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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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回寒在商场里找了个地方坐下，坐着吹了好一会儿空调，才终于等到来‘救人’的贺沉霜。
他一开始完全没发现，低头专注地通关手里的游戏。
直到有影子落在自己跟前，下一秒他的脸侧就贴上一个冰冷的物品，还伴随着冰块晃动的脆响。
他倒吸一口气，吓得差点往后倒，还是贺沉霜伸手扣住他后背，才没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背后的手很快收回，温回寒瞪他：“你刚用什么袭击我？”
问完他目光下移，看到贺沉霜另一只手里提着的两杯冰奶茶，看来这就是作案凶器了。
贺沉霜弯唇：“我的，我以为这里坐了个雕塑呢。”
温回寒：“……”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一把抢过贺沉霜手里的奶茶，他一杯贺沉霜一杯，随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不是说好我请？”
“下次再说。”
“哦！”
温回寒没和贺沉霜计较这个，大不了晚点请他吃个大餐，正好他们现在就在商场，想吃什么任他挑。
他拆开塑料吸管包装，猛吸一口奶茶，刚刚在健身房他就喝了几口水，现在终于感觉又活过来了。
贺沉霜在他身边坐下。
温回寒侧头看了眼，也不知道这人怎么回事，外面那么热，他一路过来居然一点汗也没出，怪不得身边的人都说贺沉霜高冷，原来冷在这方面。
反观温回寒，发型都没有刚出门的时候精致了。
很显然，贺沉霜也发现了这一点，漫不经心的视线在他身上一掠而过：“你干农活去了？”
温回寒幽幽叹口气：“差不多吧。”
都是挥洒汗水，也没什么区别了。
说到这个，温回寒又道：“诶，你闻闻我身上有没有汗味。”
他也是进了健身房才发现，里面的人基本都穿着贴身的健身服，比较吸汗散热，像他这样穿个大短袖就来的人根本没有。
温回寒有点轻微洁癖，运动难免会出汗，但他没办法立即回寝室洗澡换衣服，所以让贺沉霜帮忙检查检查。
贺沉霜也没拒绝，俯身微微靠近他，将头凑到他脖颈处。
距离一近，温回寒就能闻到对方身上那浅淡好闻的气息，丝丝缕缕地将他包裹。
也不知道贺沉霜用的什么沐浴露，怎么能维持这么久。
温回寒神游天外至极，感觉脖子有点痒，原来是贺沉霜的发丝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垂下几缕，有些许蹭到了脖子。
他下意识躲避，身体却被贺沉霜控制住：“别乱动。”
温回寒不太自在：“…你要闻这么久吗？”
他要是洗完澡香香的还好，现在他刚运动完，还不知道有没有汗味，被人逮住一直闻总感觉怪怪的，早知道不让贺沉霜靠近了。
就在他准备喊停时，贺沉霜后撤，那阵有些叫人窒息的气息仿佛也退回了安全线，被牢牢封印在躯壳内。
“有。”他开口，“有别人的味道。”
温回寒震惊后仰，捂住脖子：“什么啊，怎么可能。”
他在健身房也就和文森特短暂接触了一下，还是文森特在指导他动作的时候，总共接触时长十秒都没有吧，贺沉霜是狗鼻子吗，这都能闻得出来？！
“哪来的。”
温回寒下意识解释：“应该是我的私教老师，我动作做的不标准，他替我纠正来着。”
说完他才想起来，自己凭什么向贺沉霜解释，他想做什么是他的自由。
温回寒拍案而起，想为自己挽尊，只是他刚对上贺沉霜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想说的话瞬间就卡在了喉咙里。
“私教老师？”贺沉霜很慢地重复一遍：“拿什么请的？我们的旅游基金？”
温回寒平时并没有攒钱的习惯，贺沉霜口中的‘旅游基金’，是他前段时间在网上刷到了雪国的视频，深深为那种异域风情着迷，于是就和贺沉霜约好下次要去那里旅行。
他创建了一个存钱计划，每个月他和贺沉霜都会分别往里面存点钱，等达到一定数目就可以买机票出发了。
温回寒被他问的一愣，他用的是自己的零花钱啊。
但是在贺沉霜不容置疑的目光下，他拿出手机看了眼，糟糕，原来是买课的时候余额不足，自动给他扣的旅游基金。
什么破软件，把他害惨了！
虽然扣的只是他存进去的那部分，但那也很糟糕！
温回寒有点儿心虚，但不多，硬着头皮把缘由解释了一番，还道：“我等会就把扣掉的钱补上，不是不和你去旅游的意思……其实那个私教也挺不容易的，他要给两个妹妹付学费，而且他自己还有助学贷款要还。”
贺沉霜面无表情道：“骗你办卡买课的话术罢了。”
当初温回寒被忽悠进围棋社的时候，也是差不多的套路，学长说围棋社没有他加入就要面临解散，温回寒当即圣父心大发，二话不说就进了。
温回寒：“不像啊，你放心，我有分寸。”
贺沉霜薄唇动了动，还想再说些什么，远处忽然传来男人惊喜的声音：“我去，小温你没走啊，太好了。”
话题被迫终止，二人一起看过去，温回寒认出来是换上常服的文森特，也有点诧异：“文哥？怎么了？”
“喏，你学生证忘在储物格了，我在微信上给你发消息没回，就先给你带出来了，免得放在健身房容易丢。”
文森特将手中的证件交还给温回寒：“没想到你是A大的学生啊，高材生哦，难怪看着乖乖的。”
温回寒接过，向他道谢：“没有很乖，谢谢文哥。”
身旁的贺沉霜嗤笑一声，换来他的一记眼神警告。
文森特：“文森特是艺名啦，不过你叫我文哥也行……这是你朋友吗？”
他刚刚大老远就注意到了温回寒身边的男生，模样很是年轻，但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太好惹，眼神也冰冰的。
温回寒这才想起来介绍贺沉霜：“对，我兄弟，贺沉霜。”
说完，他撞了撞贺沉霜的肩膀，后者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其实这人面对不熟的外人一直是这副死样，好像全世界都欠他几百万，温回寒早就已经习惯了，但怕文森特误会，还特意解释道：“我兄弟他不太爱说话。”
贺沉霜侧目朝他看来，存在感很强烈，但温回寒不理。
“没事没事。”文森特职业病又犯了，赞叹地看了好几眼贺沉霜的体型，说道：“你朋友身材也很不错啊，要不要来咱们TT健身房办张卡，小温买了好几节我的课，你也可以来旁听下嘛。”
“哎，不用了，他平时没空。”
温回寒赶紧帮贺沉霜回绝了，开什么玩笑，他一个人偷偷变成双开门大冰箱就行了，贺沉霜可不能再练了，再练下去钢筋都能被他徒手掰弯。
而且贺沉霜肯定也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自己替他回答正好。
“好啊。”
出乎意料的，贺沉霜竟然一口答应，虽然还是那副淡漠的样子，但温回寒感觉他是认真的。
温回寒呆住了，怎么回事，这还是贺沉霜第一次反驳他的话，非常不对劲。
他努力朝贺沉霜挤眉弄眼，但贺沉霜就像没看见似的，依然还是用侧脸对着他。
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贺沉霜油盐不进了。
文森特闻言很是高兴：“那太好了，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去健身房，办完卡我个人再送你一节课。”
眼看文森特真要把贺沉霜拉去办卡，温回寒赶紧挡在他们中间。
“等等等等！那个，文哥，你不是下班了吗，咱们就先不打扰了，而且我们还有点事要去处理。”
“啊？这样吗？”
温回寒手一捞，强行揽住贺沉霜的肩膀，半搂半抱，在文森特惋惜的目光中硬将他给拖走。
直到离开商场老远，他才松开贺沉霜。
一转身，贺沉霜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连头发丝都没乱，那双偏冷淡的双眸落在他身上如有实质。
温回寒看得牙痒痒：“某些人刚才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私教老师骗我办卡，怎么轮到自己就不怕被骗了？”
贺沉霜：“可能是因为我也没有很乖吧。”
温回寒：“……”
“你的私教老师有点眼熟啊。”贺沉霜状似想了想，睨他：“我怎么感觉像是你分享给我的健身博主？”
没想到吧，就是同一个人。
温回寒故意道：“是啊，就是那个文森特，现在他是我恩师了。”
贺沉霜嗯了一声：“怪不得今天急匆匆出门，原来是和你爱播奔现啊。”
温回寒：“……靠。”
故意的。
温回寒心想，贺沉霜就是故意的。
到底都是谁在传贺沉霜是高冷男神，明明焉坏，低热坏蛋还差不多。
这人舔舔嘴能把自己给毒死，平时都用砒霜当唇膏吧，难怪直到现在都没有谈过恋爱，根本没有人想谈一个绝命毒师。
温回寒不甘示弱，立即回嘴，绝无可能在这方面输给贺沉霜。
他在此刻与自己的反派身份达成和解，他果然是天生的大反派，不论贺沉霜说什么都能从各种方面进行反驳。
他们就这样绊了一路的嘴，期间路过一家牛肉面馆，贺沉霜在密集的输出中夹杂了一句‘想吃’，温回寒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把钱付了。
不仅如此，还故意往贺沉霜的面碗里加了致死量的辣椒酱。
贺沉霜面不改色地全吃了，甚至还可以口齿清晰地从温回寒的话中找出漏洞，予以回击。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回寝室，二人默契地休战。
“不骂你了，怕给你骂爽，我要洗澡去了。”
身上黏糊糊的，他忍了一路，一秒都不想再拖延。
温回寒拿上衣服冲进浴室，本想快速洗个战斗澡，但洗的时候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贺沉霜的话，动作顿了顿，还是在身上多搓了几下。
直到感觉自己又变得清爽了，他才带着满身水汽走出浴室。
他在浴室里待了二十多分钟，出来时贺沉霜还在玩手机。
整个寝室里安静异常，只有他和贺沉霜两个人，另外两个室友又相约图书馆为他们的考研事业奋斗。
想到两个室友都如此努力，再一看贺沉霜这悠然闲适的样子，真是对比强烈。
贺沉霜是公认的数学系专业第一，但温回寒几乎没怎么见他努力过，从高中开始就是这样，随便学学就能轻松拿下年级第一，当年也是保送的A大。
要不是温回寒高三那年差点被学习逼疯，真的要以为读书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真有人能天才到如此程度吗，温回寒很怀疑，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幼稚到和自己绊了一下午嘴的贺沉霜。
真是让人信任不起来啊。
温回寒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寝室，脑子里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虽然他自己没有绑定系统，但谁说身为主角的贺沉霜就没有了？
小说里的龙傲天主角不都是那样，拥有系统的他们凌驾于众人之上，可以达到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无法企及的成就。
温回寒感觉自己又再一次触摸到了世界的真相。
那贺沉霜的系统会是什么样的？
温回寒回忆自己从温暖暖那里顺来的小说，觉得如果贺沉霜真有系统的话，也应该是什么学神系统，或者首富系统。
系统通常都会给主角下达一些任务，完成可以获得奖励，完不成自然也有惩罚，比如被电击什么的。
温回寒光是想想被贺沉霜被电的样子就爽的不行。
不过以贺沉霜的聪明程度，应该也很少被电，不能亲眼看见实在可惜。
看来他得搞点小破坏，让贺沉霜栽点跟头。
温回寒一肚子坏水无处宣泄，大脑飞速运转，在看见贺沉霜拿着衣物准备去浴室时，顿时有了一个绝佳的坏点子。
“洗澡去啊。”
他装作自然的样子和贺沉霜搭话，后者看他一眼：“想围观？”
温回寒婉拒：“抱歉，没那个癖好。”
贺沉霜又静静地看了他两秒，才面色如常地走开。
他笑眯眯地目送贺沉霜走进浴室，不多时里面就传出水声。
温回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了一会儿，计算着时间，感觉差不多了，才悄无声息地靠近。
隔着一扇浴室门，里面的动静愈发清晰，虽然温回寒不知道贺沉霜具体进行到哪一步了，但这无关紧要。
他的手停在门口处的灯关开关上。
然后，直接关灯。
浴室里陷入一片黑暗，里面的水声骤然停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