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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骨灰坛异事 ...

  •   第二章 骨灰坛异事

      电梯直下负一楼停车库,也不知道是心情还是什么,坐上车,汽车打死都发动不了,手指攥着车钥匙,连拧钥匙的手都有点发抖。

      我气得一巴掌打在方向盘上,忍不住骂了一句“今天真他妈的邪门,遇到鬼了!”可话刚落,汽车居然突然启动了,这一刻我心里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害怕,反正感觉很奇怪,从未有过复杂心情。

      车驶出地面,到处一片雪白,雪还在下,只是小了很多,路上行人稀少,车也不多,我完全心不在焉。

      而副驾驶座的女人,今天出奇的兴奋,出门一直说过不停,而我恰恰相反,只是上车问了一句去哪里吃,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车开到了市中心广场的地下餐饮一条街附近,去了一家熟人开的餐厅,吃潮汕牛肉汤锅。

      走进店门,我才发现时间已经快两点了。

      老板阿友说着一口的广东话,低头哈腰地迎上来,递过一只中华烟:“周总,好久没来了!到哪里发财去了?”

      “发什么财哦,家里昨天才刚办完了丧事。”我话一落,阿发一阵道歉,也没有再问,陪着找了个临窗的位子,见我点菜,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也不知道为啥,这顿饭食之无味,虽然昨天基本上没吃,勉强喝了点汤。

      吃了饭,说服女人把她送回了自己家,而我开车去了殡仪馆。

      我今天要把余琴的骨灰坛直接抱回家。本来说好了,战友帮我找个阴阳先生看个日子,把余琴安葬到她老家父母墓地的旁边。

      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我也不知道,我原来想把骨灰坛放在才收回来出租旧房子里,可一路上想来想去,最后决定放在书房里,还有那个打不开密码的手机在一起。

      殡仪馆的接待处,办理了手续,接过工作人员用明黄色绸子包裹的骨灰坛,感觉费了好大的劲才抱起来走出了门。

      走到停车场,刚打开右侧车门。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老婆?”

      “嗯”,管闲事人最讨厌,我连头都没回。

      “放在家里,不要忘了每天早晚上一柱香,烧三张纸钱,磕三个头,说三声对不起。”

      我一转身,只见戴着黑色鸭舌帽,围着深蓝色围巾的老头背影。

      坐上车,妈的,汽车又打不燃火。我又止不住对着方向盘砸了两下,邪门了,再拧钥匙,点燃了。

      我这才发现,刚才那个说话的老头不见了,整个停车场空无一人,才两分钟不到。

      他怎么知道我会把骨灰放家里?

      我后背顿时一股寒意,加上油门就跑,走出殡仪馆的大门时,副驾驶座位上的骨灰坛突然倒了,我伸手去扶正坛子,车却莫名其妙的向右边跑,一头撞在了路边的花坛上。

      跳下车,看了一下车头,不严重,只是右边保险杠撞凹陷了。

      关上车门,天突然阴暗起来,一路上又是风雪交加,雨刮器拼命的刮,车窗都感觉看不清道路。一个小时的路程,我足足开了两个多小时。

      书房里书桌上的所有的东西,收了起来,放在了柜子里,其实都是余琴的东西,包括电脑。

      骨灰坛放在了桌子上,我想对余琴说什么,可又不知道该说啥?她走了,我一点都不伤心,包括她昨天火化,我只觉得是一种久违的束缚没有了,就像捆在身上的绳子突然没了。

      可才一天,那种轻松感就消失了,变成了一种后怕,强烈的后怕。

      刚走出书房,微信短信就来了:“回家了吗?想你!”我拨通电话,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过来喝酒,周哥,我姐做了一桌子菜。”
      看着冷冷清清的客厅,孤家寡人一个,哪里吃都一样!去吃!

      半小时后,我走进了孟丽家的门。

      指纹锁一开,强劲的音乐声就扑面而来,屋子里灯火通明,男男女女五六个,正在对着宽屏电视嗨歌。

      见我进门,孟丽一阵风跑到我身边,小鸟依人般搂着我的胳膊,给我介绍。

      只有她弟弟孟尧熟悉,其他的都是陌生面孔,看穿着打扮都很时尚,一看就是孟丽的朋友。

      一群人立刻转移了阵地,饭厅的长桌已经变成了大圆桌,十几道菜看上去很丰盛,还有红酒白酒啤酒饮料一大堆。

      这顿饭吃得很闹热,又是笑话又是唱歌,这样的环境,也让我比较放松,我没唱歌,因为我只会干吼,当兵出生的,毫无音乐细胞。

      酒过三巡,所有人都意犹未尽,又坐到到客厅里聊天,孟丽去楼下点了烧烤喊送上门,大家继续喝。

      喝酒,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事。在部队,长年高海拔,啥都没学会,就学会了喝酒。

      有人就提议,每个人说一件这辈子经历过最难忘的事情。

      轮到我,我说的不是其他人说的感情,工作,生活个人经历,而是一件关于在部队发生的鬼门事件。

      我原来所服役的部队,是在川藏线上的一个兵站。

      兵站,海拔比较高,每年九月份以后就会大雪封山,少数的人留在兵站,其他的人都回家探亲。

      在我转业的前一年的冬天,这一年正好遇到我留守兵站。

      有一天晚上,吃过晚饭,照样雷打不动的组织连队所有人,看完当天新闻联播后,我在营房四处转了一圈,就回房休息了。

      大概一点左右,就听见屋外有人拼命敲门,当兵的警惕性,就像听到了紧急集合,让我翻身就起来,穿衣服。

      因为兵站里当时留守的领导里只有我职位最高。

      打开门,就看见两个战士带着住在隔壁川藏线公路养护段道班的老张
      在门口。

      老张满脸通红,连一句字都说不出来,一看就是惊吓过度的表情,他只是用手拼命指着门外的方向。

      我二话不说,带上帽子,拿起手枪和电筒,随急就让战士带上军用手电筒,冲锋枪,两条军犬跟着老张一起跑出了大门。

      等我们跑进老张住的房子,屋子里一片漆黑,所有的灯都成了摆设。

      而三只军用电筒强光下,看到的是和香港电影里的僵尸分毫不差的情节,只见老张老婆披肩发全部朝天竖着,双手平举向前,两个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们几个,那眼神很恐怖,样子让人毛骨悚然,头皮发麻,浑身难受。

      这情况,谁见过,我们当时都傻了,只有那两只军犬向着老张老婆狂叫。

      我是一个从来不信鬼神的人,一个受部队思想教育十年的人,在那种情况下,也突然觉得价值观被推翻了。

      我麻起胆子走过去,大声的问老张老婆:知道我是谁吗?

      他老婆完全变成了男女生混合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而语气变得阴深至极:“你是周知晓。”

      我一听,心里一惊。我又把电筒照到头上军帽上的帽徽,问她:我是解放军,你不怕吗?

      她发出一阵恐怖的笑声,那声音让人真得让人心里发麻:你不就是周连长吗?你是解放军我们也不怕。”她还双脚蹦着向我冲过来。

      情急之下,我抡起手掌,就左右开工,使劲给她打到脸上,至少来回七八下,我平生第一次打一个人耳光,感觉真的是用了最大的力气,而她连躲都没躲一下,一点都没有用。

      “快出去开枪”我马上命令两个战士。职业军人的反应,就是只能见机行事。因为室内开枪怕误伤,又不敢朝老张老婆开枪。

      只听见一阵枪声中,看见老张老婆身上飞出两道白影,同时朝门外飞去,两只军犬挣脱战士的手中的绳索,随着两道白影飞走方向狂奔而去。

      而第二天,老张老婆根本毫无异常,只是两个脸颊被我打过,红肿厉害,她对头天晚上的事情毫无所知。

      后来,我们几个人拿着香蜡纸钱,开着车去了离开兵站两公里的一个拐弯处。

      三年前,那里出过一场车祸,一对夫妻自驾游去拉萨,转弯时,突然遇到错车,翻车掉到了悬崖下,当场就死了。最惨的是连尸体都没有办法去弄起来,全是绝壁悬崖,下面是湍急的河流。

      而这件事才让我明白,为啥车祸后的那几年,兵站里经常都会有过路的汽车团驻扎时,会有人晚上睡觉时莫名其妙的死在兵站里。

      我们所有人,包括我,甚至成都军区,西藏军区领导都一直觉得是现在士兵身体素质不如以前,高原反应。因为部队本来就有允许非战斗死亡的因素存在,大家都没放在心上。

      但这件事发生之后,第二年上半年,我说啥都要转业,领导轮翻来给我做工作,我都一个字,走。

      这件事,让我彻底从一个无神论者,变成了一个完全相信这世上有鬼魂神灵之人。

      每每想到那个夜晚,看到的一切,我都记忆犹新,终身不能忘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骨灰坛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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