残酷的体能和防守练习,确保立海大的防线固若金汤。
      而在这片如火如荼、杀气腾腾的训练图景中,有一个身影,显得既融入,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幸村精市。
      他并没有进行高强度的对抗性训练。更多的时候,他穿着运动外套,站在场边,安静地观察着。目光沉静而专注,掠过每一个队员的身影,捕捉着他们的动作细节、表情变化和气息起伏。
      偶尔,他会下场。或是拿起球拍,进行一些基础的回球和步伐练习。他的动作依旧优雅流畅,但仔细观察,能发现他的移动速度并不算快,挥拍的力道也有所控制,额角会迅速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会比常人更快地变得急促。大病初愈的身体,显然还无法承受立海大正选们那般地狱式的训练强度。
      但他并没有丝毫急躁或沮丧。每一次挥拍,每一次跑动,都带着一种沉静的、不容置疑的认真。他会反复练习一个简单的底线抽击动作,直到身体的记忆完全苏醒,节奏精准无误。他也会和柳进行长时间的对打练习,重点不在于力量和速度,而在于控球、旋转和战术思维的碰撞。
      他的存在,本身就像一种无声的宣告和激励。部长回来了。他正在以他自己的方式,一步步找回状态,重新握紧那柄属于他的权杖。队员们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安心,以及一种更加澎湃的斗志——绝不能辜负部长的期望!
      训练间隙,幸村会走到场边休息,拿起毛巾和水瓶。真田总会下意识地放慢脚步,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他,确认他的状态。当幸村因为疲惫而微微喘息时,真田的眉头会几不可查地皱起,但他什么也不会说,只是将呵斥其他队员的声音拔得更高,仿佛要将幸村的那份“松懈”也一并吼走。
      幸村对此只是微微一笑,有时甚至会故意轻声对真田说:“真田,不用那么紧张,我很好。”换来的是真田更加黑沉的脸色和一句硬邦邦的“没有松懈!”
      这细微的互动,落在柳莲二眼中,化为了笔记本上一行新的数据:【真田对幸村身体状况关注度上升至峰值,可能影响其自身训练专注度下降3.1%。需观察。】
      夕阳西下,训练结束的哨声吹响。队员们拖着疲惫不堪却异常充实的身躯,开始收拾器械。
      幸村没有立刻离开。他独自一人站在空旷下来的球场中央,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微微仰起头,闭上眼睛,感受着晚风拂过面颊,带着汗水的气息和青草的味道。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再缓缓握紧。指尖依旧残留着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颤抖,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太多太多。力量正在一点点回到这具身体里,控制力也在逐渐恢复。
      关东大赛……
      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许多面孔:手冢国光冷峻而坚定的眼神,迹部景吾华丽而洞察一切的笑容,越前龙马那双永不服输的琥珀色猫眼……还有立海大每一位队员拼尽全力的身影。
      鸢紫色的眼眸缓缓睁开,眼底深处是一片沉静的冰湖,冰湖之下,却有着灼热的火焰在悄然燃烧。那火焰,名为胜利,名为守护,名为绝对不容有失的——立海大三连霸!
      他深吸一口气,晚风带着凉意涌入肺腑,却让胸中的火焰燃烧得更加炽烈。
      短暂的宁静即将结束。真正的战斗,马上就要打响。而立海大,在他的引领下,必将以最强大的姿态,迎接一切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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