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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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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掐着时间,沈顾礼捏着星野乘的脖子,把人从溢出水来的洗手池里抓起来,修长手指按住星野乘的头,将他按在冰凉的镜子上。
  “……”
  沈顾礼……
  星野乘竭尽全力想要喊出声来,沈顾礼掐着他的下巴,安静地盯着这个人。
  那双幽如深渊的眼瞳里,透着平静得有些可怕的暗光,犹如溺水的人在死亡前一秒的荒芜死寂。
  门外,有人试图开门。
  景翊的力道很大,只是可惜,星野乘自作聪明,又将洗手间的门反锁了起来。
  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精神力实体化的能力。
  至少,还有半分钟。
  沈顾礼松开星野乘的下巴。
  星野乘抓住机会,破口大骂:“你个……”
  “咕噜咕噜!”
  “唔唔……”
  沈顾礼再度将星野乘按进了盛满水的洗手池中。
  星野乘挣扎的动作,让大量染血的水洒了出来,溅到沈顾礼脱掉外套的白衬衫上。
  “砰!”
  洗手间的门被人以外力踹了开来。
  沈顾礼慢慢地松开手指,得了自由的星野乘趴在洗手台边,嘴里破口大骂:“沈顾礼你个贱人……”
  星野乘一拳挥过来,却在中途被一双手挡住。
  景翊反手一拳揍了过去!
  洗手间外面,隐隐约约传来有人惊呼的声音。沈顾礼垂手站在一旁,有些安静地看向门外。
  门外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
  “景……景少,你……”
  门外,谢家的侍应生小心翼翼地开口。
  沉稳平静的声音响起来:“麻烦让一下。”
  星野池由人推着轮椅,出现在沈顾礼的视线里。
  星野池看着自家弟弟被打,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出声道:“景少,给我一个面子。”
  洗手间里暖光的灯光从头顶落下,照亮了沈顾礼苍白又平静的面容。染血的冷水浸湿了他大半的衬衫,湿漉漉地贴在腰腹间,隐约可见清瘦纤薄的腰线。
  沈顾礼耳边听不见其他人的说话声,大量又混乱的嗡鸣声在他耳朵里环绕着,像是一根一根的针。
  他好像身处在另外一个世界里。
  “沈顾礼。”
  轻软又欢快的声音出现在他已然乱序的世界里,替他轻轻地拨开那些混乱的光影。
  沈顾礼额间浮出薄汗,他微抬起眸光,盯着洗手间里混乱的场面,动了动唇,想要去喊一个人的名字。
  “……”
  沈顾礼辨认出那人的身份,用一种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开口唤道:“景翊。”
  景翊抬脚将人踹到洗手间门口星野池的轮椅边上,当即转身大步走过来,伸手扶住沈顾礼。
  沈顾礼倒在景翊怀里,被景翊用大衣包裹住,温热的体温通过衣物传了过来,依旧让他的身体轻轻颤抖着。
  另外一边,星野池让人把星野乘拖走。
  被打得不辨东西南北的人,偏偏在这一刻盯住靠在景翊怀中看起来有些虚弱的人,脱口而出:“沈顾礼你个贱……”
  现在在这里装柔弱,特么地在洗手间揍他的时候,劲儿大得……根本不像是是个Omega。
  星野池看了一眼。
  原本拖走星野乘的大汉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打晕了星野乘。
  景翊察觉到怀中人身体的轻颤,打横抱起沈顾礼,迈步走了出去。
  也就是在这时候,主人家才终于到来。
  跟在谢明川身后的齐星言看见景翊怀中的人,急得想要冲过来,却被齐璎抓住了手。
  他扭头望见自家姐姐摇摇头的神情。
  谢明川走过去,带着歉意道:“这件事我也有疏忽的责任。”
  “我已经安排好了房间,景少你带你的未婚妻去休息,我这边随后就安排医生过来看看你的未婚妻。”
  沈顾礼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只是沉浸在一种微妙又黑暗的状态之中,费力地想要挣扎往上游去。
  直至他的后背接触到柔软的床,他才慢慢地睁开眼,盯着头顶上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灯。
  景翊站在床边,弯腰来解沈顾礼贴在身上的衬衫纽扣,开口道:“先把衣服换了。”
  房间里,谢家的人已经准备了一套崭新的衣物,放在床边。
  沈顾礼安静了几秒钟,抬手用手指轻轻地握住景翊的指尖,低声道:“不舒服,先洗澡,再换衣服。”
  他的嗓音微哑又轻,就像是隐约带了点儿撒娇的意味。
  景翊不吃这一套,松开手,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出声道:“把人按在洗手池里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舒服?”
  沈顾礼慢慢坐起来,没说话,面色苍白,显得脆弱又无辜。
  “还反锁了门?”
  “不是我反锁的,是他自己反锁的。”
  沈顾礼小声地反驳,闭上眼,安静了一会儿,就准备自己去卫生间洗澡。
  他起身时,景翊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只好绕开这个人,身体刚往旁边移了下,又被这个人“打劫”式地拦腰抱起。
  沈顾礼没什么力气地喊道:“景翊。”
  景翊将他抱到卫生间里,抬手放好浴缸里的水,把人丢了进去。
  温热的水将沈顾礼的身体包裹住,他反应极慢地愣了几秒,才以手撑住浴缸边缘,慢慢地让后背靠在浴缸壁前。
  “十分钟。”
  景翊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这里。
  房间里,他拿起沈顾礼的通讯器。
  沈顾礼通讯器从来不设置密码,景翊轻易地点开了他的通讯界面,把自己那一栏置顶,并设置了绝对信任通讯权限。
  也就是说,在之后,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他发送视频请求,无需通讯器主人同意,直接就会接通视频。
  景翊可以在第一时间看到沈顾礼的任何情况。设置完后,他将手中的通讯器丢在床头柜前,没再管了。
  十分钟后,景翊迈步走向卫生间,开口喊道:“沈顾礼?”
  里面没有声音传出来。
  他迈步走进去,看见沈顾礼靠在浴缸旁睡着了。
  景翊将人丢进浴缸的时候,没有帮忙脱掉沈顾礼的衣服。在这十分钟里,沈顾礼将打湿得更加沉重的衣服费力脱掉,丢在一旁,便没剩多少力气了。
  氤氲的热气间,景翊垂眸看过去,隐约可见沈顾礼没出水面的肩背,像细腻白皙的美玉,沾染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这个人,真麻烦。
  景翊漫不经心地想。
  他转身取下置物架上的浴袍,弯腰将人给捞起来,指尖触碰到细腻温热的一片肌肤。
  如同烫手一般,景翊将指尖蜷缩起来。近距离下,他望见沈顾礼低头露出的那截纤细的脖颈,最重要的腺体被信息素抑制环保护着,让Alpha窥探不到半分美好的风光。
  几乎是无法克制的,景翊有了反应。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面色难看地低声骂了一句,抬手将浴袍往眼前这个人胡乱裹了一圈,把沈顾礼抱出了浴室。
  景翊将人丢在床上的时候,动静让沈顾礼从混乱的梦境中清醒过来。他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安静了好久。
  雪白的浴衣之下,是又细又白的小腿,暖光渡在上面,仿佛无声又诱人的邀请。
  景翊转身去了卫生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沈顾礼轻轻地眨了下,好像意识到了自己此刻身处的环境,是在中央星系,而非梦境中的黑市,便慢慢地伸手拉过被子,再度陷入梦境之中。
  景翊洗了个冷水澡,再出来的时候,看见沈顾礼顶着那头湿哒哒的头发又睡着了。
  “沈顾礼?”
  他将人拉起来,低声骂道:“你是故意的?”
  景翊把沈顾礼拉到沙发上,抬手扯了吹风机过来,将热风开到最大,伸手乱揉着往沈顾礼头上吹去。
  两分钟后,房间里吹风机的声音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景翊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是谢明川派来等候已久的医生。
  景翊让医生进了门,替沈顾礼看病。
  几分钟后,医生道:“沈先生目前没有大碍,可能会有些应激反应……”
  景翊闻言,盯着沈顾礼,不信地轻笑了下。
  沈顾礼大学辅修军事医学,最懂的应该就是应激症方面的知识,景翊不信沈顾礼会因为今晚的事情而应激。
  医生又叮嘱了一些事情,还给沈顾礼开了一些药。
  他道:“Omega的身体本来就要比Alpha弱一些,景先生夜里可以多关注一下沈先生的情况,以防有什么意外。”
  “最好之后再做个全面检查。”
  医生离开之后,景翊往回走过来,发现沈顾礼从医生开的药里,只拿了一种药来吃。
  景翊问了句:“怎么只吃这一种药?”
  沈顾礼轻声回答:“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情况。”
  “你是觉得谢家的医生都是废物。”
  沈顾礼对于景翊曲解他话语的行为表示无奈,以沉默应对。
  夜里睡觉前,沈顾礼把通讯器拿过来,点开界面,一一回了其他人的消息。
  最后,他看见被景翊置顶的绝对信任列表那一栏,没什么反应。
  关上自己床头的那一盏灯,沈顾礼安静地躺在一边。
  过去几年,他和景翊很少像这样睡在一张床上。更多的时候,是分房睡。景家的时候,房间多得是,就算是在A1星景翊的公寓,他也有自己的房间。
  夜深时,景翊问道:“睡着了?”
  沈顾礼睁着眼睛,没有出声,呼吸变得平缓,心里却在想:或许谢家的医生真的是庸医,同一种药药效却这么差。
  景翊突然将人拉了过去,沈顾礼装作平稳的呼吸乱了下,轻声开口道:“被你吵醒了。”
  景翊盯着这个人,轻捏住他的脸道:“装睡还反口污蔑人?”
  “没有。”
  沈顾礼回答道。
  在微暗的视线里,他描摹着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微动唇,无声地说了些什么。
  仿若呼吸般轻而低的声音响起来。
  “……我想亲一亲你。”
  沈顾礼的呼吸落在眼前人的面颊。
  他像是触碰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轻轻地吻了那双眼睛。
  下一秒,他被景翊按进柔软的被子里,一个居高临下的、带着强势索取意味的吻落了下来,打破了幻想的梦境。
  晚上冲的那个冷水澡,好像对景翊毫无作用。
  沈顾礼承受着这个吻,安静极了。
  衣料摩挲的声音响起在夜色里,暧昧难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他,光是目光,就让他的身体轻轻地颤抖起来,说不清是兴奋,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景翊掐住那截因为动作而半露出来的腰,细腻又滚烫的触觉让他迟疑了一下,身下的人仰头想要亲吻他的眼睛。
  平日里也没见沈顾礼这么胆小,不知道沈顾礼为什么只敢主动亲他的眼睛。
  景翊的手掌沿着腰线滑动,旋即抬手打开了床头灯,抬手探向沈顾礼的额头。
  居高临下的姿态,让景翊看见了沈顾礼漆黑瞳仁中浮现的茫然,像无家可归的可怜小猫。他的唇被吻得发红,艳红的色泽衬得那皮肤越发的白,欲色更重。
  “我的未婚妻。”景翊开口,“你发烧了。”
  沈顾礼盯着这个人,眸中的水雾慢慢散尽,轻声道:“景翊。”
  景翊。
  景翊。
  景翊。
  他在心里几乎病态地想。
  景翊问:“发情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