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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二十章：最后的博弈，爱与恨的交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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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亲王府别院的书房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多铎手里捏着那张轻飘飘的纸条，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上面的字迹清秀却冰冷，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扎在他心上。
“放了阿古拉，我自会现身。”
好一个娜仁托娅！
好一个“围魏救赵”！
他以为她逃了，是怕了；他以为她躲起来，是怯了。
没想到，她竟然敢反过来威胁他！她竟然敢利用皇帝来压他！
“砰！”
多铎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疯子！她是个疯子！”
管家阿克占吓得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王爷……息怒……这……这格格怕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出此下策……”
“这不是下策，这是阳谋！”多铎怒极反笑，“她吃准了我不敢让皇兄知道这些流言！她吃准了我……舍不得她死！”
他太了解娜仁托娅了。
这纸条上的每一个字，都透着她那股子倔强和狠劲。她是真的敢，敢把一切都毁了，包括她自己。
“王爷，那……那阿古拉怎么处置？”阿克占小心翼翼地问。
多铎的眼神阴晴不定。
放人？
他不甘心！那个阿古拉，是他心头的一根刺，是他耻辱的象征。
可是……
如果不放人，娜仁托娅真的会像她说的那样，把事情闹到皇帝面前吗？到时候，别说是一个阿古拉，就连他这个豫亲王，恐怕也要脱层皮。
他赌不起。
“去！”多铎咬牙切齿地下令，“把阿古拉放了！把他扔到城南的破庙里！”
“那……格格那边……”
“我亲自去会会她！”多铎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我倒要看看，她这次怎么收场！”
城南，破庙。
夜深了。
风穿过破烂的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
娜仁托娅独自一人坐在神像下，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碎瓷片，抵在自己的手腕上。
这不是自杀，而是一种“仪式”。
她在等。
等多铎的消息，也等阿古拉。
如果多铎不放人，她就用这碎瓷片，在自己脸上划上一刀。
她知道，这是多铎最在乎的东西。毁掉了这张脸，就是毁掉了多铎所有的念想。这是她最后的、也是最惨烈的筹码。
就在这时，破庙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浑身是伤、步履蹒跚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
是阿古拉！
娜仁托娅猛地站起身，手里的碎瓷片“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冲过去，一把扶住几乎要倒下的阿古拉，眼泪瞬间决堤。
“阿古拉！阿古拉！你怎么样？”
阿古拉抬起头，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没事儿……娜仁，你……你怎么在这儿？”
娜仁托娅紧紧地抱着他，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安全了……”
然而，就在这劫后余生的温存时刻，一个冰冷的声音，像毒蛇一样，从破庙的阴影里钻了出来。
“真是感人的重逢啊。”
娜仁托娅浑身一僵，猛地转过头。
多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破庙的门口。
他没有带兵，也没有带刀，就那样静静地站着，月光从他背后照进来，把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娜仁托娅，”多铎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赢了。”
娜仁托娅扶着阿古拉，站直了身体，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你输了，多铎。”
“我输了？”多铎笑了，他一步步走进来，眼神像狼一样盯着娜仁托娅，“我输了吗？我想要的人，现在不就在我的眼前吗？”
他的目光落在娜仁托娅扶着阿古拉的手上，眼神瞬间变得阴鸷。
“松开他。”
娜仁托娅握紧了拳头：“多铎，你已经放了他，就让我们走。否则，我死给你看！”
“死？”多铎的眼神变得疯狂，“好啊，你死。你死了，我就把这盛京城翻个底朝天！你死了，我就把阿古拉千刀万剐！你死了，我就去科尔沁草原，把你所有的族人，都变成我的奴隶！”
他逼近娜仁托娅，几乎是咬着牙说：“你信不信？”
娜仁托娅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她知道，他说到做到。
“娜仁……”阿古拉抓住了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别怕……”
多铎看着他们两人交握的手，眼中的嫉妒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突然笑了，笑得凄凉又残忍。
“跟我走。”多铎伸出手，对娜仁托娅说，“阿古拉，我放他走。你，跟我走。”
娜仁托娅愣住了。
多铎看着她震惊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我的底线。娜仁托娅，你赢了阿古拉的命，但你赢不走你自己。要么，你跟我走，从此以后，我当你什么都没做过；要么……我们就玉石俱焚。”
他给了她一个选择，一个看似仁慈、实则更加残忍的囚禁。
娜仁托娅看着怀里的阿古拉，又看着面前疯狂的多铎。
她知道，这一关，比之前的任何一关都难。
她该怎么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