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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人生初相见 ...

  •   七年前。
      姜国皇宫,琉璃殿,屋顶。
      啪,又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琉璃瓦碎了。
      “慕容枫兮,你个死傻子,下不下来?”
      屋檐下的紫衣少女一双怒目恶狠狠地盯着宫殿顶上的少年,颇有河东狮吼之态。
      “你个死丫头,我就不下去,下去就被你揍,有本事你上来了啊!”
      紫衣少女撸起袖子,露出皓腕,一副准备上去的样子。
      宫女们见状,跪了一圈又一圈,拦着女子,哀求道:“安姑娘,您不能上去,皇上说您身上有伤,不可以……”
      “他说的话多了,不用理他。”
      “安姑娘……”
      少年看着少女要上来的架势,缩了缩脖子,翻动着琉璃瓦,准备脚底抹油。
      远处一阵威严的声音传来,“你今日若敢上了这屋顶,朕明日就命人把这大殿夷为平地。”
      众人瞬间安静,接下来便是一阵排山倒海的高呼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刷刷的姿势,不少侍卫、宫女因为站得太近,直接跪在前面人的脚上,看着都疼。
      慕容枫朗,枫兮的亲大哥,姜国的皇帝。
      宫殿顶上的少年眼看救星来了,一个飞身,便从屋顶稳稳地落到了地面上,抱着那身龙袍就死都不撒手,猛摇道:“大哥救我。”
      不瑶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出奇的安静。
      枫朗看着她,微微皱眉,“今日倒是稀奇,你竟然学会了行礼。”
      若是往常,不与他顶嘴就不错,哪里会乖乖行礼。
      不瑶跪在原地,眸子里映着对一身玄色龙袍的枫朗,露出的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反常得很。
      为了大计,她忍。
      说实话,这枫朗长得不错,剑眉俊目,鼻梁如峰,王者之姿浑然天成,一双眼睛仿佛能洞穿人心,让人无形中有一种压迫感。
      枫朗转而看向一众侍卫和宫女,冷声道:“都下去吧,看护云王的侍卫全部领罚,换掉。”
      “是。”
      换掉就换掉呗,领罚就好过再看护云王枫兮这个心智不全的傻子好,不然他们要不英年白发,要不英年白早逝。
      也幸亏枫朗这个弟弟多年前患了顽疾,心智宛如六岁孩童,不然以他的性格怎会让枫兮在皇宫里上蹿下跳。
      枫朗望着不瑶,淡淡道:“御医说了,你身上的伤势严重,还需再好好休养三个月。”
      不瑶真心觉得枫朗在睁着眼说瞎话,没见她已经好了吗?
      此时的枫兮环在枫朗腰间的手收了收,似乎将什么东西放到了袖口里,又朝不瑶眨了眨眼睛,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瑶见了,立即对枫朗乖巧,道:“是,民女就去厨房休养休养,顺便找把菜刀,再来砍枫兮。”
      一眨眼,枫兮和不瑶都不见了。
      日落黄昏,天际像泼墨晕染的画,轻柔的暖风吹起枫朗的衣角,却唯不见腰间的那块令牌,他脸色一黑。
      一抹黑衣,白色木槿花纹,顾时初出现在身后,“皇上,要不要派人……”
      “抓回来。”
      抓回来,还不如让他以身殉职呢,难啊!
      他淡然一笑,硬着头皮,“是,还有一事,枫影卫那边传来消息,萱王已在回皇城的途中。”
      夕阳的余晖照在枫朗脸上,看不清神色。
      ……
      转眼,天色已黑。
      御书房中,灯火摇曳,书桌上奏折堆积,唯独一盆紫罗兰,花开正盛,香如泉涌,为这沉闷的书房增添了一丝生机。
      一抹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角落里,悄然无声。
      枫朗坐在书桌前,从那人影进来后,墨笔就一直停在半空中,过了许久,才淡淡道:“回来了。”
      来人带着一张银色面具,面具下深邃的双眼清冷得很,似乎对一切都了无意趣。
      他简单地望了枫朗的方向,最后目光停在了那盆紫色的花上,一阵略带嘶哑的声音缓慢道:“不是从不养这些东西吗?”
      枫朗放下笔,瞳孔里映着那盆花的模样,“一个朋友送的。”
      “朋友?”语气中掺杂着难以置信的疑问,藏在角落里的身影颤了颤。
      “对,一个新认识的朋友,她知道我的病,却还是送了我花儿。”
      他的语气很和蔼,很暖,眸子里透着异样的光,是往日不曾有过的。
      角落里的人低下了头,因为带着面具,无法探知他的神情。
      过了一会儿,他又重新拾起目光,看着枫朗,严肃道:“枫影卫全体完成任务归来。北丞那边,所有想联合南宣攻打我姜国的大臣和贵族都解决了,死因各异,但都很合理。至于,南宣那边,我已经派一小队枫影卫前往,过两日,我会亲自……”
      枫朗不动声色地坐着,打断道:“南宣的事我自有分寸,你该回来了。三天后,正式回京吧!“
      “是”,他并未多言,转身欲走。
      枫朗终于看清了他一直半藏的右手,眉头一皱,“你受伤了?”
      他立即站了起来,想走上前去,一时着急竟打翻了那盆紫罗兰,伸手去接,只攥住了花,瓶子碎了一地。
      带面具的人回过头来,看到被枫朗攥在手中的花瞬间枯萎,泛着黑色,像死透了一样。
      枫朗叹了口气,露出了无奈却很灿烂的笑容,这种笑容保持了良久。
      明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却还是有一丝心酸。
      “不要再养花了,你的病我会再想办法的。”
      那人依旧站在角落里,这次说话的语气变重了,像是责备,又有些无奈,面具下清澈的眼眸掺着悲痛。
      “没关系,反正这些年也习惯了,不触及皮肤就好了。”
      他轻轻将花放到地上,像是送走朋友,起身关心道:“你的伤?”
      “并无大碍。”
      他向后退,福了福身,藏住手臂,故意转移话题,面具之下的眼睛藏了太多东西,“我想去拜祭一下我母妃,太后还一直吵着要拆林夕殿吗?”
      枫朗低下了头,眼眸沉淀着一些东西,微笑道:“那些事情我来解决,你去拜祭林妃吧!”
      ……
      姜国皇城,最大的青楼,玲珑阁。
      “主子,您前天烧了皇上的御膳房,昨天祸害了皇上的御书房,今天又偷了皇上的令牌私自出宫,皇上知道了的话,一定会把奴婢斩了的。”
      城雪担忧地看着一身俊俏男儿装的不瑶,心里说不出的苦,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主子呢?
      不瑶吊儿郎当地看着台上花魁的歌舞表演,不住叫好,一派登徒浪子的样儿。
      “谁说是我偷的?明明是枫兮偷的,枫朗要斩首,斩他亲弟弟去。”
      “主子你还好意思说,您一出宫门就把云王殿下弄丢了。”
      “明明是那家伙非要自己去玩,放心吧,他虽说只有六七岁的心智,但武功好得很,谁敢惹他?”
      台上跳舞的花魁许是看男儿装的不瑶生得俊俏,不停抛媚眼,不瑶也时不时回应。
      城雪看着一本不正经的不瑶,喋喋不休道:“主子,皇上要是知道了,肯定会……”
      “我说城雪啊,咱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能不和我提枫朗那个面瘫脸吗?”
      “可是,主子……”
      看城雪准备大哭一场的样子,不瑶见好就收,摸着她的头,安慰道:“你放心,慕容枫朗那家伙要是敢砍了你的头,那我下次就火烧了他的寝宫。”
      这一安慰不要紧,周围的人立马都看了过来,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哭哭啼啼的,还山盟海誓,有的人讳莫如深地一笑,有的人则鄙视地转过了头,这不瑶也就忍了。
      最不能忍的是,居然有人跑过来约她二人一同去附近一家男伶院,结果被不瑶毫不犹豫地一脚踹走了。
      一袭墨衣木槿花纹躲在角落里,从老远就注视着这一幕,缓缓走来,调侃道:“安姑娘还真是男女通吃啊!”
      不瑶嘴角一抽,“哪里哪里,自然比不上顾公子从一进这玲珑楼,这一众女子恨不得把眼睛都贴你身上。”
      顾时初出现的那一刻,不瑶就知道大事不妙,一个劲地朝城雪使眼色,奈何不瑶眼都抽筋了,城雪依旧一脸花痴地看着顾时初。
      “时初哥哥。”
      对城雪这甜的骨子里的称呼,顾时初回以宠溺的微笑。
      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啊!
      不瑶当即一掌拍在桌子上,“暮城雪,你个小二货,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个穿黑衣服的傻帽是枫朗那个面瘫派来抓我们的吗?”
      顾时初眼角一抽,她这一句话骂了几个人?
      他恭敬有礼道:“安姑娘,皇上知道您擅自出宫,很是不悦,特派臣接姑娘回宫。”
      城雪这才反应过来,惊讶地看着不瑶,“主子怎么办?皇上发现了。”
      不瑶被城雪气得肝疼,她发誓城雪是天下第一大小白(痴)。
      她淡定地看了看城雪,又看了看顾时初,无奈道:“那还能怎么办……跑啊!”
      就这样,两抹紫衣跑出玲珑阁,大街上一路狂奔,身后是黑压压一片侍卫,相当壮观。
      由于正值中元节,街上红灯高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为二人逃窜提供了不少便利。
      不瑶倚着墙,气喘吁吁,“人呢?人还在吗?”
      “放心吧主子,都甩掉了。”
      城雪在后面亦是累成了狗,她真心觉得皇上挺心塞的,派这么多侍卫追主子,愣是没把人逮到。
      “城雪,你看那边,他们为什么在河里放灯啊?”
      “主子,今日是中元节,那些人是放河灯以祈求去世的亲人能早登极乐。”
      不瑶瞬间和打了鸡血一样,拉着城雪就往河边上走,“走,我们也去放灯。”
      城雪在后面百般不愿,被不瑶拖着走,“主子,你有家人去世吗?”
      “没有。”
      “你有未了的心愿吗?”
      “没有。”
      “那你有……”
      “我说城雪,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呢?”
      “不是,主子我的意思是,你最起码要先有个……灯。”
      “……”
      而此时,巷子中一众侍卫单膝跪在顾时初的面前。
      “统领赎罪,我等未能抓住安姑娘。”
      顾时初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起来,“无妨,以安姑娘的本事,你们抓住她才是不正常。”
      “那?”
      “皇上向来纵着安姑娘,等她玩够了,自会回去,你们找到后,暗中保护便可。”
      “是。”
      侍卫离开后,顾时初穿过几条巷子,独自一人来到了河边的一座凉亭。
      今日河边放灯的人较多,十分吵闹,除了这座凉亭,分外清净。
      他望着凉亭中的人,淡淡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可去见过皇上了?”
      亭中人一袭白衣,一个简单的背影却比那卷轴上的画还要精致几分。
      “傍晚到的皇城,刚从宫中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月色下,顾时初墨衣上的木槿花栩栩如生,“今日是林妃娘娘的忌日,我料到你一定会赶回为她在河中放满九十九盏河灯。”
      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为他的生母。
      顾时初又问道:“这次回来多久?可还要离开?”
      那抹白衣娴熟地将河灯一盏盏放入水中,只是抬腕时,也露出了右手上血迹染红的绷带。
      “过几日枫影卫的事再安排一下,就会正式回京,短期内不会离开。”
      “真的吗?”
      顾时初怀疑地冷笑,默默地看着他手臂上的伤,平静的语气下掩着怒气,“我才不信你肯闲下来,好好当你的萱王殿下。你可知,皇上已有意要将你除去……”
      “时初”,白衣男子略带责备的语气,本想止住他的话,却让他更为生气。
      “三年了,你为他当牛做马三年了。这三年来,你为他放弃了一个王爷应有的尊荣,去敌国做杀手,整天活在腐臭的黑暗里,做一个杀人的影子,你身上有多少伤靠近心脏,他知道吗?”
      愤恨的声音回荡在两人中间,白衣男子依旧不紧不慢地放河灯,他淡淡道:“生于帝王家,尊贵的背后便是代价,我欠他一份恩情,他欠我一条命。待我还完他恩情,自会向他讨回我母妃的命,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君子约定。”
      时初沉默不语,有些事情,谁对谁错早已说不清。
      他将一枚白玉色的小药瓶放在凉亭的石桌上,“外敷内用。”
      白衣男子一笑,拿起药瓶,“少了一盏河灯,我去再买一盏。”
      ……
      不瑶站在买灯笼的摊子旁,虎视眈眈地瞅着挂在最高处的那盏灯笼。
      城雪在一旁愁眉苦脸地劝着,“主子,您已经第二十二次尝试了,您的身高确实不够,就听老板的话,让他帮你拿下来吧!”
      地摊老板万分殷勤道:“公子,就让我帮你拿吧。”
      “谁都不许动,我就不信了,这是赤露露的身高歧视,我还非把它摘下了不可。”
      城雪和老板都很无奈。
      城雪无奈的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太丢人。
      老板无奈的是,他的灯笼架非倒不可了。
      不瑶再次尝试点起脚尖,伸手去够,指尖再一次接近了灯笼,还差一点,一点点……
      在她左摇右晃,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却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所幸有了支撑,她没有摔倒。
      那人一手轻轻扶着她,一手去摘最高处的灯笼。
      不瑶微微回头,本想教训一下这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却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瞥见了那人如画一般的侧颜。
      他放开她,后退了几步,一身不染纤尘的白衣轻举着灯笼递给她,默默无话。
      那个人像画里走出来的一般,眉如墨画,鬓如刀裁,白衣胜雪,清俊得不真实,只是眸子里藏着挥之不去的淡淡忧愁,就像被岁月搁浅的故事。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本公子自己可以拿下来。”
      不瑶双手插腰,别以为他长得好看,她就会不计较。
      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太矮了。”
      这四个字恍若晴天霹雳,稳稳地劈在了她的头上,她气得说话都有些颤抖,“你,你……”
      男子转而看向地摊老板,“老板再给我一盏河灯。”
      “好的,三文钱,公子收好。”
      眼见人要走,不瑶上去就要找他理论,城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不瑶,死都不撒手。
      “主子,这个人您不能揍啊!”
      “松手,居然敢嘲笑我矮,看我不把他打到地里面去。”
      一个少年路过,青蓝色的锦绣衣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白鹤,银白色腰带上系着枫叶玉雕,衣着精致却不失风度。
      “你们在干嘛?”
      说话的少年一张脸白皙如玉,眉清目秀,眼似星辰,又如水清澈,甚是经看,唯一的缺点就是有点像女孩儿,可惜这张脸偏偏是傻枫兮的。
      他拿着冰糖葫芦,吮吸着手指上的糖,眼巴巴地瞅着抱在一起的不瑶和城雪,眸子一亮,“我知道了,你们在玩游戏,我也要玩,一起抱抱。”
      就这样,三个“大男人”当众抱在了一起,不瑶当即怒了。
      “你丫的,死枫兮,敢占我便宜,松手,信不信我揍死你。”
      “我不,你们都抱抱,凭什么不让我抱?”
      一位长者路过,看着这一幕,无奈摇头,仰天长叹,“真是世风日下啊!”
      不瑶一脸黑线,为啥不管到哪里,都会被人当做断袖呢?
      红灯高挂的街道上,那抹白衣沿着河岸,踽踽独行,渐行渐远,彻底消失在了不瑶的视线里。
      “好了,不嫌丢人啊,快松手。”
      城雪见人走远了,也就松开了手,认真道:“主子,其实和你在一起,我早就不要脸了。”
      “……”
      枫兮在一旁偷着直乐,不瑶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疼疼疼,死丫头。”
      “你还知道疼啊,你不是说要自己去玩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枫兮好不容易把耳朵从不瑶的手里救下来,捂着耳朵,噘着嘴道:“钱花光了,一个人不好玩,你陪我。”
      “五千两银票都花光了?”
      “嗯。”
      不瑶一拍头,无奈得很,这花钱的速度,就算大哥是皇帝,也迟早被他败光。
      “你确定,你不是把钱都吃了?”
      枫兮一把逮住不瑶的胳膊,拼命地摇,“我不管,你陪我玩。”
      “嘿,我是你老妈子,还是你家丫鬟啊?我告诉你,不可能。”
      不瑶的话,城雪连一个标点符号也不信。
      当不瑶和枫兮在皇城最有名的美食街玩的不亦乐乎时,城雪跟在后面直叹气,倒不是担心别的,就是担心两人撑死。
      哪里有人从街头吃到街尾,只要不到嗓子眼,就可劲吃。
      以致于后来,两人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想着乘船夜游,顺手牵船,竟偷了姜国第一富商的船,还顺道拐走人家船上的老婆,最后被官差追得满街跑……
      街尾,一堆竹筐中。
      “喂,你出去看看,都躲了半天了。”
      “你干嘛不去?”
      “喂,你好歹是个王爷,被抓住也没事。”
      “我不去,我感觉你在诓我,而且被抓住很丢人。”
      “嘿,瞧我这暴脾气,谁跟我说你是傻子来的?为啥我感觉你比猴还精呢?”
      “死丫头,你说谁傻呢?”
      “两位主子,别吵了,我去看。”
      “城雪你不许动,让那个傻子去。”
      “你才傻呢,你全家都是傻子。”
      “嘿,你信不信我……”
      “两位主子别吵了,其实我是想说,现在已经快子时了,不会有官差,他们肯定早回去了。”
      两个人影瞬间从竹筐中跳来,拍打着身上的土,异口同声又嫌弃道:“不早说。”
      城雪费力地推开竹筐,委屈得很,“你们也不给机会说啊!”
      “你说什么?”两人又异口同声,再加眼神秒杀。
      城雪立即闭嘴,默默跟在后面。
      三人走出巷子,圆月当空,照亮了整条街道,空空荡荡,胜过灯火千万,别有一番幽静的味道。
      月色流转,染在枫兮青蓝色的衣袍上,不瑶看着,心真痛,老天爷真不公平,为啥这货长这么好看?
      四面八方传来的脚步声,步伐整齐划一,不用听也能猜到是顾时初带人来了。
      枫兮耳朵极灵,玩心大气,道:“老规矩,你往东,我往西,谁先被抓到,就负责另一个人一个月的夜宵,皇宫里见。”
      不瑶翻了个白眼,算是同意了,只是,“这姓顾的是属狗皮膏药的吗?真粘人。”
      转眼枫兮便消失在了原地,剩下城雪急得上蹿下跳。
      “主子,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先回刚才那堆竹筐里躲着呗。”
      “我们不回宫吗?”
      “回宫干嘛?枫兮是比猴还精明,枫朗是比猴祖宗还精明,回宫肯定被他抓住。”
      “那我们?”
      “我们就在这儿多藏一会儿,等枫兮被抓住再回去,这样下个月的夜宵就有着落了。”
      城雪嘴角直抽,这是知道自己一定会被抓住,也要拉个垫背的节奏,云王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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