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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台有鬼，但鬼在背泰勒展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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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晴，宜翘课，宜被通报，也宜——被一只乌鸦实名举报。
升旗仪式 7:29:21，校广播里传来教导主任老赵的“死亡点名”。
沈昼站在队伍最后一排，校服外套只套了一只袖子，另一只袖子被风吹得像投降的白旗。
老赵把话筒拍成DJ节奏：“高三（1）班沈昼！昨晚 23:59，你是不是又上天台？”
沈昼心算：不，是 23:59:47，误差±0.5 秒，并把余光分给旗杆顶端——
那只乌鸦正用喙尖调整叼着的电路板角度，像摄影师在找光。
电路板被啄成标准心形，边缘还留着昨夜沈昼用指甲钳修的毛刺。
乌鸦冲他歪头：“嘎。”尾音上扬，是肯定句。
沈昼：“……”懂了，这是鸟证物证俱在，还带高清回放。
台下同学笑到劈叉，老赵怒吼：“再笑就把你们集体绑旗杆上做人体风力发电！”
笑声瞬间静音，只剩旗绳哗啦一声——乌鸦松嘴，电路板精准空投到老赵头顶的发际线。
老赵：“……”
沈昼：“主任，这是自然选择，不是人为破坏。”
老赵：“再加三千字检讨，题目就叫《论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边界》！”
沈昼叹气，正准备回教室，手机在兜里震出嗡鸣，像被乌鸦啄了一下。
一条陌生彩信，发件人：未知号码。
配图：乌鸦站在江野头顶，江野笑得像刚偷完月亮，镜头里甚至能看见他虎牙的反光。
配文：
【江野】
——学神，鸟说它是目击证人，我给它做了伪证，代价是一包辣条。
沈昼嘴角抽搐，回复：
【沈昼】
——伪证无效，鸟是共犯。
对面秒回：
【江野】
——那今晚 23:59:47，共犯和主谋天台见？
沈昼盯着“主谋”两个字，耳根发烫，指尖在屏幕边缘敲出摩斯密码的节奏。
——
午休，沈昼去图书馆还《费曼物理学讲义》，路过操场。
3v3 半场，江野一个假动作晃倒对手，三分线外起跳——
鞋底与塑胶摩擦发出“吱——”的长音，像粉笔划过黑板。
球划出完美抛物线，阳光穿过篮网，在地面投下蜂窝状的影子。
然后精准砸中老赵新换的保温杯 2.0 版本，这次是防爆玻璃，没碎，但发出“咚”一声闷响，像敲在众人心头。
老赵怒吼：“江野！放学来我办公室！”
江野耸肩，冲沈昼抛了个 wink，用口型说：“今晚，老地方。”
沈昼：“……”老地方？他们什么时候有了老地方？
他低头继续走，却在图书馆门口被江野的球友拦下：“学神，江野让你转交这个。”
是一罐冰镇可乐，罐身用黑色马克笔画了只简笔乌鸦，翅膀比着中指。
沈昼把可乐塞进书包侧兜，冰得他大腿一哆嗦。
——
晚自习，沈昼做题做到一半，突然听见窗外“咔哒”一声轻响。
他转头，看见窗台上多了一只迷你无人机，机翼上贴着便利贴：
“学神，开窗，有惊喜。”便利贴背面还画了个箭头，指向窗户锁扣。
沈昼：“……”
他打开窗，无人机“嗡嗡”飞进来，悬停在他桌前，下方吊着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是一枚用 3D 打印的微型日晷，底座刻着：
“赠沈昼，用于校准乌鸦报时误差±0.5 秒。”
日晷边缘有江野用锉刀磨出的倒角，摸起来像被海浪舔过的贝壳。
沈昼没忍住，笑出了声。
前排同学回头：“学神，你终于疯了？”
沈昼：“不，是有人疯了，还拉着我一起。”
他转着日晷，发现底盘背面还刻着一行更小的字：“PS：乌鸦说谢谢你的辣条。”
——
23:59:47，天台。
沈昼推门，看见江野正蹲在地上，用激光笔在地面投影出一张巨大的星图。
激光笔是紫光的，星图边缘有江野用便利贴贴的坐标纸，像给银河加了刻度。
“今晚有流星雨，”江野头也没回，“我查了轨迹，英仙座，每小时 110 颗，最大亮度 -2.5 等。”
沈昼：“你叫我上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江野转身，手里多了一副墨镜，镜片上贴着微型偏振滤镜。
“不，是让你用这个看我。”
他把墨镜戴到沈昼脸上，镜腿卡进沈昼耳后的碎发，像完成某种仪式。
然后后退两步，打开手机闪光灯，对准自己。
偏振滤镜下，江野整个人被一层淡淡的彩虹光晕包裹，像被星云亲吻过的少年。
沈昼呼吸一滞，镜片上甚至能看见江野睫毛投下的彩色阴影。
江野笑着问：“好看吗？”
沈昼：“……像 P 图过度。”
江野：“嘴硬。”
他伸手调整墨镜角度，指尖擦过沈昼的太阳穴，留下一点防晒霜的柠檬味。
流星雨开始，第一颗划破天际，像有人在黑板上用粉笔划了道白光。
江野突然伸手，在沈昼掌心放了一颗硬糖，柠檬味，糖纸是半透明的，印着“实验样品#17”。
“许愿糖，”他说，“吃了就能实现一个愿望。”
沈昼：“科学上——”
江野：“闭嘴，吃。”
沈昼把糖含进嘴里，酸得眯起眼，眼角沁出一点生理泪水。
江野：“许什么愿？”
沈昼：“希望明天老赵的保温杯换成不锈钢，防爆玻璃太贵，浪费经费。”
江野笑到弯腰，肩膀撞上沈昼的，像两颗行星短暂交汇。
“学神，你就不能许个和我有关的？”
沈昼：“……比如？”
江野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呼吸带着薄荷牙膏的凉：“比如，希望我明天亲你的时候，不会被老赵打断。”
沈昼：“……”
他刚想骂人，第二颗流星划过，江野趁机在他唇角偷了一个柠檬味的吻。
“实验结果，”江野舔了舔唇，虎牙刮过下唇，“酸味会放大心跳，误差±20 次/分钟。”
沈昼：“……”
他想把江野踹下天台，但手却先一步抓住了对方手腕——脉搏果然在指尖下狂奔。
算了，实验需要重复验证。
第三颗流星落下时，沈昼把下巴搁在江野肩上，小声说：“其实……不锈钢也容易留指纹。”
江野笑得胸腔震动：“那就换成陶瓷内胆，刻我们名字。”
——
次日清晨，老赵的办公桌上多了一封匿名信。
信封是牛皮纸的，用激光打印机打出“教导处主任亲启”，封口还压了乌鸦的爪印（红色印泥）。
信封里是一颗柠檬糖，和一张纸条：
“保温杯建议更换为 304 不锈钢，耐砸，耐亲。
——热心市民江野 & 沈昼”
老赵：“……”
他把糖含进嘴里，酸得整张脸皱成核桃，下一秒发现糖纸背面还有字：
“PS：乌鸦说它喜欢新杯子的颜色。”
老赵把糖纸团成球，扔进垃圾桶，又捡出来展平，夹进《教师工作手册》第 47 页。
——
深夜，沈昼趴在书桌前写检讨，题目：《论天台对青少年心理健康的重要性——兼论流星雨与早恋的量子纠缠》。
写到一半，手机震了。
陌生号码发来一张图：乌鸦站在江野头顶，嘴里叼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
“实验变量：江野
实验结果：心动
实验期限：整个高三，以及，所有夏天。”
乌鸦的喙尖沾了点墨水，把“夏天”的“天”字晕成了蓝色。
沈昼盯着图看了很久，最后把检讨撕了，重新写了个标题：
《论如何合法处理同班同学的爱情——以乌鸦为证》
窗外，乌鸦“嘎”了一声，像在嘲笑人类的恋爱真麻烦，但翅膀却悄悄比了个心。
沈昼把窗户推开一条缝，冷风灌进来，带着江野楼下小卖部烤肠的味道。
他低头继续写，第一行是：“实验对象#1：沈昼，实验状态：自愿配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