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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盟友与筹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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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景和集团潜在的合作机会,像一剂强心针,让濒临涣散的“梅山特色商业联盟”重新凝聚起来,甚至吸引了之前退出观望的成员回归。周丽雯迅速与秦悦团队展开了多轮细节磋商,合作意向愈发清晰。
然而,周丽雯深知,在梅山这片土地上,仅有商业上的前景是远远不够的。景和集团这棵大树固然可以提供荫蔽,但其根基未稳,能否真正抵挡住李建林的明枪暗箭和张文涛的微妙态度,仍是未知数。她必须巩固自己的基本盘,并寻找更多的筹码。
她首先主动加强了与张文涛的沟通。在一次例行的“工作汇报”中,她看似不经意地提及了与景和集团的接触,但着重强调了这是在张主任您的关怀下,联盟才能坚持下来并获得外部资本青睐的结果,并且表态,联盟未来的发展,依然离不开开发区管委会的指导和支持。
她巧妙地维持着一种平衡:既借助与景和的接触抬升自身在张文涛眼中的价值,避免被他完全拿捏;又适时地表现出恭顺与依赖,安抚他可能因“失控”而产生的不快。张文涛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看穿她的心思,但现阶段,一个有能力、懂分寸、且与新兴势力有关联的周丽雯,对他而言,依然有其利用价值。他需要她来制衡李建林,也需要通过她来观察甚至影响景和集团在梅山的动向。于是,他默认了这种微妙的关系,甚至在某些场合,给予了联盟一些无关痛痒却象征意义不小的支持。
与此同时,周丽雯对“七仙女”内部关系的经营也更加用心。她不再仅仅将姐妹们视为信息渠道或资源提供者,而是真正开始构建一个休戚与共的命运共同体。
她利用与景和谈判的契机,极力为联盟成员争取最优的入驻条件和合作权益。她帮助苏婉引荐的那几家文创工作室,完善商业计划,以更好的姿态对接景和的资源;她协调陈婷,利用第一百货的渠道,帮助联盟内的小品牌进行试水销售,积累市场数据;她甚至动用了沈冰那边收集到的、关于建林药业的一些非核心但足以让人头疼的“小辫子”,在李建林试图通过其他途径给联盟制造新麻烦时,通过匿名渠道巧妙地递了出去,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
这些实实在在的行动,让苏婉、沈冰等人看到了周丽雯的担当和情义,彼此间的信任在共同的利益和一次次并肩“作战”中得以巩固和深化。这个以女性情谊为纽带、以利益共享为基础的联盟,韧性远超外界的想象。
而最让周丽雯感到意外,也让她手中筹码悄然增加的,是来自赵天正那边间接传递来的信号。
风情街项目评审结束后,县纪委对开发区相关问题的关注似乎并未停止。一天,周丽雯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自称是纪委工作人员,语气客气但公事公办,表示想约她“再了解一些关于开发区商业环境的情况”,特别提到了之前她反映的“信贷受阻”和“精准执法”问题,希望她能提供更具体的细节和证据。
周丽雯心中凛然,知道赵天正开始动作了。她谨慎地应对,提供了一些可以查证的时间点和部门名称,但依旧回避了直接指证任何具体人物。她像是在下一盘棋,小心翼翼地投放着诱饵,观察着对手和裁判的反应。
这次接触之后没多久,之前卡住联盟银行贷款的信货部主任,态度发生了微妙转变,虽然没有立刻放款,但拖延的借口少了,沟通的意愿强了。而针对韩梅化工厂和林红矿场的“特别关照”,也似乎有所缓和,至少不再有新的麻烦产生。
周丽雯明白,这不是李建林或张文涛发了善心,而是赵天正那只无形的手,开始施加压力了。她之前投向纪委的那些“石子”,终于激起了涟漪。尽管这涟漪还很微弱,但足以让某些人感到不安,也让周丽雯意识到,自己手中,似乎握住了一张自己都还未完全懂得如何使用的“王牌”。
她站在百味阁的院子里,看着春日阳光下焕发出新绿的莲藕嫩芽。局面依然复杂,危机四伏,但她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承受、仓惶求助的周丽雯了。她有了更具前景的商业合作者,有了更加稳固的姐妹同盟,有了张文涛基于利益的“庇护”,甚至,可能还有了赵天正那难以揣度的“关注”。
这些,都是她的盟友,也是她的筹码。她要将这些筹码,在这梅山的牌局上,打出最漂亮的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