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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心跳归零，剧情宕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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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第二次漫进出租屋时，谢臻正对着电脑屏幕打哈欠。
他昨晚在便签墙上贴了十七张漏洞分析图，此刻正用红笔在“情境匹配”的函数曲线里圈出第9个断点——
那是系统在检测“豪门恩怨”类剧情时，对“经济独立”参数的滞后性。
“叮——”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屏幕亮起的瞬间，谢臻的困意被惊得烟消云散。
发件人显示“晟煊集团·顾晟”，邮件标题是《关于<终止狗血演出申请的回复》。
他快速点开，正文只有一行字：“下午三点，星耀咖啡厅，我等你。”
末尾附着一张照片——是七年前校园祭典的后台，谢臻（原主）抱着剧本从幕布后探出头。
睫毛在灯光下投出蝶翼般的影子，耳尖红得像颗草莓。
谢臻的手指在触控板上顿住。
他记得原书里这段剧情：原主当时是话剧社道具组的，之所以躲在幕布后。
是因为把顾晟的主角台词本掉进了水桶里，正纠结要不要跑路。
可在顾晟的备忘录里，这段监控被标注为“他在偷看我”。
“这老小子……”他对着屏幕嗤笑，指尖无意识敲着桌沿。
“连七年前的监控都翻出来了。”
窗外传来汽车鸣笛，谢臻抬头，正看见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楼下。
驾驶座下来的陈助理捧着个檀木盒子，朝门卫老周点头致意：“谢少爷的早餐。”
老周举着扫帚凑过去：“顾总送的？”
“顾总说谢少爷昨天只喝了豆浆，胃会抗议。”
陈助理掀开盒盖，现蒸的虾饺腾起白雾，“还有温好的小米粥，和……”
他顿了顿，“胃药。”
谢臻站在窗边，看着老周帮陈助理把食盒递上来。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豪门关怀’支线触发，需接受早餐并表现出‘口是心非的傲娇’，否则违约金+50万。”
他摸着下巴笑了——原书里的炮灰被退婚后，确实会一边骂顾晟假惺惺，一边把虾饺吃得干干净净。
可现在……
谢臻弯腰从冰箱里掏出盒冰美式，灌了半口，凉意顺着喉咙直窜胃袋。
他拎着食盒走到窗边，冲楼下的陈助理喊：“帮我带给老周吧，他扫了一早上地。”
老周的扫帚“哐当”掉在地上。
陈助理的金丝眼镜蒙上白雾——这和原书里“摔食盒骂渣男”的剧情完全对不上。
他摸出手机给顾晟发消息：“谢少爷把早餐转赠门卫，行为模式偏离度+37%。”
手机很快震动，顾晟的语音带着低笑：“他在测试我。
当年我送他的手工饼干，他也是转手给了流浪猫。
结果蹲在巷子里看猫吃了三小时——分明是舍不得。”
陈助理看着聊天框里顾晟新发来的监控截图：
十七岁的谢臻蹲在巷口，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三只小猫舔饼干渣。
备注是“口是心非的证据”。
咖啡厅的落地窗外，梧桐叶在风里打着旋。
谢臻推开门时，顾晟正坐在靠窗的位置，西装搭在椅背上，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指尖敲着一本《现代艺术鉴赏》——
和原书里“阴鸷总裁”的形象截然不同，倒像个等恋人的普通男人。
“来了。”顾晟抬头，眼底漫开笑意，“我点了你以前爱喝的桂花拿铁。”
谢臻扫了眼桌上的咖啡杯，杯壁凝着水珠，拉花是朵歪歪扭扭的桂花——
和原书里“顾晟只会喝黑咖啡”的设定不符，显然是特意学的。
系统在他太阳穴跳着警告：“需触发‘质问’剧情，否则违约金+100万！”
他坐下来，指尖敲了敲杯壁：“顾总找我什么事？”
顾晟的喉结动了动。
原书里的谢臻此刻该红着眼眶质问“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可眼前人语调平静得像在谈项目。
反而让他心跳漏了一拍——这和七年前后台那次一模一样，明明想靠近，偏要装得云淡风轻。
“听说你搬去了老城区。”顾晟说，“那里治安不好。”
“租金便宜。”谢臻实话实说。
“我在观云居有套公寓。”顾晟推过一张房卡，“装修是你喜欢的极简风。”
谢臻盯着房卡上的烫金logo，突然笑出声：“顾总这是在包养我？”
系统界面瞬间炸开红色警报：“检测到‘反客为主’非常规对话，违约金+80万！”
顾晟的耳尖慢慢泛红。
原书里的谢臻从不敢这么和他说话，可眼前人歪着脑袋笑的样子。
像极了当年在他课本上画小恐龙的少年——那页课本他夹在相册里，压了整整十年。
“我是担心你。”他说，声音放得很轻，“上次你淋雨发烧，我让人在你冰箱里放了退烧药。”
谢臻的瞳孔缩成细缝——他确实在冰箱最上层发现了未拆封的退烧药，当时以为是原主留下的，原来是顾晟放的。
系统突然陷入0.5秒的静默，数据流像被搅乱的毛线团。
谢臻抓住这个空当，从包里掏出笔记本电脑，快速调出系统后台——
果然，“情绪达标”的参数栏里，“顾晟的心跳频率”被标成了绿色。
他突然伸手覆上顾晟的手背。
顾晟的呼吸一滞。
“你心跳102次/分。”谢臻说，“比正常快了30%。”
顾晟的耳尖红到了脖子根。
他想起七年前谢臻帮他包扎擦伤的手，也是这样突然握住他的手腕，说“你脉搏跳得好快”，然后跑走时撞翻了道具箱。
当时他在备忘录里写：“他肯定发现我喜欢他了。”
“我……”顾晟的声音发哑，“最近睡眠不好。”
谢臻收回手，在电脑上记下：“系统可能通过攻方情绪反向判定受方行为合规度。”
他合上电脑，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顾总要是真担心我，不如把晟煊和谢家的名义附属协议解除了。”
顾晟的指节抵着太阳穴，记忆库里的画面开始疯狂跳转：
谢臻在后台偷看他的侧影、在巷口看猫吃饼干的专注、刚才握住他手时眼底的狡黠……
所有碎片在他脑海里拼成一句话：“他在逼我表白。”
“好。”他说，“解除协议可以，但有个条件。”
谢臻挑眉：“什么条件？”
顾晟望着他镜片后亮闪闪的眼睛，喉结动了动：“搬来和我一起住。”
系统界面的红色警告突然变成了粉色爱心特效，林小满的虚影顶着乱翘的呆毛冒出来：
“检测到‘双向暗恋’隐藏剧情触发！违约金暂停计费——”
她的声音突然卡壳，“等等这不符合原书大纲！”
谢臻看着突然变成粉色的系统界面，又看了眼耳尖通红的顾晟。
终于明白原书里顾晟那些“偏执狂”行为是怎么来的了——
合着这老小子从十七岁开始就在自我攻略，把原主的每句废话都解读成“他暗恋我”。
“顾总。”他推了推眼镜，“我劝你先看看原书大纲。”
顾晟从西装内袋摸出个皮质笔记本，封皮上印着“谢臻观察日记”。
他翻到最新一页，用钢笔写下：“今日进展：谢臻主动触碰我手背，询问我心跳，提出解除协议——这是确认关系的信号。”
然后他抬头，眼底是势在必得的温柔：“我看过了，大纲里没写我会爱他吗？”
谢臻望着他眼里的光，突然想起昨晚在便签墙上写的最后一句话：
“当系统漏洞遇到自我攻略，可能会生成新的剧情——比如，他以为我在追他，其实我在逃系统；
而他追我的样子，刚好成了我逃系统的掩护。”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顾晟的手机突然震动，是陈助理发来的消息：
“谢少爷的精神健康评估报告通过了，医生说他‘逻辑清晰，情绪稳定，完全具备民事行为能力’。”
顾晟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片刻，然后回复：“很好，这样他签婚前协议时，就不会说我趁人之危了。”
谢臻端起桂花拿铁喝了一口——甜得发腻，和他记忆里的冰美式完全不同。
可不知为什么，喉间的甜意竟压过了系统界面的警报声，在心里漫开一片暖融融的热。
他望着对面认真翻日记的顾晟，突然觉得，或许逃离系统的路，并不只有“退休”这一个终点。
毕竟……
系统规则里没写，他可以一边逃系统，一边等那个自我攻略的偏执狂，自己撞进他的陷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