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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你帅，你说了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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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化训练单元”的合金闸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发出了一种令人牙酸的、带着液压锁死机构运转的细微“咔哒”声。苏时安的心脏随之一沉。内部的照明从冷白切换为暗红色。更要命的是，强效的信息素隔绝效果让他失去了与凌戈的标记链接。
“完了完了，这下真玩脱了！这鬼地方像个高压锅，咱们就是里头等着被煮熟的两只螃蟹！” 苏时安忍不住心慌。
“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自身侧传来，苏时安愕然转头，只见凌戈侧身移步，手肘狠狠砸在了墙壁的检修面板上！
面板凹陷变形，内部线路爆出一簇蓝色的电弧。接着，消防警报带来了冰冷刺骨的水雾，如暴雨般劈头盖脸地浇下。瞬时间，一片模糊，只见浓烟与水汽的混合。
“左三，干扰！”
是凌戈的声音。
“左三！” 苏时安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本能地转向左侧。三个模糊的身影正试图举枪瞄准他。“不能拖后腿！”苏时安不再试图“编织”那该死的情绪，而是将多日来被西斯克当小白鼠折腾的憋闷、对眼前这群追兵的愤怒、心底那点不敢承认的、害怕被凌戈抛弃的恐惧，全部压缩、凝聚。
他想象着自己体内那暴躁的能量凝结成一根无形却尖锐无比的“精神尖刺”。
“给老子——中！”
一股远比平时训练时更凝练、更尖锐的苦杏仁信息素瞬间跨越短短的距离，狠狠刺入了那三名安保的精神图景。
“呃啊！”
“我的头……”
三名安保的动作瞬间僵滞，脸上同时浮现出痛苦和茫然的神色，举枪的动作变得迟缓而扭曲。信息素干扰起效了！
凌戈动了。
他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又像是融入了水幕的幽灵，身影在红色的警报光下拖曳出模糊而致命的残影。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多余。
第一名安保刚捂住刺痛的额头，凌戈已经切入他身侧，左手扣住他持枪的手腕反向一折，右手并指如刀，狠辣地劈在他的颈侧动脉上。安保哼都没哼一声，软软倒地。
第二名安保勉强抬起枪口，凌戈甚至没有回头，就一个利落的矮身侧滑避开射击。他夺过第一名安保掉落的能量步枪，枪托向后猛砸，正中第二名安保的喉结。
第三名安保刚从信息素干扰中恢复一丝清明，瞳孔中映出的，已经是凌戈调转过来的、黑洞洞的枪口。
砰！
能量光束在近距离激发，微弱的后坐力没有让凌戈的手臂晃动分毫。那名安保人员眉心出现一个焦黑的小孔，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从凌戈移动到三人倒地，不过三、四秒的时间。
“我……天……” 苏时安看得目瞪口呆，连呼吸都忘了。“这是打架还是搞行为艺术？也太帅了吧！”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震撼与兴奋的颤栗感，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守住通道，五秒。”
凌戈打断了苏时安的震惊。他将从第一名安保那里夺来的步枪扔给苏时安。
苏时安接住那尚带余温的步枪，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五秒？拼了！” 他不再犹豫，学着凌戈之前的样子，靠在被水淋湿的金属墙壁作为掩体，深吸一口气，将步枪架起，对着通道另一端试图穿过水幕靠近的模糊身影，扣动了扳机！
“咻！咻！” 能量光束划过潮湿的空气，成功逼退了那边的敌人。
凌戈快速移动到那个面板旁，手指灵巧地拨弄了几下。顿时，喷淋的水压更猛，也更混乱。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苏时安身边，抹了把脸上的水渍。红色的警报光在他湿漉漉的黑发上跳跃，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在红光映照下分外耀眼。
“跟紧。”
苏时安紧紧跟上了那个开辟道路的背影。
接下来的突围，苏时安感觉自己像是被卷入了一场由凌戈主导的、高速运转的战争风暴中。凌戈并不总是走宽敞的通道，反倒出人意料地走狭窄的维修管、需要攀爬的通风井，甚至有一次，他直接用小型爆破炸药炸开了一处非承重墙。
“这移动冰山是属穿山甲的吗？！” 苏时安一边手脚并用地跟着爬管道，一边在心底疯狂吐槽，“还是说他其实是个机器人，脑子里内置了这破基地的施工图纸？！”
“右侧，散射干扰！”
苏时安立刻朝着右侧通道大概的方向，释放出一片范围更广的信息素。这如同扔出一颗精神震撼弹，让那边的追兵动作齐齐一滞。
“正前，集中！三秒！”
苏时安立刻集中精神，对着正前方冲来的两名安保，再次凝聚起“精神尖刺”。这一次，他感觉那“尖刺”似乎更听话了一些。那两名安保惨叫着抱头蹲下，被凌戈随手点射击倒。
“身后交给你。”
凌戈将后背暴露给他，专心应对前方的自动防御炮塔。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让苏时安感到一种奇异的、近乎滚烫的安稳。“这家伙，居然把后背交给我这个E级Omega？”
他们的配合从一开始的生涩执行命令，逐渐变得有了雏形的默契。当凌戈的目光扫过天花板上的某个监控探头时，苏时安会下意识地尝试用信息素去干扰那附近的区域。当凌戈做出手势时，他会提前准备好进行范围干扰。凌戈负责打开缺口、制造杀伤，苏时安则负责打乱敌方阵脚、创造战机。
但这样近距离、高强度的信息素运用，还是让凌戈感到了一种被尖锐物刮擦般的刺痛和排斥感。这是“逆阶共鸣”在攻击性状态下的副作用。凌戈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他对苏时安多了一些不让他察觉的审视和担忧。
“他好像……不太舒服？” 苏时安敏锐地捕捉到了凌戈一瞬间的僵硬，“是因为我的信息素吗？这破能力真是……”
经过有惊无险的突破，终于见到了港口。那艘“箭鱼III型”突击艇静静停泊在那里，守卫稀疏。
“掩护我。” 凌戈低喝一声，身形如电，直接冲向突击艇的舱门。苏时安迅速举起步枪进行火力压制，不时丢出几个信息素干扰团。
凌戈冲到舱门旁，将个人终端对接上门旁的识别器。只见他手指飞快地在终端光屏上划过，两三秒后——
“嗤——”
舱门就这样开了。苏时安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进来！”
身后的舱门迅速闭合，舰载通讯器里传来了西斯克气急败坏的声音：“启动最高权限锁死程序！立刻！启动……”
凌戈立马输入指令……
“最高权限锁死指令已被重写。反制程序‘壁垒’已激活并接管控制系统。”
通讯器里，西斯克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只剩下嘶哑的、不甘的电流杂音。
“哈哈哈！辣椒头傻眼了吧！吃瘪了吧！让你阴我们！” 苏时安忍不住畅快地大笑起来，多日来的压抑和紧张仿佛都随着这笑声宣泄了出去。他看向凌戈那专注而冷峻的侧脸，只觉得这家伙此刻简直在发光。
凌戈跟着笑了笑，双手稳稳地握住操控杆。舰身一个干净利落的垂直抬升，化作离弦之箭，猛地冲出了港口闸门。
港口外，数艘追击舰包抄过来。
“坐稳。”操控着突击艇
防空炮火如流星雨般射来，凌戈横向翻滚、俯冲，密集的能量光束擦着舰身掠过。紧接着，推动操纵杆，舰首直指附近的小行星带！
“要撞了！要撞了！！” 苏时安看着舷窗外那些高速翻滚的太空岩石在眼前急速放大，吓得心脏都快跳出喉咙，双手死死抓住座椅扶手。
但这庞大的舰身在凌戈的驾驭下，如同拥有了生命，化作一条滑不留手的游鱼，在巨石缝隙间以惊人的速度穿梭、迂回、急停、变向。他利用小行星作为天然的掩体，巧妙地贴边掠过。身后的追兵要么被迫减速，要么撞上小行星。回旋，爆破。
他甚至来了个“回马枪”！
一艘追得太近、试图从侧翼包抄的追击艇被凌戈锁定，引擎部爆开两团火光。整艘舰船失控，无助地在原地旋转。
“漂亮！”这潇洒凌厉让苏时安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激动。“太帅了！这冰山开船比打架还帅！”
凌戈毫不犹豫地按下跃迁启动按钮。
苏时安看着舷窗外那些被甩得远远的“灯塔”基地和无可奈何的追击舰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瘫在副驾驶座上，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结……结束了？我们真的逃出来了？”
跃迁引擎稳定运行，凌戈稍微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解开安全带，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颈。他侧过头，看向旁边的人。苏时安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但眼眸却亮得惊人。
“没受伤吧？”
苏时安摇了摇头，目光依旧停留在凌戈脸上，看着他被汗水微微浸湿的鬓角，他依旧冷峻却难掩一丝疲惫的眉眼，他紧抿的、线条优美的唇……真爽、真刺激，又有些害怕……还有一丝陌生的悸动。
他鬼使神差地突然冒出一句：
“凌戈，你开机甲……是不是也这么帅？”
凌戈被问得愣住了。他冰蓝色的眼眸看着苏时安，里面清晰地倒映着一个有些傻气的表情。“嗯。”他轻轻地笑了。
苏时安：“……”
“好吧，” 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帅，你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