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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训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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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半的操场还笼罩在薄雾中，温砚哈着白气，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谢沉。
“所以..."温砚踢了踢脚边的运动包，"这就是你说的'特训计划'？"
谢沉扔给他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训练日程表。"从今天开始，每天晨练一小时。"
“没想到你还挺上心，我以为你不会在意一次小小的运动会。”温砚边翻文件夹边发表言论。
谢沉静静的听着，他习惯一向如此——要做就做到最好。而且他不喜欢输。
温砚翻开第三页，突然瞪大眼睛："等等，这个'肢体协调训练'是什么意思？"
谢沉已经转身开始热身："字面意思。"
当温砚被要求与谢沉背靠背做同步深蹲时，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地狱特训"。谢沉的后背紧贴着他的，隔着单薄的训练服，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肌肉的每一次发力。
温砚第五次打哈欠时，谢沉终于停下热身动作："睡眠不足会影响肌肉记忆。"
"还不是某人定的变态时间表..."温砚小声嘀咕，突然被扔来的运动饮料砸中胸口。
谢沉已经重新开始拉伸："补充电解质。你昨晚的题解决了吗”
"你怎么知——"温砚突然闭嘴，想起自己凌晨两点发的那条仅谢沉可见的朋友圈：【物理最后一道大题到底有几个解法？】配图是满桌草稿纸。
谢沉背对着他调整护腕 ，训练继续。
"你心跳太快了。"谢沉突然说。
温砚差点栽倒："这是剧烈运动后的正常生理反应！"
"频率127，超出正常范围23%。"
"...你随身带心率监测仪？"
谢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难不成心算？"
温砚决定闭嘴。但当他第十次因为动作不同步而撞上谢沉时，对方突然转身，双手扶住他的腰。
"别动。"谢沉沉稳的声音近在耳畔，"感受我的节奏。"
温砚僵住了。谢沉的手掌温度透过衣料灼烧着他的皮肤，雪松气息混着晨露的清新将他包围。更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真的开始不自觉地跟随谢沉的呼吸节奏。
食堂角落，沈阔神秘兮兮地掏出一沓资料。
"我搞到了B班的训练视频！"他压低声音，"楚子航他们练了'交叉换位'战术。"
温砚咬着吸管，视频里楚子航与搭档行云流水般的配合确实令人心惊。但当他转头想和谢沉讨论时，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的手腕——那道勒痕已经变成淡青色。
"还疼？"谢沉突然问 “其实可以不系安全带”
温砚下意识缩手："早就不...等等你怎么知道是安全带？"
谢沉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力学分析。勒痕角度与安全带完全吻合。"怎么有点阴阳怪气？
温砚咂咂嘴，觉得自己问的确实多余，除了看见好像也没有其他答案了。——怎么开始喜欢问废话了？温砚在心里反省着自己。
沈阔突然拍桌："我知道了！你们可以练'背跃式传棒'！就是接棒时..."
"会摔断脖子。"谢沉冷冷打断。
温砚却眼睛一亮："但如果是改良版的..."他在餐巾纸上画起来。随身带的黑色水笔在纸巾上的火柴人略显幼稚，谢沉的目光移了过来，分不清他有没有人真听。
温砚突然意识到他们的距离近得能数清谢沉的睫毛。阳光透过窗户，在那双总是冷淡的眼睛里洒下碎金。
第二天，今天学校放假，谢沉也给他放了”假”，吃饭时温砚在餐桌角落发现一本《运动力学分析》。翻开扉页，熟悉的字迹写着： "第173页，背跃式改良方案可行性计算。第277页你看看——S"
他急忙翻到指定页码，密密麻麻的公式间夹着一张便签： "明早5:30，体育馆。带护膝。——别告诉沈阔" 又翻到277页，是上次仅谢沉可见的朋友圈的那道题的答案解析——谢沉手写版，这一页圈圈点点了几个关键词，温砚大眼一看，应该谢沉写过程跳步的原理。
周五的小雨打乱了训练计划。体育馆里，温砚第N次摔在垫子上。
"还是不行。"他喘着气说，"这个转身传棒动作太反人类了。"
谢沉站在雨中敞开的馆门旁，忽然说："出去练。"
"什么？现在？"
"雨水会增加摩擦力。"谢沉已经走进雨幕，"而且..." 下的也不大，要不是考虑到温砚“体弱多病”，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外面练习。
温砚跟出去才明白后半句。雨中的谢沉像是解除了某种封印，他的动作变得流畅而富有攻击性。当他们在雨中完成第一次完美传棒时，温砚看清了谢沉嘴角转瞬即逝的弧度。
"你笑了！"温砚指着他的脸。
谢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错觉。"
温砚正想反驳，突然脚下一滑。谢沉的反应快得惊人，一把揽住他的腰。两人跌坐在雨水中，温砚的嘴唇堪堪擦过谢沉的下巴。
一瞬间，安静的雨声却显得震耳欲聋，于是温砚听见谢沉说："...小心点。"
当他想确认时，谢沉已经起身走向体育馆，耳尖却红得可疑。
淋雨后，温砚发现自己莫名其妙记住了谢沉的许多细节：
·接棒时习惯性抿紧的嘴角
·被雨水打湿后更显凌厉的下颌线
·扶他起身时，虎口处一道淡淡的疤痕
当晚泡澡时，他鬼使神差地给江临发消息：【谢沉手上那道疤怎么来的？】
三秒后，江临回复刷屏： 【高一物理实验课硫酸事故】 【听说他徒手接住了要砸向女生的烧杯】 【不过当时我不在场...你俩住一起不会自己问？】
温砚把手机扔进洗衣篮。热气氤氲中，他想起今天雨中那个近乎拥抱的姿势，突然觉得浴室温度太高了。
温砚擦着头发走出浴室，发现书桌上的训练笔记被翻到了新的一页。上面有一些奇怪的符号：△→☆→□→? （三角—五角星—正方形—爱心）那个个画着?符号的页面旁，多了一行铅笔小字："最佳接棒角度=36.5度——也许是巧合——是人体正常体温的数值。
“这个爱心画的很标准嘛”温砚小声嘀咕。
谢沉的声音突然从沙发角落传来："几何图形而已。"
温砚吓得差点扔了本子——那人不知何时进来的，正坐在小沙发上就着台灯光线翻看物理笔记。睡衣领口松垮地露出锁骨，发梢还带着湿气。
"接力棒传递路径优化图。"谢沉起身走过来点了点本子，"爱心是冲刺位。"
“我刚敲门了，没人理我就进来了”又指了指温砚床旁边的小沙发 “一直坐在那。”
这本来就是谢沉的家，没必要解释，温砚想。
“大学霸怎么想到画爱心来表示冲刺位的～”温砚语气里有些调侃的意味。
谢沉转身没有回答，但温砚分明看见他耳朵动了动——这是谢沉紧张时的小动作，他上周刚发现的。
月光把窗外梧桐树的影子拉得很长，谁都没再说话。
梧桐树影在晚风中摇晃，那片被谢沉圈画过的"心"形树叶，正轻轻拍打着温砚的窗玻璃。远处传来施工的声响，温砚却觉得那像是自己失控的心跳。
运动会前夜，温砚敲开对面谢沉的门，桌子上摊着两套物理竞赛卷，有一题只写了一半，谢沉坐在凳子上对着题目好像在发呆。
"学霸碰到不会的题啦？"温砚递过加了蜂蜜的热牛奶。
谢沉接过却没有喝："分析过数据，我们胜率只有60％。"
"哇，这么高？我以为你会说30%呢。"
"楚子航的起跑反应比我们快。"
“？没感觉啊。”
“0.15秒” 是谢沉慢放了视频一点点扣着看的
温砚晃了晃手机："但我有这个。"屏幕上是一段模糊视频，楚子航在最后一个弯道有轻微减速习惯。
谢沉挑眉："你黑了体育馆监控？"
"借用了一下沈阔的无人机。"温砚得意地笑，"现在胜率多少？"
"大多了"谢沉顿了顿，"...谢谢。"
“不用谢～”温砚拖着长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温砚看了看表 “9点半，下楼再练一把？”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路灯打下来的树荫下，散着黄晕，谢沉走在温砚后面，抬眼看着温砚，他好像是在发光。
突然有一瞬，温砚想偷偷往谢沉那边挪了半步，让影子看起来像在牵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