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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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拉斯维加斯捷报传来的时候，谢意深带着江安原在酒店花园晒太阳。
清晨初升的太阳，正值光线最温和时，不刺眼也不燥热，暖洋洋地洒在人身上，柔和舒适。
谢意深说晒太阳能长身体，江安原才不情不愿地下楼。
谢老板本身是个闲不住的，江安原喜静，他喜动，不忙工作时，他非得找点别的事干，比如江安原躲在遮阳伞下喝蜂蜜柠檬水，谢意深就换上泳裤跳进泳池，精力旺盛地游来回。
江安原在岸边发呆，视线不受控制地追逐水里那道身影。
谢意深真好看，江安原舍不得移开眼睛。
游泳池中那道身影恍如美人鱼，在清澈透明的灿金阳光下，矫健而快速地游动，江安原只觉得喉头发紧，朝那道身影走了几步。
那身影背对他，游向池对岸。
于是不受控制地加快步伐，他来到岸边，对方双脚蹬池壁，反游回来，很快速的自由泳，臂膀带动水花飞溅，在阳光下反射金色光辉。
水花犹如火山爆裂地冲开，仿佛波光粼粼的无垠大海上，美人鱼冲出海面，晶莹剔透的水珠沿着麦色皮肤洒落，勾勒出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
谢意深抬头，恰好与岸上的少年四目相对，江安原霎时双颊酡红，默默退后，坐回去，抱起蜂蜜水继续慢吞吞地喝着。
“别老坐着。”谢意深提醒：“站起来活动一下。”
“……”江安原点点头，绕泳池边缘散步一样，走了一圈。
阳光逐渐灼热起来，少年雪白的皮肤晒得发红。
“回去了。”谢意深活动得差不多，他上岸，瞥见江安原裸.露的胳膊变红，惊讶地握住：“晒伤了？”
“还好。”江安原甩了甩手臂，没感觉到疼痛，大概是热的，连额头浮起一层薄薄的汗，他迫不及待回酒店吹空调，拉上谢意深，牵着他去坐电梯上楼。
周姨准备了冰可乐，江安原得救一样扑过去：“谢谢周姨。”抱起冰可乐狂喝。
谢意深招呼他：“过来。”
江安原放下可乐，乖觉地回到他身边，周姨笑着退出套房，去了隔壁标准间休息，午餐已经准备好了，都布置在餐桌上，谢意深抽出湿纸巾，把江安原额头的汗擦掉。
他特意看了少年胳膊，泛红处逐渐褪去，身上的淤青也少了很多，这几天周姨把他照顾得很好。
江安原目送周姨出去，惴惴不安地问：“周姨不留下吃饭吗？”
谢意深牵他到餐桌边：“不，她的饮食由酒店提供。”
“……周姨对我很好。”江安原觉得，周姨应该留下和他们一起吃饭，谢意深没回来时，周姨都陪他一起吃。现在谢意深回来了，周姨反而退出去了。
“……”谢意深轻轻挑眉，这个道理，没法准确向一个懵懂少年解释，“当家的要有当家的规矩，我们是老板，她是受雇佣者，照顾你是她的义务，但和家里的主人一起吃饭，不是她的权力。”谢意深说：“上下有别。”
江安原想说点什么，但谢意深说的也没错，一个家里的主人和仆佣打成一团，没有尊卑之别，就会像他在江家，明明是少爷，反过来被佣人欺负。
上下有别。
那他和江兰溪呢？主角与配角的待遇不同？
宋闻川打电话过来，谢意深没有避开江安原，直接摁了免提。
“老板，工作已经推到三日后。”宋闻川汇报了集团里一些紧急事务和目前处理情况，以及一些重大项目的推进情况，都在按计划运行。
跨国集团就像一个中小型国家，首脑短暂缺位几天，议会暂时还可以撑着整个国家运转，直到首脑回归。宋闻川尽职尽责地提醒：“别太久。”
“嗯。”谢意深挂了电话。
“推迟三天。”江安原就听懂了这个：“要在这里待三天吗？”
谢意深垂眸含笑：“对。”
他给肥美的蟹膏抹上酱汁，递给江安原：“多吃点。”
“……”江安原张嘴，就着他伸手的姿势，直接咽进嘴巴里，心不在焉地咀嚼着，蟹膏很好吃，酱汁也很香，但谢意深要待三天，他的心情有点复杂。
谢意深问过，准备好了吗，他点了头。
下午，谢意深在书房看书，处理工作，开远程视频会议。
前两天装修师傅送了跑步机上来，谢意深要求他每天必须运动，江安原不敢出门，谢意深就让他在屋里跑，不跑够一小时不准下来。
江安原每每想偷懒，谢意深都会神出鬼没地从书房里出现，沉默无声地盯着他，直到他装不下去，自觉自动被自愿爬上跑步机，继续奔跑。
周姨把甜点做好放在冰箱，等江安原从跑步机上下来，累得像条狗疯狂喘气，再火焦火燎去吃甜点，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傍晚，谢意深出来时，小孩正盘腿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最近新上映的电视剧，男女主人公正在吵架，又哭又闹，颇有些扰人清闲的疯癫感。
谢意深并没有注意发疯的主角，他的视线落在江安原身上，蓦地移不开眼，少年这两天养出白白嫩嫩的皮肉，穿了天蓝色的居家睡衣，短袖短裤，大片白花花的皮肤在眼跟前晃悠。
漂亮的眼睛，淡粉的唇瓣，挺翘的鼻尖，四肢修长，薄汗微浸，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略长的头发丝柔软地垂落，呈现一种透明般的淡棕色，怀里还抱着周姨准备的冰红茶。
“晚上想吃什么？”谢意深嗓音沙哑地问道。
少年骤然回神，转过眼来，被男人眼底的暗沉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站起来，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两手负在身后：“让周姨买了炸鸡。”
又吃垃圾食品。谢意深比“幸福一家人”群里最年长那个还古板：“少吃这些，不干净，不卫生。”
“嗯。”江安原眼巴巴地凝望他。
谢意深简直受不了小狗巴巴眼，无奈道：“下不为例。”
“谢谢哥。”江安原火速钻进厨房，把温热的炸鸡端出来。
讨好的时候就不叫谢先生了，叫哥比谁都亲昵。
要是在床上也这么……谢意深立刻收起胡思乱想，在餐桌前正襟危坐，严肃得好像要处理什么国际大事件：“你知道这三天要做什么吗。”
江安原哽住，美味炸鸡都失去了吸引力，他紧张到脚趾抓拖鞋，这几天每天都要准时测量体重，体重秤都快给他踩坏了，连周姨都劝他放轻松。
“嗯，”他垂下眼睛，面耳泛红，“知道。”
谢意深说：“先吃东西。”
江安原埋头，狼吞虎咽。
周姨不在，谢意深收拾残羹冷炙，江安原懂事地帮忙，一大一小都不说话，在厨房里默契又安静地忙碌。
“去洗澡。”谢意深摘下围裙，江安原听话地钻进浴室。
出来的时候，谢意深已经在主卧浴室洗好了，坐在沙发里吹头发，顺便看今晚的新闻联播，江安原小心翼翼凑过去，抱着膝盖窝在他旁边，两只脚踩住沙发边缘，怔怔地出神。
一直到晚上九点，谢意深才放下今日新闻，催促江安原：“去睡觉，早睡早起。”
江安原愣住，他在旁边干等了仨小时，结果谢意深只是让他回客卧睡觉！
这也太离谱了。是他想多了吗？那谢意深为什么问他？
但是又巴不得如此，他没有做好接受同性的准备，再加上出于卖身的羞耻感，少年蠢蠢欲动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干出这么下作的事情。
雌伏于同性身下，和碾碎自己的尊严供他人取乐，并没有区别，那是来自灵魂的羞辱。
江安原站起来，同手同脚回了客卧。
谢意深目送客卧门关闭，少年的身形消失，他低头笑了笑，继续玩手机，难得没有工作打扰，他也能轻松两天，狠狠把收藏夹里的猫猫视频挨个品鉴。
本来是要做的，因为不在乎。
但是忽然在乎了，就下不去手。
不至于到爱那种地步，大概是一种，对于弱者的怜惜。
但被小孩勾起的生理欲望，又不得不想办法解决，不想轻易碰在乎的孩子，就只能找个干净的外人。谢意深上身后仰，一声轻叹，还是给宋闻川打了电话：“找个干净的过来，在楼下开间房。”
宋闻川错愕：“小朋友不在吗？”
“算了，”谢意深道，“他还小。”
宋闻川怀疑：“老板，你是不是太在意他了。”
“不好吗？”谢意深开玩笑：“你们都希望我做个好人。”
“好是好，”宋闻川也跟着笑，“就是不像你。”
谢意深把玩打火机，家里有小孩，他回酒店后，再没有抽过烟。
此刻烟瘾上来，干脆起身踱步到落地窗边，点了烟叼在嘴里，窗外霓虹伴夜，繁华尽笙箫，窗面倒映男人高大的身形，独自站在偌大的屋子里，竟莫名透出一丝孤寂。
身居高位的人，反而最寂寞。
谢意深仰头，烟圈向上空漂浮，谢老板三分颓废，七分烦躁：“所以说，不能乱捡小动物。”
宋闻川不客气地哈哈大笑，跟着谢意深这么久，第一次见他这样想到手又舍不得的焦虑与烦躁，他感觉谢意深真要从冷血动物变成人了。
谢意深放下手机，打开免提，指尖在窗面轻敲，狠狠吸一大口香烟，宋闻川一直胡咧咧：“舍不得，那你打算养到什么时候？江家可是隔三岔五问你啥时候把二少爷送回去。”
“少废话。”谢意深嫌他烦：“去找个干净点的，嘴巴要严。”
话音未落，客卧房门打开了，江安原眼圈红红的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