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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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
年久的房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在漆黑的夜里尤为明显。
男人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手电筒“啪嗒”一下掉在地上，闪了两下之后就灭了。
“艹！”男人出了一身冷汗，赶紧捡起手电筒，然而开关来回拨了好几次，就是没办法打亮。
“晦气！”在最初的惊吓之后，男人镇定下来，暗骂自己多心，这世上哪来的鬼怪，都是自己吓自己。
于是男人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朝门口照了过去，然而本来以为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却突然出现了一对绿幽幽的眼睛。
……
二哈一路甩着舌头跑到了保卫室，这个时间正是保安交接的时间，几个夜班的保安刚开完小会，正打算从里面出来。
“汪汪！”二哈立刻冲到了几个人跟前，口水都快甩出来了。
“汪汪！”
有小偷！快去抓人！
“咦？哪儿来的哈士奇？”一个保安蹲下身去看了一眼，甚至还想伸手去摸。
“小心他咬你啊。”旁边的同事忍不住提醒到。
“不会的，这狗我认识，是张先生家的狗，不过怎么这个点跑出来了？”
“我记得张先生下午过来登记过，说家里的房子在装修啊，这几天都不回来住。”
见这两个人还在闲聊，二哈生气的跳脚，然后咬住一个人的裤腿开始往前拽。
“卧槽！这是做什么！”那人还以为二哈要咬他，手里的棍子差点抡过去，还好他及时察觉到不对。
“等会儿，这狗好像有事……”
张叔家。
男人看着那对绿幽幽的眼睛，感觉浑身发凉，但常干这档子事的人，哪能没点胆量，在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先自己吓自己。
于是男人从身上摸出一把刀，死死握在手里，大声冲着门口，“谁在那里！滚出来！”
把手机的光源对准门口，却仍旧只能看到那对眼睛，男人壮着胆子大步走过去，一脚踹开了半遮半掩的房门。
然而下一秒他就后悔了。
门外的走廊上，一条绿色的大蛇正吐着信子，冷幽幽盯着他，紧接着就张开了血盆大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两个保安跟着二哈一路跑到了张叔家的别墅外，离老远的，就听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从别墅里传来。
“嗷呜————”二哈发出一声狼嚎，赶紧跑了进去。
“怎么回事！家里有人？！”
“卧槽！”
才震惊着，就看到张叔家的别墅大门突然被打开，一个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看到两个保安之后还大喊：“救命啊啊啊！里面有蛇妖！！！”
保安：“……”
越东听到隔壁的叫喊声，从梦中被吓醒了，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大半夜的诈尸啊！”
等他拉开窗帘一看，就看到隔壁院子里正上演一出保安擒拿小偷的戏码，旁边还有两只狗一只猫在围观。
两只狗……
越东的起床气瞬间一扫而空，赶紧披上外套跑了出去。
张叔院子里的那两只果然是小白跟二哈，还有一只白猫，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这三只从大到小横着站成一排，全都盯着那个被抓住的人，竟然特别的萌。
“越先生，打搅您了。”保安客气的跟他打了声招呼，“这是您家的狗吗？”
“对。”越东看向夏凡凡，嘴角抽了抽，“张叔家的二哈最近也寄养在我家，不知道怎么跑出来了。”
“是这样的，张先生家刚才进了小偷，多亏了这两只狗，我们已经报警了，可能等会还要麻烦一下您……”
保安解释了一下，越东才知道刚才是二哈去保安室叫人，小白在别墅守着，还知道分工合作。
“没问题。”越东走过去把夏凡凡抱起来，看着旁边的青果，“那这只猫呢？”
“猫是刚才窜出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我们会先带回保安室。”保安解释了两句，就急急忙忙地去打电话了，小区里出了这种事情，属于监管不力，他们是要负责任的。
警察很快就到了，张叔那边也派了人过来交涉，好在没丢什么东西，警察把人带回局里之后才发现对方是惯犯，还顺藤摸瓜揪出了其他同伙。
至于男人落网时称自己看到了蛇妖之类的话，警察们全当他是半夜做坏事，自己吓出了幻觉。
等案子尘埃落定，抓住强盗的竟然是两只狗的事也会随之曝光，被广大网友津津乐道，不过这都是后话。
现在，越东正抱着夏凡凡数落。
“有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万一你受伤怎么办？你还敢带着二哈一起去，它能有你那种本事吗？”
“……”
夏凡凡就任由他数落，毫无反应，其实今天这个事他全程旁观，根本没插手。去报信的是二哈，负责吓唬人的是青果和小绿，他只是在旁边看着，轻松的不行。
此事办的甚好，该给这几个小的一些奖励。
夏凡凡趴在越东的腿上，感觉他一下一下摸着自己背上的毛，微微眯起了眼睛。越东好久没给他梳毛了，如果他等会主动给他梳毛的话，就考虑先原谅他一下……
“我跟你说话你竟然走神？”越东愤愤不平。
夏凡凡想翻白眼，全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都来回说了多少遍了。
夏凡凡不搭理他，越东就使劲撸他毛，仿佛是要把这些日子欠下的都补回来，但撸着撸着，脑海中突然就想到白团子的人形状态，他又自己脸红了。
他现在这么摸他，岂不是也在摸……
越东就停了下来，瞬间不知道该把手往哪儿放了。
夏凡凡本来还等着他给自己梳毛，没想到这人却突然把手松开了，忍不住仰头看去，用眼神询问：怎么不继续了。
“咳。”越东干咳了一声，突然想起一个一直被他忽略的问题。
既然小白可以变成人形的话，那他之前又是搂又是亲的……
真是见鬼了啊啊啊！
夏凡凡看他脸红的跟什么似的，还以为他生病了，爪子悄悄探出一丝灵气，却发现这人精力旺盛的简直变态。
“我这么跟你说话，好像怪尴尬的。”越东揉了揉鼻子，把白团子放到了旁边，“以前不知道你是……我好像冒犯了。”
夏凡凡：“……”
这情绪大起大落的，更尴尬好吧。
还有，你这话是不是来的有点晚？
“也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跟我回来，但不管你以后会不会一直跟着我，这段时间我都会好好照顾你。”越东继续道。
“咳，唯一的请求就是，希望你离开的时候能跟我说一声。”
越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对你来说我大概只是一个过客，不过也好，人生哪能没点遗憾呢。”
越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低头苦笑，却不知道夏凡凡因为他这句话猛地睁大了眼睛。
仿佛被按下了开关一般，记忆如同潮水汹涌而来，一瞬间让夏凡凡的脑子被淹没，怔了好半晌，直到越东独自上楼都还在失神。
二哈慢腾腾地挪过去，小心翼翼开口：“师父……你怎么了？”
“我……”夏凡凡从记忆中挣扎出来，狠狠吐了一口气，“我真是疯了。”
这天晚上夏凡凡依旧没去大卧室，而是趴在客厅的地毯上，破天荒的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他还只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狐狸，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没有家人，没有名字，只知道自己记事起就在那苍山之中艰难度日，有时遇到凶残的野兽还有性命之忧。
但这种饥不饱腹的日子，在遇到那个白衣仙人的时候就结束了。
在人界，修士大多隐世不出，不参与世俗，只求长生之道，凡人想要瞻仰自是千难万难，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撞了什么大运，竟然有人愿意收留他。
“我叫月辰，你可愿随我回去？”
月辰伸出手摸他的头，丝毫不在意他身上的脏乱，他下意识的就点了头。
后来，月辰给他起了名字。
夏凡。
他不知道这名字有什么含义，但既然是他起的，自然就喜欢。
“小名就叫凡凡吧，怪可爱的。”白衣仙人这样说道。
夏凡凡跟在月辰身边修炼了三十年，狐生顺遂，唯一不太顺利的就是主人那多变的性子。
这人时而温柔，时而乖张，偶尔还多愁善感，夏凡凡最受不了的就是他时不时的要抱着自己喝酒赏月，还把酒往他嘴里灌。
“人啊，皆如过眼云烟，都是过客罢了，死后转世，谁又记得谁？”月辰感慨万千地说。
“那您以后会忘了我吗？”被灌了酒的夏凡凡醉醺醺地问。
月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了一下，“生而为人，哪能没些遗憾。”
梦境到此终止，夏凡凡被二哈兴奋的声音吵醒。
不过是吃饭而已，小徒弟却每次都兴奋的不行。
“小白，吃早饭了。”越东把狗粮倒出来后，又去厨房里端了两个盘子，招呼夏凡凡，“你不是不爱吃狗粮嘛，我今天亲自下厨做了早餐。”
越东穿着紫色的碎花围裙，把盘子摆好之后，在围裙上抹了抹手，一脸得意，“我第一次下厨，阿姨说我做的不错，很有天赋。”
说完这话，越东就把夏凡凡抱到了桌子上，迫不及待地说，“你快尝尝啊！”
夏凡凡：“……”
你认真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记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