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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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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步落下的瞬间，像是把整个理科楼的空气都踢开了。
没有灯光。
没有指引。
这一阶楼梯本来是上一世她从未踏上的方向。
却也是这一世——
无人预设、无人预测、无人掌控的地方。
逼迫者的表情第一次完全变形：
“她……走偏了？！不可能！”
追击者猛地加速，脚步几乎踩碎楼板：
“拦住她！！”
封顶者从天台迅速下降：
“她不能进入第六步！！”
他们三人的声音不再冷静，而是——
恐惧。
荀漠行抱紧蔺昭，几乎是护着她冲上楼：
“昭昭——稳住，我在你这里！！”
冼凛贴着背后，挡下追击者扑来的第一击，肩头撞上墙壁发出闷响。他仍咬着牙撑住，声音稳得吓人：
“继续——走第七步！！不要管他们！！”
救她的男人迅速在前方开路，他的速度快得像穿过影子：
“再往左十厘米——昭昭，小心台阶高度！”
蔺昭的脚本来是发软的。
但她在第四步时稳住了自己，
第五步时找到了方向，
而第六步——
她第一次明确知道：
自己在改变上一世的命运线。
她呼吸急促，看着模糊的楼道，声音微颤却清晰：
“为什么……他们怕我走第六步……？”
冼凛沉声：
“因为第六步是你上一世——从未做出的选择。”
荀漠行低吼：
“这一世，你走出来了！！”
逼迫者咬牙切齿：
“她不能踏入核心行为模式！！”
追击者冷声：
“模型会被打乱！！”
封顶者加快脚步：
“组织要我们阻止她！！”
苏景然突然笑出声，慢慢从后面走来：
“昭昭……你终于知道为什么上一世你被称为‘最理想模型’了吗？”
蔺昭咬紧牙：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苏景然微微眯眼：
“因为你每一次的恐惧、每一处绝望，都能被精准预测。
上一世——你没有自由。”
荀漠行转头怒吼：
“她这一世有我！！你给我闭嘴！！”
苏景然却继续：
“但你知道什么最让他们害怕吗？”
蔺昭抬头，呼吸急促：
“……什么？”
苏景然指向她刚踏下的那一步：
“你出现了——不可预测性。”
逼迫者脸色发白：
“不！！她不可能进入那阶段！！”
追击者咬牙：
“她快触发了——！”
封顶者暴喝：
“必须阻止！！！她不能成为——核心主体！！！”
蔺昭愣住：
“核心……什么主体……？”
冼凛冷静回应：
“也就是——不是他们控制你，是你控制整个模型。”
荀漠行：
“这一世，他们的路由你决定！！”
蔺昭胸口猛烈跳动：
“那……我为什么会突然知道——该往哪里走……？”
冼凛深吸气：
“因为你在感知他们在害怕的东西。”
救她的男人侧头，目光沉稳：
“你在进入模型的中心点——反制模式。”
逼迫者暴怒：
“她不能觉醒！！她上一世……只是个失败品！！”
影子从天台走下第二步。
仅仅第二步。
却让逼迫者的声音瞬间卡在喉咙里。
影子淡声：
“她上一世，不是失败。”
他缓缓望向蔺昭。
那一眼，让蔺昭险些落泪。
影子的声音低沉：
“她上一世——是被你们推下去的。”
追击者想反驳，却被影子的下一句话堵死：
“她的模型没有失败。
失败的是你们三个人。”
逼迫者咬牙：
“那你怎么解释她掉下去那一步？！”
影子冷声：
“她不是跑向死亡。”
楼道寂静。
影子轻轻吐出下一句：
“她是被逼到绝望——才退下去的。”
那一刻——
蔺昭的胸口突然像被重击。
她眼眶发红：
“…我……不是自愿往后退的……？”
影子抬眼：
“当然不是。”
荀漠行揽紧她，额贴着她耳侧：
“昭昭……你上一世不是自杀……我就知道……”
冼凛低声补充：
“他们用影子、声音、路径……逼出你的最终反应。”
她的最终反应……
被利用成模型的一部分。
变成他们想要“预测人类反应”的资料。
这一次，蔺昭没有哭。
她的眼神却第一次从恐惧变成了锋利。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被你们决定了结局？”
逼迫者冷冷：
“那是你最适合的位置。”
追击者：
“最精准的反应体。”
封顶者：
“最完美的路径实验对象。”
苏景然轻轻抬眸：
“但现在……你不再是对象。”
蔺昭手指紧紧抓住荀漠行袖子：
“那我是什么？”
苏景然露出一个惊人的微笑：
“你在‘回写模型’。”
逼迫者失声：
“不——她不能做到那个——！！！”
追击者怒吼：
“重置她！！现在！！”
封顶者直接冲下楼。
冼凛挡到他面前，冷声：
“想动她，先过我。”
荀漠行护着蔺昭往上冲：
“昭昭往前走！再走一步！！第七步！！”
她心脏跳得剧烈，脚像灌了铅。
但——
她抬腿。
这一世最关键的第七步，即将落下。
就在脚即将碰到地面的瞬间——
影子突然开口：
“昭昭——等一下。”
所有人都停住。
连敌方三人也愣住。
影子盯着她脚下的位置，语气第一次出现罕见的急切：
“那一步……不能踩。”
蔺昭愣在空中，脚悬着：
“为什么……？”
影子望着她的眼神冷得像刀：
“那一步……
是你上一世最终坠落前的——
恐惧点。”
风呼啸炸开。
逼迫者立刻吼：
“她记起来了？！不可能！！”
追击者低骂：
“她要触发死亡点！！”
封顶者暴怒：
“现在重置她——！！”
苏景然忽然笑了：
“哎呀……她不是要触发那一点。”
他慢慢靠近楼道光亮处，语气悦耳得危险：
“她是在——拆掉那一点。”
蔺昭腿在发抖。
荀漠行抱住她的腰：
“昭昭，我在这里——不怕，听我的声音。”
冼凛的手擋在她面前：
“先稳住情绪，不要被上一世牵走。”
影子提高声音：
“把脚收回来——昭昭，听我的！！”
那一刻，蔺昭像被三个人同时拉住。
她的脚悬在空中。
站在——
上一世与这一世的交界线上。
敌人逼近。
记忆逼近。
真相逼近。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眼睛湿红，却带着锋芒：
“……我不会再踩到让我死的那一步。”
她慢慢收回脚。
逼迫者怒吼：
“不！！！”
追击者：
“她在毁模型——！！”
封顶者：
“阻止她！！！"
影子抬手，整栋楼像被他压住：
“来一个，我压一个。”
荀漠行抱住蔺昭，把脸贴近她：
“昭昭……你太厉害了……你改写了上一世的结局。”
冼凛低语：
“你……破了他们最重要的实验点。”
蔺昭的呼吸终于稳定一点点，她抬起头，看着被风撕开的楼道：
“那现在……我走去哪一步？”
影子淡淡：
“下一步——是你第一次自由选择的地方。”
苏景然靠着楼梯口，轻声笑：
“欢迎来到……真正的核心。”
她抬起脚。
轻轻——
落下。
这一世的第七步。
敌人愣住。
模型碎裂。
风停住。
天台门，彻底打开。
影子站在门口，伸出手：
“昭昭——
走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