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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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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诚阳被宋知寒轻轻推醒，宋知寒说道：“我们到村里了。”
何诚阳迷迷糊糊应了声“嗯”，揉着眼睛推开车门，外面的冷冽空气裹着山风扑过来，他猛地打了个寒颤，瞬间彻底清醒。
向导老周正从后备箱拎出两个鼓囊囊的登山包，何诚阳赶紧上前接过一个往背上搭，刚站直又打了个哆嗦。
宋知寒眼疾手快，从自己包里翻出件厚冲锋衣，直接披在他肩上，还帮他拉了拉领口，直到看见他脸色缓过来，才松了口气。
“你不穿吗？”何诚阳扯了扯身上的冲锋衣，转头问他。
“我不冷。”
“马上就到地方了。”老周在旁边笑着说，“先去我家换衣服，晚饭都备好了，放了东西就能吃。”
何诚阳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哈巴村，不像是城市的摩天大楼缝隙中的一隅蓝天，这里的天空格外辽阔，连云层透着蓬松的空气感。不远处的山脉层叠起伏，山脚下青瓦白墙的房子错落有致，安静又好看，让他瞬间生出在这定居也不错的念头。
没走几步就到了老周家，原来他家还开着小客栈。一楼的圆桌上，铜制小火锅正冒着热气，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女人端着两盘鲜切牦牛肉走出来，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晚饭弄好了，放了东西就来吃。”
老周把他们领进一间客房：“先放东西，咱们吃饭去。”
“辛苦周哥了！”何诚阳把登山包放在桌上，忍不住翻了翻，想先熟悉下里面的装备。宋知寒已经套上了自己的冲锋衣，拍了拍他的胳膊：“先吃饭，装备回头再看。
一看到桌上的牦牛肉火锅，何诚阳眼睛都亮了，掏出手机围着桌子转了两圈，“咔咔咔” 拍了好几张，“怪不得大家都爱出远门旅游，这体验也太帮了！”
宋知寒没动筷子，等他拍完收了手机，才拿起公筷夹了一筷子牦牛肉放进锅里。
何诚阳“呼噜呼噜”吃得很香，带着宋知寒也多吃了两口。何诚阳直到肚子鼓起来，还恋恋不舍地盯着桌上剩的两盘肉和菌菇，又端起碗喝了口热乎乎的咸奶茶。
“别再吃了。”宋知寒按住他的碗，“吃撑了骑马会不舒服。”
何诚阳遗憾的说道：“好吧”
两人回房简单收拾了下，宋知寒出来跟老周说：“我们可以走了。”
院子里拴着三匹身型壮实的马，宋知寒踩着脚蹬轻松一跨就上了马，熟练地拉住缰绳，一看就是常骑的。
何诚阳学着他的样子抬腿，踩住脚蹬的腿却怎么也使不上劲，还是老周在后面托了他一把，才勉强坐上去。他紧张地攥着马背上的小椅子，手心都出了汗。
“别怕。”老周笑着安慰，“我这些马都温顺得很，这条路上千遍都走了，它们闭着眼都能到。咱们走得慢，稳得很。”
老周把两人的行李绑在自己与宋知寒的马上，自己牵着头马走在最前面，让何诚阳跟在中间，宋知寒断后：“这样他能在后面盯着你，安全。”
宋知寒看着前面何诚阳僵硬的后背，在后面轻声说：“别怕，我就在你后面。不管有什么事，我都能护着你。”
他的声音低沉又温柔，在夜里轻轻飘过来。宋知寒不停的说道，何诚阳听着，心里的害怕慢慢散了。甚至于连骑着马走在陡峭山路上，看着马蹄下的碎石滚下悬崖，一想到身后有宋知寒盯着，也没那么恐惧了。
走了一半路，何诚阳的屁股颠得发疼，大腿也酸得厉害，可他没吭声。
三个小时后，终于到了登山大本营。何诚阳迫不及待地下马，刚落地腿一软，身子就往后倒。宋知寒从身后快步上前，一把搂住他的腰，稳稳托住了他晃悠的身子。
“谢谢。”何诚阳扶着他的胳膊站稳，脚步还发虚，腿软得像没了力气。
老周皱着眉催：“赶紧回房休息，凌晨两点准时出发。把包里的厚衣服都穿上，山上更冷。”
何诚阳点点头，跟着宋知寒进了房间，里面摆着两张单人床。他把登山包扔在地上，疲惫地坐在床边，抬手捶着自己酸麻的大腿。
宋知寒在洗手间洗了手出来，挨着他坐下：“腿酸了？”
何诚阳有点不好意思地点头，毕竟他下午还在说自己不会拖后腿，“屁股还颠得疼……刚才怕从马上掉下来，大腿一直绷着劲，现在更酸了。”
“把鞋脱了。”宋知寒说。
何诚阳听话地脚后跟一蹬，两只鞋“啪嗒”掉在地上。刚想再揉腿，宋知寒突然捞起他的小腿，把他的大腿架在了自己腿上。
“哎！”何诚阳吓得差点弹起来，下意识就要抽回腿。
宋知寒单手扣住他的脚踝，眉头皱着，语气严肃：“别动。你大腿肌肉都僵了，等会儿要爬六七个小时雪山，这个状态上去容易出事。”
一听关乎安全，何诚阳立刻老实了，不再挣扎。
宋知寒的手刚按上他的大腿，何诚阳大腿上的漂亮肌肉瞬间紧绷了起来，宋知寒抬手轻轻拍了下他的大腿，语气带着点无奈：“放松点，绷这么紧怎么按摩？”
何诚阳的脸唰一下红了，他撑着身体往床中间挪动了一下。但转念一想，大家都是男人，也没什么，索性躺在了床上，一条腿搭在宋知寒的腿上，任由他揉捏。
宋知寒的手带着力道，按在他大腿肌肉上慢慢揉捏。尽管隔着一层裤子，何诚阳还是能感觉到宋知寒的手指陷入大腿肌肉的奇异感觉，从大腿正面揉到侧面，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
他不知道是宋知寒掌心太烫，还是肌肉被揉得发热，只觉得整条大腿都烧了起来。
宋知寒的手突然捏在了他大腿内侧的软肉上，何诚阳忍不住“啊”了一声，随即立刻咬住了嘴唇。
宋知寒扭头看他，只见何诚阳眼睛半睁着，眼尾泛着红，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朦胧水光，小麦色的脸上透着绯色，被咬红的嘴唇微启，还能看到里面红色的舌尖，浑身透着股野性的性感。
“别捏那里。”
宋知寒看着他有些无助的神情，温和的说道：“这里得揉开，很快就好。”
何诚阳忍耐着说道：“好、好吧。”
何诚阳自认为他全身上下没什么可图的，宋知寒做兄弟能做到这种地步，他心里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他认真的说道：“谢了兄弟！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
宋知寒转回头，低声“嗯”了一声，安静地按摩着何诚阳的大腿。
宋知寒按摩的确有一手，何诚阳按摩后感觉两条大腿的酸痛感缓解了许多，室内的暖分吹着，不知不觉他睡了过去。
“叮铃铃……”手机闹钟在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何诚阳伸手按掉，屏幕上的时间显示凌晨1:30。
窗外的天还是墨黑色的，只有远处雪山的轮廓隐约可见。他扭头看向身旁的宋知寒，轻手轻脚走过去，推了推他的胳膊：“知寒，该起床了，要准备出发了。”
宋知寒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时带着一丝茫然，不过几秒就彻底清醒。他坐起身，利落地打开登山包，开始穿戴爬雪山的装备。
何诚阳拿着自己的装备，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穿。虽然在B站刷过教程，可真到了实操，看着一堆装备，还是犯了难。
他索性看着宋知寒穿什么，他就拿着同款模仿他。何诚阳看他娴熟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之前来过哈巴雪山吗？”
宋知寒套好脚上的冰爪，抬头时顺便帮他理了理歪掉的围脖，说道：“没有来过哈巴，之前倒是去过中巴边境的乔戈里峰。”
“乔戈里峰？”何诚阳眼中闪过茫然，“那也是座雪山吗？”
“嗯，世界第二高峰，那里的登山环境，比这里要险恶得多。”
何诚阳震惊的说道：“那……你登顶了？”
宋知寒点点头，语气云淡风轻，像是在说一件寻常事：“请了一队专业的登山运动员陪我一起，登顶了。”
何诚阳不理解的问道：“这么费事又费钱，还那么危险，你图啥呀？”
宋知寒的动作顿了顿，说道：“那时候我母亲在国外去世了，我心里堵得慌。偶然看到乔戈里峰的报道，突然就想试试，征服一座那么庞大又危险的冰山，到底是什么感觉。”
何诚阳追问道：“那是什么感觉？”
“一种拥有了凌驾于万物之上的掌控感。站在山顶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之前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原来那么渺小。”
何诚阳被他的话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瞬间被点燃，他想了想，认真地说道：“等我有钱了，我一定要去看看！”
向导老周早已在客栈门口等候。
何诚阳攥紧登山杖，抬头望向夜幕中的哈巴雪山，这座庞大的白色雪山静静矗立，山尖隐在墨色云层里，既让人敬畏，又令人期待。
“走吧。”宋知寒的声音响起。
老周打开头上的专业探照灯，一道强光刺破黑暗。顺着光线望去，山脊上竟已连成了一条发光的长龙，前前后后的登山者们都开着探照灯，一个接着一个人，接龙般打造出哈巴雪山新的山脊。
何诚阳深吸一口冰凉的空气，压下心头的雀跃，与宋知寒并肩迈步。刚开始的路还算平缓，他忍不住兴奋地跟宋知寒说笑着，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宋知寒轻轻拉了一下。
“别太激动，海拔升得快，容易高反。”
爬到四千五百米时，何诚阳开始头晕反胃，脚步也慢了下来。宋知寒立刻停住脚步，从登山包侧袋掏出保温杯，拧开盖子递到他嘴边：“慢点开，喝口温水。”
温水滑过喉咙，他靠在山壁上缓了两分钟，胃里的翻涌终于轻了些。
老周凑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没事，就是轻微高反。”
何诚阳抬眼，撞进宋知寒担忧的目光里，立刻挺直腰板，抓起登山杖：“真没事！我还能爬，咱们继续！”
宋知寒没说话，只是放慢脚步，跟在他身侧，时不时扶一把他晃悠的胳膊。
夜色在不知不觉中褪去，天边渐渐透出微光。忽然，何诚阳眼睛一亮，远处的山峦尽头，晕开一道细细的橙红色横线，“知寒！是日出！”他激动地拉住宋知寒的手，掏出手机对准那道红线。
宋知寒陪着他站了两分钟，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边，轻声打断：“我们边爬边看，到山顶还得一阵子，别耽误了。”
何诚阳点点头，可走两步就忍不住回头。他太关注那条橙红色的横线了，那道红线慢慢变宽、变亮，变成遥不可及的橙金交织的的球体。
直到旁边有人喊 “天亮了”，他才猛然发现，头顶的天空早已从墨黑变成了淡蓝。他只专注着盯着那一小片区域，竟没发现，天空随着太阳的升起，也渐渐亮了起来。
天亮了，眼前的景象更清晰了。好一副江山霁雪图，白色的山峦层叠而至，云层缠绕在半山腰，像极了从山间流出的溪水，又像是散落的白玉潭。
何诚阳看到那些云层就在自己的脚下，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胸口的沉闷瞬间消散，浑身又充满了力气。
何诚阳一行人继续往上爬，剩下的路越来越陡，何诚阳不知道爬了多久，头晕了就吸口氧气瓶。他有时候用登山棍撑着身体，有时候被宋知寒拉着往上走，太陡峭的地方就手脚并用的往上爬，脚下的碎石顺着山壁滚落。
好几次他都觉得快撑不住了，他感觉这条通往哈巴雪山顶峰的道路，是如此遥不可及。
“到了！”老周的声音突然响起。
哈巴雪山5396米，他们登顶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