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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囚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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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雾像化不开的墨,将偏僻的小岛裹得严严实实。废弃小屋的木门被粗铁链锁死,潮湿的霉味混杂着铁锈味,钻进蒋洄池的鼻腔,让他本就昏沉的脑袋更加胀痛。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渗血,顺着手臂滴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陆子昂没有立刻动手,只是搬了张破旧的木椅坐在他对面,手里把玩着那根铁棍,眼神阴鸷地盯着他。“蒋洄池,你最好想清楚。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可你耗得起吗?”
蒋洄池靠在冰冷的石柱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陆子昂,你太天真了。”
“天真?”陆子昂猛地站起身,铁棍狠狠砸在旁边的木桌上,木屑飞溅,“我告诉你,在这个岛上,我就是天!你要是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他走到蒋洄池面前,蹲下身,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你不是在乎蒋怀安吗?我已经让人盯着他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他就会跟你一样,被困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承受和你一样的痛苦。”
蒋洄池的瞳孔骤缩,心脏像被重锤击中。他最害怕的就是怀安受到伤害,陆子昂的话精准地戳中了他的软肋。“你敢动他一下,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死?”陆子昂嗤笑一声,松开手,“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死。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在乎的人一个个被拖入地狱,让你尝尝绝望的滋味。”
说完,他转身走出小屋,关上房门时,留下一句冰冷的话:“好好想想吧,明天我再来问你。如果你还不说,就别怪我对蒋怀安下手了。”
小屋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蒋洄池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怀安的身影。他想起怀安趴在床边照顾他的样子,想起怀安温柔的吻,想起怀安说要保护他一辈子的坚定眼神。
不行,不能让怀安出事。他必须想办法逃出去,或者至少,不能让陆子昂得到那些信息。
他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可绑在柱子上的绳子又粗又结实,勒得他手腕生疼,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绳子。他越是挣扎,绳子勒得越紧,疼痛感顺着手臂蔓延全身,让他眼前发黑。
不知过了多久,蒋洄池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小屋内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亮了一小块地方。
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嘴唇也干裂起皮。陆子昂没有给他留下任何食物和水,显然是想用饥饿和干渴来逼迫他屈服。
蒋洄池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里一片绝望。他不知道怀安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安全回到妈妈身边,有没有联系上赵警官。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怀安能平安无事。
就在这时,小屋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一个黑影闪了进来。蒋洄池心里一紧,以为是陆子昂来了,立刻警惕起来。
可那黑影并没有靠近他,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放下一个东西,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蒋洄池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去,发现地上放着一个面包和一瓶水。他心里一阵疑惑,是谁会给他送食物和水?是陆子昂的手下良心发现,还是……
他不敢多想,现在最重要的是补充体力。他挣扎着弯腰,用被绑着的手艰难地够到面包和水,一点点撕着面包塞进嘴里,又小心翼翼地喝了几口水。
食物和水带来了一丝生机,蒋洄池的体力稍微恢复了一些。他开始仔细观察小屋的环境,试图找到逃跑的机会。小屋很小,只有一扇门和一扇小窗户,窗户上装着铁栅栏,根本不可能从那里逃出去。门被铁链锁着,也没有办法打开。
看来,只能等陆子昂下次进来的时候,再想办法了。
第二天一早,陆子昂就来了。他看到地上空了的面包袋和水瓶,眉头皱了起来:“看来有人给你送吃的了。不过没关系,这改变不了什么。”
他走到蒋洄池面前,眼神阴狠:“想好了吗?要不要说出那些信息?”
蒋洄池摇了摇头:“我不会说的。”
“很好。”陆子昂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既然你这么固执,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门外走进来两个黑衣人,手里拿着鞭子和烙铁。蒋洄池的心里一沉,他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残酷的折磨。
“把他松开。”陆子昂说道。
黑衣人解开了绑在蒋洄池身上的绳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他们死死按在地上。蒋洄池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说不说?”陆子昂拿起鞭子,轻轻抽了一下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蒋洄池咬紧牙关,没有说话。
“好,有骨气。”陆子昂冷笑一声,扬起鞭子,狠狠抽在了蒋洄池的背上。
剧烈的疼痛传来,蒋洄池疼得闷哼一声,后背火辣辣的,像是被火烧一样。他的衣服瞬间被抽破,皮肤也裂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说不说?”陆子昂又问了一遍,语气更加冰冷。
蒋洄池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咬着牙,忍受着剧痛。
陆子昂见状,更加愤怒,扬起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在蒋洄池的背上、胳膊上、腿上。鞭子落下的地方,立刻出现一道道鲜红的血痕,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也染红了地面。
蒋洄池疼得浑身发抖,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意识也开始模糊。但他始终没有松口,他知道,一旦说出那些信息,不仅自己会没命,怀安和妈妈也会受到牵连。
不知过了多久,陆子昂累了,才停下了手中的鞭子。他看着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蒋洄池,眼神里满是残忍:“蒋洄池,我看你能坚持多久。我会每天都来问你一次,直到你说出真相为止。”
说完,他带着黑衣人离开了小屋,再次锁上了房门。
小屋内,蒋洄池趴在地上,浑身是伤,疼得连动一下都困难。他的意识渐渐清晰,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绝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怀安什么时候才能来救他。
就在他陷入绝望的时候,小屋的门又被推开了一条缝,那个黑影再次闪了进来。这次,黑影走到他身边,轻轻扶起他,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药膏带来一丝清凉,缓解了些许疼痛。蒋洄池看着眼前的黑影,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觉到他没有恶意。“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黑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涂抹着药膏,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面包和一瓶水,放在他身边,转身就要走。
“等等!”蒋洄池叫住了他,“你知道怀安现在怎么样了吗?他有没有安全回去?”
黑影顿了一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乎在表示怀安安全,但情况并不乐观。
蒋洄池心里一阵着急:“你能不能帮我带个消息给怀安?让他不要来救我,这里太危险了,让他好好照顾妈妈,一定要平安无事。”
黑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点了点头,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看着黑影消失的背影,蒋洄池心里充满了感激。他不知道这个黑影是谁,但他知道,这个黑影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
他拿起面包和水,慢慢吃了起来。虽然身体依旧疼痛难忍,但他的心里重新燃起了一丝希望。只要怀安平安,只要还有人在帮他,他就不能放弃。
接下来的几天,陆子昂每天都会来折磨他,鞭子、烙铁、冷水,各种残酷的手段都用上了。蒋洄池的身上布满了伤痕,新伤叠着旧伤,疼得他生不如死。但他始终没有松口,一次次地忍受着折磨。
而那个黑影,每天都会在深夜悄悄来给他送食物、水和药膏,帮他处理伤口。有时候,还会给他带来一些外面的消息,虽然只是只言片语,但也让蒋洄池知道,怀安和妈妈都平安,赵警官也在全力追查他的下落。
这天晚上,黑影又来了。他帮蒋洄池处理完伤口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他。
蒋洄池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看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三天后,海警会突袭小岛,做好准备。”
蒋洄池的心里一阵激动,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知道,救他的人来了,他有希望逃出去了。
他抬头看向黑影,想要说些什么,黑影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蒋洄池紧紧握着纸条,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知道,这三天会更加难熬,陆子昂肯定会变本加厉地折磨他,但他已经不在乎了。只要能等到海警来,只要能见到怀安和妈妈,他什么都能忍受。
第二天,陆子昂又来了。他看着蒋洄池,眼神里满是疑惑:“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怕了?难道你以为有人会来救你?”
蒋洄池抬起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你很快就知道了。陆子昂,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陆子昂的脸色一变,“就算有人来救你,也不可能找到这个小岛。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蒋洄池没有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知道,多说无益,只有等到海警来的那一刻,才能让陆子昂付出代价。
陆子昂见状,更加愤怒,再次拿起鞭子,朝着蒋洄池抽去。蒋洄池闭上眼睛,忍受着剧痛,心里默默数着天数,等待着救援的到来。
他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他和陆子昂之间的恩怨,终将有一个了断。而他,一定会坚持到最后,等到胜利的那一刻。
而在小岛之外,蒋怀安和赵警官正乘坐着海警的船只,朝着小岛的方向驶去。蒋怀安站在船头,眼神坚定地望着远方,心里默默念着:“哥,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来救你了。”
赵警官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怀安,我们这次一定会成功救出洄池,将陆子昂绳之以法。”
蒋怀安点了点头,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这是一场生死较量,他不能失败,他必须救回哥哥,让陆子昂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
船只在大海上疾驰,朝着小岛的方向驶去。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在这个偏僻的小岛上展开。而蒋洄池,还在小屋里忍受着折磨,等待着救援的到来。他不知道,这场救援行动,是否会如他所愿,也不知道,他和怀安的未来,是否会迎来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