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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在一起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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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大家各自散去。
江临自然地和谢沉、温砚一起上了车。
到了家门口,江临很自然地打算跟着进去:“好久没来了,顺便看看小温砚把我以前的房间收拾得怎么样。”他笑得人畜无害。
好像是又想到了今天晚上饭桌上看到的两个人的变化,又转身进了谢沉的房间:“你俩现在关系应该还不错?”
“嗯”停了一会“你以后不用刻意避着他”
因为谢沉发现,江临在温砚面前好像总会顾及温砚和谢沉是重组家庭的这层关系,这样三个人都会很不舒服。
“怎么发现的。”
“天眼,天眼懂吗,智慧!”他看谢辰没什么反应又说 “毕竟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发小啊,这么长时间了,从来没见过你对哪个人类目光会温柔哪怕一点点,除了大帅逼” “表白了吗?”带着八卦的神情问道。
“没有,你什么时候走?”谢沉似乎有点不耐烦
江临挑眉:“这么急着赶我走?真伤心啊。我看小砚好像不太开心,我进去陪陪他……”
“不需要。”谢沉打断他,目光沉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决,“他有我。”
这三个字掷地有声,带着一种清晰的宣告意味。
江临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他仔细地看着谢沉,又看了看隔壁的温砚卧室的门,忽然了然一笑,压低声音对谢沉说:“你小子……行啊。”他拍了拍谢沉的肩膀,“那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好好‘陪’,有事打电话。”
送走江临,家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他们两人。
谢沉敲开温砚的门。
温砚确实心情低落。虽然打跑了那些人,但那些恶意的、肮脏的话语却像针一样扎在他心里。
他不是在意那些混混,而是那种无端的恶意和贬低,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疲惫和……自我怀疑,尤其是在谢沉面前,他忽然有些在意起谢沉会怎么看他。还有那最后一句肮脏的言语。
他俩走到客厅,没有开大灯,只开了沙发旁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他略显单薄和落寞的身影。
温砚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递了一罐给谢沉,自己打开一罐,默默地喝了起来。
谢沉接过啤酒,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也没有说话,只是陪着他。
酒精似乎并不能驱散心中的郁结。
温砚喝得有点急,脸颊很快泛上红晕,但他眼神清明,并没有醉。他只是需要一点酒精来壮胆,来卸下一些伪装。
他忽然转过头,看着谢沉,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和迷茫,声音很轻地问:“谢沉……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以为谢沉会像往常一样,言简意赅地说“很好”,或者“很聪明”。
但今晚的谢沉,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傍晚的惊怒,或许是因为酒精稍稍松弛了紧绷的神经,或许是因为江临的话点破了他心底的秘密,又或许,只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需要被肯定……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说出的话却让温砚彻底怔住。
“你……”谢沉的目光落在温砚身上,无比认真,“很聪明,学东西很快,思维敏捷,总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角度。”
“你看起来很阳光随和,好像对什么都不太在意,但其实心思很细,会注意到别人的情绪,也会偷偷努力。”
“你有点调皮,喝了酒会耍赖,会说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话。”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极浅的温柔,“但很可爱。”
“你打架子鼓的时候很专注,很有力量,和你平时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你语文很好,作文写得特别棒,我看过你贴在教室后面的范文。”
“你……长得很好看。”最后这一句,他说得有些快,耳根微微泛红,但眼神却没有躲闪。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几乎是把这段时间以来观察到的、感受到的,所有关于温砚的好的细节,都坦诚地、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温砚完全愣住了,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又酸又胀,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暖流和悸动瞬间席卷了他。
温砚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没想到谢沉竟然默默注意到了他这么多,更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那些被小混混贬低得一文不值的方面,在谢沉这里,全都变成了闪光点。
而谢沉,本就与小混混们不同。
他看着谢沉,在昏暗的光线下,谢沉的眼神深邃而真诚,里面盛满了某种他渴望已久的东西。
酒精和情绪共同作用,一种巨大的勇气和冲动攫住了温砚。
温砚忽然站起身,走到谢沉面前,微微俯下身,双手撑在谢沉沙发两侧的扶手上,将谢沉困在了自己和沙发之间。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呼吸可闻。
温砚的眼睛亮得惊人,直直地望进谢沉眼底,声音因为紧张和期待而微微发颤:“谢沉……我……我能亲你一下吗?”
谢沉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一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谢沉看着近在咫尺的、泛着水光的唇,看着温砚那双盛满了忐忑、渴望和孤注一掷的眼睛,所有压抑的、克制的、汹涌的情感在这一刻彻底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没有回答。
而是直接用行动做出了回应。
谢沉猛地抬手扣住温砚的后颈,用力向下一带,狠狠地吻上了那双他肖想已久的唇。
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充满了压抑已久的渴望、暴烈的占有欲和一种失而复得的恐慌。
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瞬间将两人席卷。
温砚惊愕地睁大了眼睛,但下一秒便闭上了眼,生涩却又热烈地回应起来。
温砚慢慢松开扶着沙发的手,转而搂住了谢沉的脖子。
唇齿交缠,呼吸交错,带着啤酒淡淡的麦芽香气和彼此身上熟悉的味道。
这个吻越来越深,越来越凶,仿佛要将对方拆吃入腹,融入骨血。
牙齿不小心磕碰到,带来一丝细微的疼痛和铁锈般的血腥味,但谁也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用力地吮吸、纠缠,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对方的存在,才能宣泄那几乎要将胸腔撑裂的澎湃情感。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几乎窒息,才勉强分开。
额头相抵,呼吸灼热地交织在一起。
温砚的嘴唇被吻得红肿,甚至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痕,眼神迷离,带着剧烈运动后的水光。
谢沉的心脏依然在疯狂地跳动,他看着温砚这副样子,眼底翻涌着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深情和失控后的后怕。
他喘息着,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最深处用力挤出来的一样:
“温砚……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好像怕温砚拒绝或者不理解又很快补充道“不是哥哥对弟弟的那种喜欢……是男人对喜欢的人的那种……想要独占你、想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喜欢。”
“做我男朋友好不好……小砚台……”
他终于说出来了。
在这个冲动的、血腥味的吻之后,在那句石破天惊的“能亲你一下吗”之后,所有伪装和克制土崩瓦解,最深藏的心意赤裸裸地摊开在了对方面前。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两人剧烈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在昏暗的灯光下交织、碰撞。
温砚怔怔地看着他,眼底充满了震惊、茫然,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狂喜。
风暴过后,是短暂的寂静,以及即将到来的、未知的结局。
谢沉那石破天惊的坦白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在温砚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温砚只怔怔地望着谢沉,那双总是含着笑意或狡黠的眼睛此刻睁得极大,里面清晰地倒映着谢沉紧绷而认真的面容,以及……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疯狂滋长的亮光。
周围的一切声音仿佛都消失了,世界只剩下眼前这个人,和他那句滚烫的、足以颠覆一切的话语。
时间似乎停滞了几秒。
温砚的胸腔剧烈起伏着,被吻得红肿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任何声音。震惊、茫然、难以置信……种种情绪飞快地在他眼中交替闪过。
然而,预想的退缩或惊慌并没有出现。
那层笼罩在他眉宇间的郁气,反而像是被这句告白猛地吹散了一般。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然开朗的明亮,和一种同样汹涌的、再也无法压抑的情感。
温砚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撑着沙发扶手的手指甚至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变得无比坚定和清晰。
他再次向前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本就极近的距离,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温热的呼吸交融。
“谢沉……”他的声音不再发颤,而是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勇气和如释重负的轻快,清晰地、一字一句地回应道:
“你这个傻子……一点也不聪明……”
“我问你能不能亲你……不是因为喝多了闹着玩……”
他顿了顿,眼底漾开一层浅浅的水光,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那笑容明亮得晃眼,带着无比的真诚和一点点羞涩的勇敢。
“是因为……我也喜欢你啊。”
“和你喜欢我一样的……那种喜欢。”
这句话如同最终敲下的定音锤,彻底驱散了所有迷雾和不确定。
不是兄弟之情,不是学伴之谊,而是同样悸动、同样渴望、同样想要独占彼此的——喜欢。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却不再是令人窒息的凝固,而是充满了某种极度甜蜜和震撼的张力。
两人对视着,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狂喜和如潮水般涌来的、巨大的幸福感。
下一秒,不知道是谁先主动,两人的嘴唇再次迫不及待地贴在了一起。
这一次,不再是暴风骤雨般的掠夺,而是充满了确认、欣喜和无限温柔的缠绵。仿佛要将刚才未尽的言语和所有汹涌的情感,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对方。
吻尽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啊”,也许是温砚,也许是谢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