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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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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馆内灯光刺眼，观众席的声浪几乎掀翻屋顶。
大屏幕上，双方战队的数据对比赫然在列——
NEX战队 vs. SXG战队
SXG，老牌豪门，五年三冠，团队配合滴水不漏，个人实力个个顶尖。
宋宴坐在电竞椅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神死死盯着屏幕上的BP界面。耳机里，顾时年的声音冷静而清晰：
“按计划来，别急。”
宋宴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SXG的运营堪称教科书级别，经济差始终控制在两千以内。NEX几次试图开团，都被对方完美化解。
最后一波远古龙团，宋宴绕后切入，秒掉对方AD，但SXG的中单闪现躲开致命控制，反手一套技能直接带走NEX双C。
“SXG！SXG赢了！”解说激动大喊，“这波团战太精彩了！”
水晶爆炸的瞬间，宋宴的手指僵在键盘上，喉咙发紧，已经感觉开始喘不过气了。
第二局，NEX调整战术，前期打出巨大优势，但SXG的韧性恐怖如斯，硬生生拖到后期，凭借一波完美团战再次翻盘。
第三局，NEX背水一战，顾时年掏出压箱底的绝活英雄，宋宴操作拉满，终于扳回一城。
虽然NEX赢了一局，但还是SXG赢了，全场金雨泼洒而下，NEX大概率会进入夏季赛。
宋宴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舞台，怕看到那些对他真诚的粉丝露出伤心的表情。
他走得很快，甚至没等队友，直到钻进战队大巴，才猛地喘出一口气，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
车厢里安静得可怕。
南枝抱着年年，一言不发；齐烁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攥得发白；程远把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表情。
顾时年坐在宋宴旁边，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指尖冰凉。
回到基地，宋知薏第一个冲进房间，“砰”地关上门，再也没出来。
宋宴坐在训练室，机械地翻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战术分析和操作细节。他的眼神空洞，指尖在纸页上无意识地摩挲，其实就是盯着发呆，什么字都看不下去，虽然说可以进入夏季赛，但内心还是有点儿说不出的感觉。
顾时年站在门口，看着他微微发抖的肩膀，胸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
林煜试图活跃气氛：“没事，下次再赢回来嘛，咱们又不是进不了夏季赛……”
没人接话。
林煜干笑两声，声音越来越小：“……好吧，当我没说。”
泠鸢是唯一一个敢去敲宋知薏门的人，女朋友的权利来了。
她敲了三下，里面没反应，直接拧开门锁走了进去。
宋知薏蜷缩在床角，哭得喘不上气，眼泪把抱枕浸湿了一大片。她的手机扔在一旁，屏幕还亮着——是论坛上铺天盖地的谩骂：
【NEX就这水平也配打决赛？】
【Lycan操作变形成这样还敢叫天才？】
【宋知薏赶紧退役吧，看得我脑溢血】
铺天盖地的谩骂声中却混杂着几条安慰：
【没事的！下一次肯定会赢】
【不要伤心，以后我们肯定能获胜】
泠鸢走过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宋知薏挣扎了两下，终于崩溃地抓住她的衣襟，声音带一点沙哑：“……我是不是……太弱了…”
泠鸢没说话，只是收紧手臂，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
其他人听到动静，陆续围到门口，却不敢进去。直到宋知薏的哭声渐渐平息，南枝才小声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宋知薏摇头，把脸埋在泠鸢肩上。
晚上，经纪人林煜点了外卖，强行把所有人拉到餐桌前。
“行了，别垂头丧气的，”他把奶茶推到每个人面前，“输了就输了，又不是世界末日，每个战队都有输的时候，但不能放弃才是对的有这伤心的时间还不如去多练几个打法，只要积分能到挑战者杯赛那就很好了。”
齐烁勉强扯了扯嘴角：“……下次干回来。”
程远闷闷地“嗯”了一声。
南枝揉了揉年年的脑袋，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年年说它原谅你们了。”
气氛终于松动了一点。
只有宋宴依然沉默。
他低头盯着奶茶杯上的水珠，突然开口：“……我的问题。”
顾时年皱眉：“不是任何人的问题。”
宋宴摇头，声音很轻：“最后一波，我如果闪现再快一点，就一点点……”
“够了。”顾时年打断他，伸手捏住他的后颈，强迫他抬头，“听着，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比赛，比赛也是整个团队的配合能力。”
宋宴的眼眶红了。
夜深了，所有人都回了房间。
顾时年站在窗前，给心理医生发了条消息：
【顾医生，下周能约个时间吗？】
他回头看向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宋宴，胸口闷得发疼。
宋宴的家庭背景他一直知道——父母双亡从小到大没人管，到高中就辍学做代打，从小被否定到大的孩子，哪怕成了职业选手，骨子里依然刻着“我不够好”的烙印。
这一次的失败，像是撕开了他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疼又痒。
顾时年走过去，轻轻把他搂进怀里。
宋宴没动，只是哑声说：“……对不起。”
顾时年吻了吻他的发顶：“睡吧，我在这儿。”
窗外，月光冷冷清清地洒进来，照在床头那本写满笔记的笔记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