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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余生 出发（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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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门推开时带出的水汽氤氲成团。
沈叙擦着头发走出来，发梢的水珠滚落在棉质T恤上，洇开深色痕迹。
“宋星辰的事。”
他嗓音带着沐浴后的微哑。
“不是你想的那样。”
林薇薇盘腿坐在地毯上，指尖摩挲着那张星云芯片卡。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下起来，在玻璃上划出蜿蜒的水痕。
她不禁想起刚才楼下那个穿驼色风衣的女人。
Marc的助理真的会冒雨送来补充协议吗？
“她是我在斯坦福交换时的学姐。”
沈叙从书房取来一本蒙尘的相册。
照片上二十出头的他穿着格子衬衫，与一个笑靥明艳的女生并肩站在 Hackathon 获奖展板前。
“那时我们团队做过脑机接口的雏形，她主攻神经信号解码。”
林薇薇注意到照片角落的日期。
“这是七年前？可宋星辰的公开资料显示她五年前才从麻省理工毕业...”
“她改了年龄和学历。”
沈叙又翻出一份学术期刊页面，某篇关于情感计算的论文作者栏赫然并列着「Shen Xu & Song Chenchen」，“这篇被撤稿的论文，是她盗用实验室数据发表的。”
平板电脑突然弹出视频通话请求，备注名跳动着「Song」。
沈叙皱眉要挂断，林薇薇却先一步按下接听键。
“叙！”
屏幕里的宋星辰穿着真丝睡袍，背景是酒店套房。
“看到我送的见面礼了吗？”
她忽然注意到镜头里的林薇薇，笑容更深。
“这位就是林小姐吧？比GWB官网照片还要灵动呢。”
林薇薇捏紧芯片卡。
“宋小姐对我们的项目很感兴趣？”
“何止感兴趣。"”
宋星辰晃着红酒杯。
“你们那个情感粒子模型——当然，现在该叫相干性理论了，正好解决了我新项目的技术瓶颈。”
她突然切换成英文。
“顺便问下，叙还留着那件印着π的卫衣吗？”
沈叙拿过平板。
“你的NeuroLink需要的是生物信号转换，和我们的研究方向不符。”
“别这么冷淡嘛。”
她抿了口酒，
“听说Marc团队给你们开了七位数？我出双倍，只要亚洲区的独家授权。”
酒杯突然倾斜，红酒洒在睡袍上。
视频戛然而止。
林薇薇突然站起身。
“等等...她刚才背景里的酒店装饰画，是不是Marc团队入驻的万豪酒店？”
雨声渐密，敲得窗户嗡嗡作响。
沈叙打开加密邮箱，调出GWB内部安全通报。
红色警示栏显示。
昨晚有异常访问试图入侵服务器，IP地址追踪到万豪酒店2306房。
正是Marc团队下榻的楼层。
“看来我们的瑞士朋友也不老实。”
林薇薇抱起笔电窝进沙发，忽然抬头。
“你说宋星辰会不会已经...”
“复制了部分代码？大概率是。”
沈叙接过电脑插上加密U盘。
“但核心的情感粒子模块需要实时生物反馈数据——这也是她非要找上门的原因。”
屏幕突然弹出安全警报，显示有异常访问正试图连接家庭NAS系统。
定位地址先是显示苏黎世，随即跳转到本地电信机房。
“镜像跳转。”
沈叙快速敲击键盘调出追踪程序。
“她雇了本地黑客当肉鸡。”
十分钟后，宋星辰发来新消息。
「叙，你家路由器的密码还是生日？太伤我心了?」
紧接着又一条。
「不过那个自进化加密算法很有意思，卖吗？」
凌晨三点，雨声渐歇。
林薇薇靠在沈叙肩上查看监控日志。
忽然直起身。
“她绕过了第七层防护！”
“故意的。”
沈叙指着某段代码波形。
“她在测试我们的响应模式——看这里，每次攻击都卡在《小星星变奏曲》的节拍点上。”
他忽然走到钢琴前掀开琴盖。
月光从窗外淌进来，照在黑白琴键上。
“听过这个版本吗？”
他手指落下，弹的竟是《小星星》的加密变奏曲。
某个降调和弦响起时，电脑屏幕突然弹出提示。
「反制程序已激活」。
琴声止歇时，远端服务器传回最终日志——所有非法访问都被导进了虚拟沙盒，里面只留下一行闪烁的字。
「致曾经的同行者：星空很大，别撞上我的轨道」
晨光微熹，林薇薇在沙发上醒来，身上盖着沈叙的外套。
餐桌上放着煎蛋和牛奶，旁边压着张字条。
「去峰会看看。有些战斗，值得当面打」
她咬了口煎蛋，发现底下藏着枚戒指——用神经网络线路板改造的指环，内圈刻着粒子运动轨迹公式。
手机震动，Jade发来紧急会议通知。
「宝贝，宋星辰刚宣布要提前发布NeuroLink！邀请我们参加发布会！备注栏写着'特别鸣谢GWB技术共享'！」
窗外。
雨过天晴的城市像被洗过的棋盘。
林薇薇摩挲着指环上的电路纹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打开行业新闻。
果然在角落找到简讯。
某互联网巨头中层人事变动，原技术总监沈叙转任高级顾问。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给沈叙发消息。
「所以现在算无业游民了？」
对方秒回。
「给你当全职技术老公。」
阳光穿过云层落在餐桌上，照亮牛奶杯沿的唇印。
林薇薇笑着咬碎最后一块煎蛋，听见手机响起新提示音。
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闪烁着。
「第一回合平手。峰会见真章——Song」
城市另一端，沈叙正走进GWB大楼。
前台机器人滑过来递上咖啡。
「沈先生，Jade总监在会议室等您。另外...」
「宋女士寄来了包裹，已按 protocol 送检。」
包裹里静静躺着两样东西。
斯坦福时期的合影，以及——把锈迹斑斑的仓库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