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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章十九 ...

  •   白止一开始就没打算忍让。

      谢佳航凑得那么近,还要伸手摸他,凭什么给随便谁谁谁摸啊?兔兔是有主的!除了谢予瞻,他不接受其他任何人摸他。

      明白人不同、摸摸不一样后,他连林海燕都不找了。

      所以,谢佳航动手动脚,他直接一酒瓶子怼了过去,应该是正中对方的鼻梁。

      他缓了口气,转过身,看着狼狈后退了好几步、捂着口鼻直不起来身的谢佳航,微微抬起下巴,神情冷淡而倨傲,“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调戏嫂子,没皮没脸的恶心玩意儿。

      “担心我乱说?担心你自己吧,刚才这下不用谢我,我是帮你父母教你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谢佳航倒吸一口凉气,好一会儿才忍着鼻梁上的剧痛直起腰,捂住了鲜血直流的鼻子,用手指狠狠指了指白止,“敢这么对我,你给我等着!”

      白止冷哼了声,只看了谢佳航一眼就转开了视线,血的颜色他看着刺眼得很,血腥气闻着也难受。

      好在藏酒室的灯光比较昏暗,不然他保不齐要就地晕过去。

      他径直去重新拿了瓶酒,快步离开了藏酒室,“我在外面等你。”

      直到出来门走到楼梯口,他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希望谢予瞻那边一切顺利吧,赶紧结束这场饭局。

      这儿他待得够够的。

      餐厅里。

      半晌,谢明宏叹了口气,半是真心半是感慨道:“佳航如果有你一半的能力,我和你婶婶也不至于这么发愁了,养不教,父之过呀。”

      谢予瞻弯起嘴角,是再礼貌周全不过的笑容,而眼角眉梢却丝毫不见波澜。

      他宽慰道:“佳航更年轻,再历练几年,见的人和事多了,自然能知道是非好歹,叔叔婶婶不用过于操心,我这位堂弟不是寻常人物,自然有他发挥才能的时候。”

      这话听得谢明宏心里一阵突突,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但又挑不出毛病。

      他向着楼梯口的方向望了一眼,转移了话题,道:“这两人怎么还没下来。”

      张秀玲配合地站起身,“我去看一下,别是找不到要的酒在……”

      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去了有一会儿的两人就出现在了视野里,只是有些奇怪。

      白止拿着酒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跟在后面的谢佳航鼻子红通通的,也不知道是磕哪儿还是撞哪儿了,看着颇有点滑稽。

      白止把酒交给张秀玲,接着一声不吭地坐到了谢予瞻身边,在对方投过来询问的眼神时,他悄摸摸地笑了下,等会儿说。

      这种乐子他肯定要分享给自己的战友啊。

      张秀玲放下酒,捧着谢佳航的脸左看右看,“儿子你这是怎么搞的?用不用去医院看看?”

      谢佳航甩开张秀玲的手,憋着气坐下,盯着白止道:“没事儿,就是不小心在酒柜上碰了下。”

      白止应和着点点头,对,只是碰了下,但是碰得老狠了。

      酒瓶子先是磕在谢佳航的面门上,一声闷响,鼻梁没断已经是他悠着点儿了,接着就摔在了地上,啪嚓一大声。

      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谢佳航恨得牙痒痒,可这事儿没法说,摆上台面了反倒是他理亏,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要怪就怪这小花瓶不懂事,不止没有自知之明,眼睛还有问题!

      等着吧。

      白止瞟了谢佳航一眼,生气吧?不服吧?憋着!

      坐上车离开的时候,他整只兔的心情都好了起来,一离开别墅区,就把去拿酒时候的事情跟谢予瞻分享了一遍。

      最后他多少有点感慨道:“谢佳航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比你差远了……不对,他就不配给你比,还调戏我!我能那么乖的给他调戏嘛!”

      谢予瞻做点什么,他气归气,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但不会恼。

      其他谁都不行。

      说到这儿,他笑意盈盈地看向谢予瞻,道:“我干得不赖吧?让他说你坏话,我有没有很尽责地扮演了一个合格的爱人?也算是帮你出了口气。”

      谢佳航凑过来的时候他还可以选择躲开,那样最省事儿,但他没有。

      主要是对方说话实在恶心人。

      那一酒瓶子,是为了他自己,也有给谢予瞻出气的想法,有对方的一份。

      听着小兔子上扬的语气,谢予瞻的唇角微敛,在路口等红灯时,他看向身边人,这邀功的、骄傲的小表情,在昏暗灯光下依旧熠熠生辉。

      灵动,也动人。

      昏黄的光线投映进来,把白止那双咖色的眼睛衬得宛若一汪滚烫的蜜糖,晶莹剔透,光彩比琥珀更甚,偏又让人觉得暖洋洋、甜丝丝的。

      在这样的对视中,时间的分秒被无限地拉长。

      他的目光掠过草原上自由逸散的风、青青草地清新的植物香气、棉花糖云朵的蓬松柔软与甜蜜,还有在树影斑驳间跳跃的金色光斑,最后落在了眼前人的眼睛里。

      清澈见底,蓬蓬勃发,又纯粹无匹。

      一切都有了着落。

      这一场无声的山呼海啸,不过发生在须臾两秒间,他从不知道上一秒和下一秒的距离有这样遥远,有这样丰盈的景象,有这样只可意会的奇妙情绪。

      咔哒。

      秒钟顺时针继续转动,他垂下眼,又很快抬起,眼里那些黑漆漆的沉郁冰冷都沉到了湖底,浮现出一丝少有的温和——

      甚至是雀跃。

      豁然开朗就在一瞬间。

      他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也无法去做这样的想象,以至于那个人出现的时候是这么猝不及防,但好在他们没有错过。

      尽管开始算不上美妙,可来日方长。

      他揉了揉白止柔软细韧的头发,语调都是少有的轻快,“你做得很好,关键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白止点点头,顺势就在谢予瞻的手掌心里蹭了下,“放心啦,大的力气我没有,但灵活度还可以,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我会跑嘛。”

      食物链等级也就比草草高一点的鼠兔兔谁也惹不起,被逼练成了逃跑小能手,穿越后他也有保持锻炼,自保不成问题。

      谢予瞻轻笑了声,那些低沉的情绪一扫而空,“说得很对,安全第一,真打出什么问题了,我负责。”

      白止没忍住笑起来,结了婚就是统一阵线啦,多少也相互照顾些。

      在谢予瞻收回手、启动车子后,他扒拉了两下自己的头发,有点好奇道:“你刚才在想什么,我总感觉你好像走神了。”

      走神?

      谢予瞻并不否认,但也不算承认。

      他看了白止一眼,又转向前方,道:“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一个早该意识到的事实。”

      他对白止的在意,还有那些区别对待,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有趣,更不仅仅是什么所谓的协议爱人要多少照顾些。

      他本不需要做的事情,现在倒借着婚姻的遮掩做了。

      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是身在其中一叶障目。

      白止想了下,其实刚才那一瞬间,他有点看不懂谢予瞻的眼神,里面似乎蕴藏着许多他无法理解的情绪,轻盈也厚重,内敛又滚烫。

      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追问比较好。

      他转而笑了笑,道:“我说什么来着,人不管是长大还是开窍,都有可能在一瞬间呀,我之前说的时候你还不怎么信我!”

      对方没明说,但他能感觉出来。

      谢予瞻不由得笑了声,“还真是,现在信了,相信你。”

      “嗯!”

      白止没忍住乐,这就安全了呀,不会再怀疑他从哪儿来的了,而且,他们还是有点子不言而喻的默契在身上的,一致对外没问题,可以共赢。

      谢予瞻的眼角余光能瞥见白止放松的笑容,有被感染到。

      大多数人连反射太阳光芒的月亮都不是,黯淡无光,可他身边是一枚鲜活的小太阳,不靠别人的光和热活着,自己就能发光。

      看几次直播就会发现,白止身上有着松弛又极有张力的生命韧性,这样的特质太稀少了,也就越发珍贵,被打动,被治愈,被鼓励,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情。

      这颗兔兔牌小太阳终究会是他的。

      也只能是他的。

      两人领了证的,法律意义上没有假结婚。

      思及此,他状似平静地问道:“你和谢佳航发生冲突的时候,他碰到你了吗?”

      白止没多回想,斩钉截铁道:“没有,我这么灵活一只……嗯——我是说我这么灵活一个人,他哪儿碰得着我呀,我讨厌他,才不给他碰,一下都不行,恶心。”

      这个答案与认知让谢予瞻微敛的眉目又舒展开来,“那就好,既然不喜欢,以后少接触,我也会尽量让你们少见面。”

      白止连连点头,“好呀,先谢谢你啦!”

      “别客气,我应该做的。”

      谢予瞻表面上风轻云淡,实际上呢,今天的事情还没完,敢伸手,就要做好被打的准备。

      到了家,回到熟悉的环境,白止才真的真的彻底放松下来,打算回房间扒拉扒拉自己的存粮,虽然一晚上他没停在吃,但正儿八经可吃的菜不多,没吃饱。

      而且谢予瞻更是没吃几口,鉴于对方今天挺维护他,姑且可以把自己的存粮分享给对方一些,多少吃些好睡觉,饿肚子过夜的感觉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兔生饿肚子的时候很多,现在能不就不。

      但谢予瞻从后面把手搭在了他肩上,手动给他调整了下方向,嗯?餐厅?

      谢予瞻带着白止往餐厅走,道:“我晚上没怎么吃,要不要陪我吃个宵夜?林姨也准备了你爱吃的东西。”

      哎~~

      这个发展白止就有点意外了。

      谢予瞻之前说过,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也不会加餐,对方的强迫症他现在已经有充分的认知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餐厅,林海燕正好放下最后一个小碟子。

      他仔细一看,自己的那份宵夜里有拔丝苹果、芋泥山药塔两道甜口的,分量不多,每样只有一点点,但对宵夜来说刚刚好,还有其他的菜呢。

      这一时半会儿可做不完。

      林海燕接收到白止的询问眼神,笑道:“予瞻中途就交代我准备了,他这回陪你算是破了例,我不打扰你们,慢慢吃,好好聊。”

      看着林海燕利落地离开,白止站着没动,看向谢予瞻,眉眼微挑,问道:“什么情况呀?谢总——”

      听着白止拖长的语调,谢予瞻不疾不徐地落了座,“看到讨厌的人吃瘪,心情自然不错。”

      白止秒懂,心情好,胃口就好!

      他坐下后先吃了块儿拔丝苹果,甜丝丝脆生生,又带着点软糯口感,外脆里软,很香,接着又喝了口香菇蔬菜粥,终于舒服了。

      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

      他对谢予瞻的话相当有同感,道:“他们三个简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个两个的都那么阴阳怪气,我就没你那个淡定劲儿,直接怼回去啊。”

      举重若轻的从容,他学不来。

      但不得不说,看谢明宏他们恼怒又不好再说什么的憋闷表情……啧啧,他心里这那口气就顺畅了。

      谢予瞻回道:“直言不讳有直接的好,虚与委蛇的人自然怕被当面戳穿,而另一些话虽然维持了表面上的和谐,但背地里估计很难睡个安稳觉。”

      快刀斩乱麻和钝刀子割心头肉,哪个更好?

      都好,一起用的时候最好。

      白止想了下,点头笑道:“你说的对,各有各的好,所以我们挺互补的。”

      谢予瞻认可白止说的这个“互补”。

      他现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做,对方既然喜欢他,他又也动了心,那不如先培养培养感情,彼此多一些了解,这样更稳妥。

      兔兔的胆子那么小,他冒然说出某些话,说不定还会把人吓跑。

      起码不能让对方再怕他。

      所以,培养感情的第一步,从哪里开始合适呢?

      吃过宵夜,白止的胃妥帖了,心情也好了,不管从哪方面看,罐头除了方便,其他没有比得上新鲜食物的地方。

      两人一起上楼,走到二楼时,他扭头看向停下脚步的谢予瞻,跟对方打了声招呼,正要回房间却被叫住了。

      他疑惑地看过去,“怎么了吗?”

      谢予瞻靠近了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一臂远。

      他注视着白止那双莹润透亮的眼睛,语调轻缓,循循善诱道:“住在一个屋檐下,尽管只是协议婚姻,但该尽的责任还是要尽的。”

      白止点点头,“对呀,之前我们说好的。”

      他有些奇怪,这不是很正常的话嘛?为什么他觉得对方的语气有点子微妙,好像带着些……

      蛊惑?

      谢予瞻轻笑了声,问道:“既然我们有共识,那是不是可以适当增加一些婚姻生活的仪式感?”

      仪式感?白止不无茫然,“比如?”

      谢予瞻摘下了眼镜,微微倾身靠近了些,压低了嗓音道:“一个晚安吻。”

      适当的亲密行为当然是培养感情的首选。

      睡前了,很应景。

      白止听完这个“比如”,一阵瞳孔地震,晚、晚安吻?!

      亲亲?!!

      跟天敌亲亲?对方真的不会趁着凑近的时候一偏头直接咬在他的脖子上吗?而且!亲哪儿啊?额头脸颊还是嘴唇?

      兔兔的头脑风暴近乎要失控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章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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