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竞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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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中的礼堂比想象中还要大。
沈念坐在参赛席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扶手。
头顶的中央空调呼呼作响，吹得他后颈发凉。
"紧张？"江辞凑过来小声问，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
沈念摇头，目光扫过四周："参赛人数比预计的多。"
江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礼堂里乌泱泱坐满了来自各个学校的选手。
前排几个女生正用流利的英语交谈，语速快得惊人。
"怕什么，"江辞突然握住他的手，"我们可是老张钦点的黄金组合。"
沈念刚要抽回手，主持人就宣布比赛开始。第一轮是笔试，题目难度不小。
沈念专注地审题，突然感觉桌下有什么东西碰了碰他的膝盖——是江辞的脚尖。他抬头，看见江辞冲他使了个眼色，目光指向第15题。
那是一道完形填空题，讲的是量子物理的发展史。
沈念瞬间会意，在草稿纸上写下几个关键词推过去。
江辞眼睛一亮，迅速填上答案。
交卷时，江辞得意地冲他眨眨眼："理科学霸的优势这不就来了？"
沈念轻哼一声，但嘴角微微上扬。
下午的听力环节更考验默契。
题目要求两人一组，根据听到的对话完成情景应答。
当耳机里传来一段关于实验室安全的对话时，江辞立刻在答题板上画了个危险标志。
沈念心领神会，补充上防护措施的要点。
"配合得不错啊。"监考老师路过时忍不住称赞。
江辞笑嘻嘻地搭上沈念的肩膀："那当然，我们可是......"
沈念一把捂住他的嘴："专心答题。"
决赛当天，会场气氛明显紧张起来。
即兴演讲的题目是随机抽取的，准备时间只有五分钟。
"完了完了，"江辞盯着抽签结果哀嚎，"《论古典文学在现代教育中的重要性》？这什么鬼题目！"
沈念快速在纸上列出要点："你负责开头结尾，我讲中间的理论部分。"
"可我对古典文学一窍不通啊！"
"想想上周讲的赏析。"沈念把笔记推过去，"用那个案例。"
上台时，江辞一反常态地正经起来。他流利地引出话题，甚至在沈念讲到关键处时恰到好处地补充了一个莎士比亚的典故——那是他们昨晚刷题时偶然看到的。
"……因此，古典文学不仅是文化遗产，更是思维训练的绝佳载体。"
沈念做总结时，江辞默契地接上最后一句："就像量子纠缠，过去与现在永远相互影响。"
这个出其不意的比喻让评委眼前一亮。沈念惊讶地看了江辞一眼，后者回以狡黠的微笑。
成绩公布是在傍晚。
当主持人宣布他们获得团体银奖时，江辞直接抱起沈念转了个圈。
"放我下来！"沈念羞恼地捶他肩膀，却被闪光灯捕捉到了泛红的耳尖。
领完奖已是华灯初上，两人赶去酒店休息，因为第二天还有演讲。
回酒店的路上，江辞突然拉住沈念拐进一条小巷。
"干嘛？"
"庆祝啊。"
江辞指着巷子深处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听说这里的双皮奶全市最好吃。"
店里灯光昏黄，他们坐在角落的位置。江辞挖了一勺奶冻送到沈念嘴边："尝尝？"
沈念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口接了。
甜而不腻的口感在舌尖化开，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
"好吃吧？"江辞撑着下巴看他，"我查攻略时说这家店开了三十年，获奖学生都会来吃……"
沈念突然打断他："你怎么知道那个莎士比亚的典故？"
"啊？"江辞一愣，随即笑起来，"昨晚你洗澡的时候我偷偷翻了你笔记本。"
"......"
"生气啦？"江辞凑近，鼻尖几乎碰到沈念的，"可那个典故确实加分了啊。"
沈念别过脸："下次不许偷看我笔记。"
"遵命～"江辞拖长音调，在桌下悄悄勾住他的手指，"不过说真的，和你一起比赛......"
"嗯？"
"比想象中有趣多了。"江辞的声音突然认真起来，"以后也一直搭档吧？"
沈念仰面躺在酒店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
身旁的床垫微微下陷，江辞翻了个身，被单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睡不着？"江辞的声音带着困倦的沙哑。
沈念轻轻"嗯"了一声。
"在想明天的演讲？"
"有点。"沈念侧过身，在昏暗中对上江辞的轮廓，"题目范围太广了。"
江辞窸窸窣窣地挪近了些，两人的枕头几乎挨在一起："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参加比赛吗？"
沈念的思绪被拉回到高一那场数学竞赛。
江辞在赛场上吊儿郎当的样子气得他差点当场翻脸。
"你当时故意写错第一步。"沈念突然想起来，"害我差点当场拆伙。"
江辞低笑出声，温热的呼吸拂过沈念的脸颊："那不是为了测试你的水平嘛。"
"骗子。"沈念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你明明就是手痒想恶作剧。"
床垫轻轻震动，江辞笑得整个人都在抖。
他顺势把手臂搭在沈念腰间，像过去无数次在教室里做的那样："可你还是发现了，还当着监考老师的面骂我白痴。"
沈念记得那一刻。年轻的监考老师惊愕的表情，江辞憋笑憋到肩膀发抖的样子，还有自己后知后觉涌上来的羞恼。
"那时候我就知道，"江辞的声音突然变得柔软，"你是我要找的人。"
空调的风轻轻吹动沈念额前的碎发。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明天要是抽到完全不懂的题目怎么办？"
"像今天这样分工啊。"江辞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沈念的衣角，"你负责正经分析，我负责胡说八道。"
沈念忍不住笑了："这就是你的策略？"
"管用就行。"江辞理直气壮，"再说，我们可是拿了银奖的组合。"
提到今天的成绩，沈念的眉头舒展开来。他记得宣布结果时江辞眼里的光彩，比自己获奖还要兴奋。
领奖台上，江辞悄悄勾住他的小指，热度从指尖一路蔓延到胸口。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竞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