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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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枫迟愣愣地看着机器人利落地打包，心里松了口气，同时又觉得更别扭了。这吸血鬼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他硬着头皮，继续执行“逛商场”的任务，只是接下来的“撒娇”越发像是在念台词，肢体僵硬，眼神飘忽。喻晟倒是配合，无论他指什么，价格如何，都面无表情地买下，活像一个冷酷无情的付款机器。
直到他们逛到一家颇具特色的“星际时代复古情趣用品店”——这显然是节目组搞事的安排。店里充斥着各种带有复古未来风格的皮革、金属制品。
楚枫迟一眼就看到了挂在最显眼处、琳琅满目的……止咬器。各种材质，各种款式，甚至还有镶钻的。
花里胡哨，他默默吐槽了句。但想到喻晟那张冷酷无情jpg.的脸，他忽然生出了一个恶作剧的想法。
于是，他转头看向喻晟，湛蓝的眼眸中闪烁着亮光，他拉过哨兵的胳膊，露出了这一路上以来自己最自然的笑容，“你快看呀。”尾音轻轻向上一挑，像一只柔软的小钩子，不经意间挠在心尖最痒的地方，让人无法拒绝。
喻晟被这一声叫的微微愣神，这一声比之前刻意的棒读要自然许多，像真的在撒娇。
“夫君你看，这里有好多和你一样的嘴套呀。这个亮闪闪的好像比你现在的漂亮。”他特意拿起一个镶嵌着廉价彩色水钻的夸张款式，努力睁大蓝色的眼睛，只是那眼中带着明晃晃使坏的意味，唇角不受控制地挤出一个小弧括，像是在忍笑。
……
“喻哥快答应他，我想看镶钻的！”
“这明目张胆的使坏，和调情有什么区别？”
“咸鱼我走了，我已经找到后爸了，迟晟好磕。”
“分明是晟迟，cp可拆不可逆哦。”
“这个止咬器好好笑啊有没有人和我一样觉得？”
店内的光线暧昧，勾勒出喻晟轮廓分明的下颌线。他被止咬器遮挡的嘴唇似乎抿得更紧了些。他看着楚枫迟表情生动起来的脸，那种与之前的割裂感好似变得更强了。
不过，他此时不愿深究这些。目光垂落在楚枫迟举着止咬器的白皙手指上，他忽而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起来。
喻晟缓缓抬手，冰凉的黑色皮质手套轻轻握住了楚枫迟举着那个镶钻止咬器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楚枫迟疑惑地偏了偏脑袋，那对逼真的兔耳随着曳动了两下，衬得他的反应有些……可爱。
喻晟微微倾身，透过那冰冷的金属格栅，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电流，直接钻进楚枫迟的耳朵里：“既然夫人觉得好，那就是好的。”
“夫人”他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的读音，语调缓慢。
楚枫迟：“！！！”这同他预想中的反应不对呀，他本来是想看喻晟那张故作冷酷的脸因为恼羞成怒而裂开的。
手腕被皮革包裹的触感冰凉，而喻晟的话语和眼神却滚烫。
喻晟的话语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楚枫迟心里漾开一圈圈混乱的涟漪。“夫人”那两个字经由他低沉的、被金属格栅滤过一遍的嗓音说出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禁锢感和亲昵感，让楚枫迟的心脏莫名一紧，漏跳了一拍。
他湛蓝的眼眸微微睁大，里面闪烁的使坏光芒瞬间被无措取代，像是被反将一军的小兽，下意识就想抽回自己的手腕。然而喻晟那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看似随意，却稳固地圈着他，冰凉的触感紧贴着他腕间温热的皮肤，形成一种强烈的、令人无法忽视的对比。
就在楚枫迟试图组织语言时，喻晟的视线轻飘飘地掠过一旁的直播镜头，随即又落回他脸上。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戏谑，仿佛看穿了他所有的心思，并且从容地接下了他的“挑衅”，还打算将这场戏推向一个他未曾预料的高潮。
喻晟稍稍松开了握着他手腕的力道，但并未完全放开，只是将他的手腕引向自己止咬器的搭扣处。他用一种近乎漫不经心，却又带着不容抗拒意味的语调，缓缓开口，声音透过格栅，低沉而磁性：
“既然夫人青睐有加，”他刻意顿了顿，目光锁住楚枫迟微微闪烁的蓝眸，“那便有劳夫人，替我换上这个……更漂亮的。”
楚枫迟：“……？”
他能感觉到无数目光，尤其是那个冰冷的镜头，正聚焦在他们交握的手和那个夸张的镶钻止咬器上。他刚才那点恶作剧的小心思，此刻完全变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楚枫迟喉结微动，硬着头皮，努力想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结果却只是扯动了一下嘴角，声音干巴巴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
“怎么感觉比昨天的跨腿坐还刺激？”
“楚all正解”
“喻晟你和裴裴可不是这样的哦”
“室友关系很好嘛~”
“精神体都见过了你说呢？”
“好磕好磕好磕”
得到他干涩的回应，喻晟眼底那丝难以捕捉的笑意似乎深了一瞬。他这才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握着楚枫迟手腕的手。
冰冷的皮革触感离开，楚枫迟却觉得那块皮肤反而更烫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看向喻晟脸上那个冰冷的、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止咬器。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伸向喻晟耳后那个精巧的金属搭扣。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喻晟耳廓后的短发，有些硬，搔刮着他的指腹，带来细微的痒意。而喻晟的体温，也透过这短暂的接触，传递过来。
楚枫迟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他的动作很笨拙，甚至有些慌乱。那个原本看起来简单的搭扣，此刻却像是有意跟他作对。他的指尖试了几次，才终于找准位置。
“咔哒”一声轻响，在略显安静的店内显得格外清晰。
旧的止咬器搭扣解开了。
楚枫迟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屏息凝神地将那个黑色的止咬器从喻晟脸上取下来。这个过程不可避免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甚至能看清喻晟垂下的眼睫，以及格栅在他下颌皮肤上留下的轻微压痕。
随着旧止咬器的取下，喻晟被遮挡的下半张脸完全显露出来。他的唇薄而线条分明，此刻正微微抿着，嘴角似乎含着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弧度。下颌线利落得如同刀锋雕刻。
楚枫迟的心跳莫名地变快了些。他飞快移开视线，不敢多看，拿起那个花里胡哨的镶钻止咬器。
新的止咬器带着廉价金属和塑料的冰凉感，以及那些水钻突兀的棱角感。楚枫迟将它凑近喻晟的脸。
这时，喻晟忽然抬起了眼。
两人的视线就在这极近的距离下，猛地撞在了一起。
楚枫迟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也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眼中那种沉静的、甚至带点玩味的审视。
空气似乎变得更加粘稠，时间也仿佛被拉长。
楚枫迟的手指僵在半空，被那目光钉在原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在发烫，幸好有假兔耳遮挡。他试图从喻晟的眼中读出更多情绪，但那双眸子里情绪太深，像潭水，他看不透。
喻晟并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那种沉默的注视，比任何言语都更让楚枫迟感到无措和……心跳失序。
最终，楚枫迟几乎是凭借着本能，避开了那令人心悸的对视，微微偏开头，手忙脚乱地将新的止咬器扣上喻晟的耳后。
“咔哒。”
又一声轻响。
那个镶满廉价水钻、在暧昧光线下闪烁着夸张光芒的止咬器，此刻正牢牢地戴在了喻晟那张冷酷俊美的脸上。
强烈的反差形成了一种奇异的视觉效果。
楚枫迟飞快地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触碰对方皮肤和发梢的触感，以及那冰冷止咬器的温度。他垂下眼，不敢再看喻晟，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一声声，清晰可闻。
喻晟微微动了下颌，似乎是在适应这个新“嘴套”的束缚感。然后，他那被水钻和金属格栅遮挡后的目光，再次落在楚枫迟泛红的耳廓上，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多谢夫人，”他顿了顿，语调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很喜欢。”
楚枫迟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感觉自己现在实在有些奇怪。换个人来他大概会不慌不忙地应下帮忙换止咬器的要求，也许还能从容不迫地反过去逗逗对方。就像和段闲虞相处时那样。
这是他头一遭在应对这种情况时束手束脚的。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