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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泰普菲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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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盛开、树木茂密的大花园里,灯火通明,人影晃动。女孩穿着鲜艳的红裙子,款款走来,吸引了不知多少束炽热的目光。其中的一束,是他的。
在熙熙攘攘的宾客中,她看到了他。还是那般硬朗矫健的身材,冷傲分明的眉目。
“巫师!你也在!”她晶莹的眼眸捕捉住他超凡的身影时,女孩儿的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流光溢彩于他的眼中飞快地转过,俯下身,他恭敬地行了一个宫廷的礼仪,“参见公主。”
头抬起来时,俊朗的脸上露出了神秘且一如那日初见时对她独有的温暖笑容。暖人笑容散去,他背在身后的手抽了出来。手里盛着的,是捧在他胸前那香气扑鼻、美丽斑斓的花环。
这次,她美目含笑,只是望着他,没有伸手去接。她眼球躲闪的瞬间,他心领神会地,将手里那精心编织的花环罩到了她的头上。他的手离开花环,两人目光相撞时,他们同时笑了。
这一幕,被他看在眼里了。一束冷硬的目光,从一个男人的眼里射出来。这个人,就是米哈依布的谋臣,萨苏昂。
“米哈依布在神的庇护下,繁衍生息,世代相传。为了庆祝太阳的重生,在巫师选定的日子里,我们聚集在这里,举行盛大的宴会,感谢神灵的眷顾!感谢神赐予我们的阳光雨露!”墨鲁乌伊斯举起了杯子。
墨鲁乌伊斯酒杯里面酣畅香醇的汁液飞溅到空中,众人的饭菜酒水才下肚。
夜空深邃明净,如倒扣着的宝盆。繁星满天,闪烁如织。花香扑鼻,酒气熏天。太阳的消失后重现,使所有人都似劫后重生般欣喜感恩不已。
从墨鲁乌伊斯身旁回来,他坐到了女孩的身旁,“还记得那天我教你的字怎么写吗?”
他的声音,把她的目光从天边的星云上拉了回来。
“当然记得!我写给你看!”她摊开自己的掌心,用指尖用心地描绘着。
他先看向她小小的掌心,又转而瞧向她脸上专注的神情,“对。就是这么写!你都记住了!”
“我很喜欢你教的字呢!告诉我,‘脚’字该怎么写呢?”她手肘支着下颚,饶有兴致地问道。
“这样写。”他用指尖蘸着酒水,在桌上写着,“这个字,不仅可以表示‘脚’,还可表示‘行走’和‘站立’。字是很远古的人发明的。本来,这些字是从右到左竖着写的。像这样。”
他再次将指尖伸到杯口,蘸过后,在桌上写下了一行竖着的字,还用臂从右到左比划着。
“哦。”她的眼睛盯着桌面,认真地看着、学着,还频频不自觉地点头,全然不知在一处的萨苏昂眼里正冒着火光。
“后来呢,先人们发现,这样写太过费劲儿,就把它们改成了从左到右横着写。像这样。”写过字,他的手掌抬起,指间飘着美酒的味道,“这些字的意思是‘米哈依布真美!’”
浸在花香酒香里的她,睫毛下闪亮的双瞳如晶石般光润盈滑,脸上笑靥如花。
“你真美!”看着她的发髻、花环、红裙,他由衷地赞美道。
“我喜欢红色!”女孩手摸着红裙,兴致勃勃地笑道。
“知道是谁第一个发现红色染料的吗?”他将一枚红色的果子举到她跟前,为她出起了谜题。
“不知道。是发明文字的那伙人吗?”女孩儿接过有红又圆的果子,“咔”地一口咬过去,嚼得清脆。
她想,既然他们能发明字,那也理所当然能发明他说的染布技术。
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他忍俊不禁地摇摇头,“字是他们的,不错!可是这染布的手艺呢,最初是由别人发现的。”
“哦?”当果子甜美的汁液流进喉咙,女孩的兴趣又被他激起来了。
“很久以前,有一个人,他住在海边,还养了一条狗。有一天,他一个人在家里煮海螺。海螺煮好之后呢,他扔了几只给他的狗吃。狗把海螺一咬,你猜,怎么样?”这时,篝火已映红了他的脸。
“怎么样?”她将吃了一半的果子轻握在手里,瞪大了明净的眼睛。
“你猜!”趁着她兴浓,他竟卖起了关子。他的双肘支在餐桌上,酒水里倒映着他诱人的笑容。
她想了一小下,纳闷地问,“狗能咽下海螺吗?”
“是海螺里面的汁液溅了出来,猎狗的脸上红了一大片。像——戴了朵大红花儿!”他指了指她头上花环里的红花儿,又栩栩如生地学起了惊恐的猎狗和狗主人的模样。
“呵呵,呵呵。”女孩被他惟妙惟肖的讲述逗得开心不已,乐得前仰后合。
“然后呢?然后?”她急不可耐地追问着。
“狗主人以为狗的嘴被海螺壳扎破了,就赶忙给它洗啊!可是洗了半天,你猜,怎么着?”他又停下不讲,吊起她的胃口来了。
“怎么样啊?你快说啊!”她摇着他的手臂,听得很是着急。
端起一杯红色的酒汁,接着说:“狗的脸上还是一片鲜红。这个人啊和你一样聪明。就想,难道这红色的东西不是狗的血吗?于是他又去海边弄来了好多这种海螺,并把它们砸碎了放在水里煮。煮出的汁液,就是紫红色的染料。”他
古人染布的故事,被他略有跌宕地款款道来,她听得入迷。
“你懂得真多!”小女孩儿的心里,对这个高大伟岸的人,渐生了一丝仰慕。
女孩崇敬的神情,自是令他暗自欢欣不已。
“我都是向先人们学来的!我们该瞻仰祖先的伟大才是!”他将喜悦藏在心底,摇着手谦虚地说,“不同的部族互相学习,今天的世界才能这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