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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寒冬胜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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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纷飞的雪花，脚踩雪地的寂静。
窗外是一片白皑皑的世界，室内有暖气，倒是没那么冷。
俞昭单手托腮看着窗外，讲台上老师的声音似乎与外界隔绝，他并没有刻意去听，却还是有几句落入耳中。
“Theory comes from practice.”
那晚，徐暮淮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边。
俞昭无意识的弯了弯唇。
被王楚安叫了不知道第几声，他回过神，有些无语。话音里带着抱怨。
“干嘛？”
王楚安朝走廊那个方向的窗户挤眉弄眼的。
俞昭朝他给的方向看去，汪棠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
俞昭很识时务的转了回来。
她一走，王楚然立刻凑了过来。
“昭哥，你发什么呆呢？糖糖在那看你十分钟了都。”
俞昭并没有接话。
先动心的人必输无疑。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徐暮淮也可以左右他的情绪了。
每个学校的传统大概就是，元旦前都会举办汇演。
周三没有时间排练，但是汇演当天需要到现场观看高一、高二演出。美名其约：捧场。
在学校不用上课的日子，学生们总是情绪高涨无比亢奋。
徐暮淮身为学生会主席，需要提前到达现场。
俞昭正在后台排练。
看到徐暮淮，俞昭放下歌词朝他走来。
俞昭牵着他进了间美人的化妆间，顺手带上了门。
徐暮淮将餐盒摆了出来，贴心的替他把盖子打开。
“听王楚安说，你没吃午饭。”
俞昭低头看了眼盒子里的水晶蒸饺，十分透亮，还冒着热气。
附近的小巷没有这样精致的食物。
雪越下越大，室内暖气很足，感受不到任何凉意。俞昭看得出来徐暮淮眼里不加掩饰的爱意。
寒冬胜人间。
他刚要说什么，门上玻璃窗出现了一个身影。
俞昭笑意全无。他站起身，在徐暮淮略带疑惑的目光下，坐到了他的腿上，勾着他的脖子。
徐暮淮喉结动了动，下意识扶上他的腰。耳边传来清新的口气。
“你喂我呀。”
徐暮淮微仰着头，看着俞昭醉人的笑意，勾魂摄魄。
仿佛是世间良药，可治百病。又像是致命的毒品，要他性命。
如果说和昭昭在一起的经历只是一场梦，那他宁愿永远不要醒过来。
他为俞昭而生。
俞昭忽视徐暮淮眼里的暗潮涌动，自顾自地咬了口他还筷子上的蒸饺。
徐暮淮的眸光暗了暗。
在他眼里，昭昭吃东西的样子真的可爱到爆。
徐暮淮看着俞昭吃到最后一个，刚咬住半个，他哑声道，
“我也想吃。”
俞昭歪了下脑袋，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已经空了的盒子。
那样子，真的甜到徐暮淮心里去了。
徐暮淮一手扣住俞昭的腰身，靠近他，张嘴咬下了他嘴边露在外面的小半个蒸饺。
他明知神明不可亵渎，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俞昭眼睫微颤，一向随心所欲的他此刻竟也乱了方寸。
风雪是那样自由，没有章法也太过张狂。
这场冬雪要下多久，会下多久。
徐暮淮一手去拿旁边的另一个盒子，另一只手依旧搭在俞昭的腰上。
打开盒子，扑面而来的香气。映入眼帘的是做工精致的桂花酥。
俞昭看着盒子里的糕点，声音有些哑，
“徐暮淮，你会背叛我吗？”
徐暮淮顿了顿，心中有些难受，他太聪明了，他的昭昭经历过什么，会问他这样的问题。
“不会。”
“为什么？”
为什么回答的这样干脆，这样坚定？
徐暮淮看着俞昭明亮的眼睛。
也许俞昭自己都没察觉，里面有多少期待。
“你不是我的首选。”
俞昭眼里一闪而过的悲痛，徐暮淮瞬间就后悔了，后悔没有一口气把话说完。
他哑声道，
“俞昭，在我这里没有二选一，我的选项里，只有你。”
你是我的唯一。
防线已撤，俞昭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徐暮淮抱着他的手紧了紧。
赢得彻底，输的彻底，执迷不悟。
——
拨开迷雾，俞昭借着和徐暮淮接吻的间隙，看着门窗外的那个孤独的身影。
此时大雪纷飞，门外的周韵也是一样的寒冷。
不，他的心比寒冬更冷。
他像个一无所有的人，躲在暗处，偷窥着别人的幸福。
俞昭随意的举动撕碎了他所有的立场。
徐暮淮有多喜欢俞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俞昭的眼里有情动、挑衅、恨意，夹杂在一起，真诚却也不纯粹。
俞昭朝他挑了下眉，扬起唇角。
周韵，看看这是我亲手为你缔造的地狱，好好享受。
舞台上，灯光聚集在俞昭的身上，看上去那样闪闪发光。
俞昭演唱时并不多么声情并茂，却很能牵动人心。
那样耀眼的他，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天生就是属于舞台的。
和他对视的那一刻，徐暮淮内心的悸动，不经想起初见俞昭的那晚。
缘起的一眼，已是久幸。可他还想再贪心一点儿。
“哇，俞少是真的好帅呀！”
“唱歌也很好听啊。”
周围人的谈论声落入他的耳中。
幻想被现实打破。
忘了，他不该起贪念。
至高无上的神祗，本就不该为世间任何事物停留。
港城惊艳世界的绝美夜景，从写字楼的天台俯视大地。
最繁华的地段，最高的眼界。
俞昭站在那里低头把玩着手里的糖果，旁边身着黑色西装，身形修长挺拔，戴着无线蓝牙耳机的保镖，手撑一把黑色的雨伞为他挡雪。
手机电话的铃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喂，昭哥。”
王楚安的背景音乐，听起来是在某个娱乐场所。
“嗯。”
王楚安推开门走到外面，音乐声也被阻挡在了里面。他打趣道，
“哎，不是我说啊昭哥。这徐暮淮对你是真爱啊。我说你没吃午饭，看他着急的，问了我你平时喜欢吃什么，我故意报了几个贵的，没想到他还真的全买了。”
雪花纷纷扬扬，随意飞舞着，在乱世中也无比自由。
“他还是学生，也没什么钱。”
“人乐意，你管呢，总不至于他没钱就要委屈你吧，而且你该看着他别给周韵花钱。”
俞昭动了动唇，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
感情真是世上最麻烦的东西，也最残忍。那个曾经风光无限的柏家大小姐不也是陨落于此吗？
明知不可，却还要犯。
乱于心，困于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