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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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似乎在下雨。
淅沥沥的雨声像天然的白噪音。苏见不记得几点睡的，被吵醒时有点懵。
床头柜上的时钟堪堪跳到六点，天很暗，门铃响了两声后停下。苏见没有立刻下床，直到声音再次传来，才如梦初醒，低头寻找拖鞋。
清明过来后的天气依然阴晴难定，苏见趿着拖鞋，走到门口晃了一下，鞋跟滑出去一点。
来这里已经将近一年，苏见还是不太习惯汉城诡异的天气。
不记得之前谁说过一句，六月可以邀请朋友来这里看海，幸运的话，打车的时候说不定可以打到皮划艇。
好莫名其妙。
苏见打开门，首先感受到的是空气里弥漫的雨水的气息，接踵而至的是已经闻惯了须后水的味道。其次，是有点凉的嘴唇，和伸过来抚摸他面颊，让他抬头的手掌。
最后，是降温带来的一点寒冷。
“早上好。”祁晟说。
早上一点也不好。
苏见伸手推了他一把，转身回到室内，听见房门在身后关闭和皮鞋踩在入户毯上发出的沉闷的声响，还有：“你还在生气？”
苏见走回房间，顺手将门一带。
想象中关门的声音没有响起，祁晟用手挡了一下，停在门前：“好吧，我向你道歉。”
他说的是昨晚苏见接电话时，因为他的某些举动发出声音，被对面察觉，问他是不是不舒服的事情。
苏见气过，睡一夜，已经不记得了。现在生得是另一件事的气。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祁晟看一眼表，给出精确的回答：“六点零七分。”然后说：“该吃早饭了。”
苏见瞪他几秒：“你自己吃吧。”踢掉拖鞋，回到床上：“安静一点。”
祁晟没有离开。
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一直延伸到床前。
苏见有点起床气，不过不多。
如果今天敲他门的是刘元深，或者其他任何人，苏见或许会不高兴，但反应可能不会有现在这样强烈。
意识到这点的苏见也觉得自己在对待祁晟和其他人的态度上似乎存在些许不同。
他总是很容易对祁晟生气，有很多的要求。
想到这里，苏见已经在想要不要道歉，忽然，听见两米外祁晟的声音，说他会安静，问：“我可不可以进来？”
这时候的苏见突然又意识到，其实不仅是生气，他还会很容易地对祁晟感到心软。
不论是从前，他提出的各种无理的要求，还是此刻，他站在门前，在没有得到苏见同意之前，坚决不踏入的脚步。
继而，从祁晟这几次的行为中，后知后觉咂摸出了一些东西。
譬如，接吻必须要在建立恋爱关系之后，进入卧室一定要得到同意和需要在早上六点钟进行的早餐，诸如此类。
让他看起来好像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实际上……苏见不太认可，觉得这点还有待商榷。
祁晟在得到他同意的下一刻走进房间，穿着昨天让人送来的崭新的拖鞋，露出一点类似于“真是拿你没有办法”的表情，说：“好吧，如果你真的这么困，那我就陪你再睡一下。”
明明应该生气的，苏见却莫名其妙笑了一下：“你知道胡说八道也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吗？你的律师那么专业，难道没有告诉你？”
“我没有胡说八道。”祁晟自动过滤掉他话里的阴阳怪气，没有上床，而是坐在了床边的单人沙发上，用平静的语气讲一些让苏见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话：“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法官会理解的。”
说罢，拿出手机，一只手用来查看邮件，一只手很自然地伸过去碰了碰苏见的脸颊：“你睡吧。”
似乎就打算这样子陪苏见睡觉。
苏见无言以对。过几秒才说：“你要不要也上来？”
祁晟好像并不意外，就仿佛预料到一定会得到苏见的邀请，用苏见看过很多次的无奈的表情望着他。虽然没有说，但苏见似乎幻听到了他的声音，在说“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算了，你就待着吧。”苏见拨开他的手，躺下去盖住自己，只留给对方一个背影，闷声闷气：“不要吵我。”
和祁晟生气是件挺没意义的事，苏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在一些小事情上跟他计较。
窗外雨声依旧。苏见闭上眼睛，听见祁晟说：“我的衣服不干净。外套倒是可以脱掉，裤子可能不太有办法。”
“虽然我很想上去陪你。”祁晟手指触碰苏见后颈的皮肤，似乎很为难：“你暂时克服一下，我已经让人去取衣服了，很快就能送过来。”
苏见不想理他。
在心里想，如果用诽谤罪起诉，祁晟一定会被判刑。
雨声大了一点，门关上之后房间一下变得很暗。
苏见闭着眼，听见雨滴砸在玻璃上的声响，还有一旁很轻，几不可闻的衣料摩擦的声音。
祁晟手机光线调得很低，并不会让人觉得刺眼，只是存在感过于强烈。
尤其当苏见闭上眼睛，那种浓郁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便被放大。无论是味道，还是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衣料的摩擦。
甚至于呼吸。
就像一根根无形的触手，无孔不入的气体。
苏见根本睡不着。
他坐起来，动作大了一点。正在回复邮件的祁晟立刻看了过来，先说：“不到八点，你还可以睡。”又道：“还是我吵到你了？”
卧室里的沙发比较矮，空间有限，当时只觉得好看，实用性一点也不高，买回来就闲置。
对于个子高的人来说，可能会有点不舒服。
苏见摇摇头，正想说不睡了，祁晟的声音先一步传来：“还是说我不陪你，你睡不着？”
说着，竟然叹了口气，回到一半的邮件自动存入草稿箱。祁晟放下手机，仿佛无可奈何地伸出双臂，拥抱了他：“你现在就这么黏人，等下去了公司怎么办。”
苏见嘴唇动了动。很想说点什么，让祁晟停止对他的造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被祁晟抱住，脸靠在祁晟一侧的肩膀上，感受到一点不属于自己的体温，欲言又止好片刻。
终于，发出低低的声音：“你真的好烦。”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 51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