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4、回到了从前 ...
-
第二十三章
钟平清躺了一年多,回到别墅的时候,钟逾有种恍惚的感觉,好像回到了小时候,他在家里打游戏、开party,钟平清在楼上打电话,他开门,朝钟逾骂一声,然后再摔门进去。
为了庆祝钟平清回家,曾阿姨做了一桌子好菜,钟平清坐在上位,两个人终于坐在一起吃饭,
钟平清的身体恢复得七七八八,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已经能正常说话,现在他在别墅,唐元经常来这里,帮助钟平清继续做康复运动,钟逾就去上班。
唐元花了一整年的时间,让钟逾重新接纳他,兢兢业业,跟上班似的,每天雷打不动的来这里,钟平清也很喜欢唐元这个人,每天坚持不懈,陪着他,这样的小伙子就算是自己父母都做不到,他看得很清楚,这小子肯定喜欢他家孩子,不然怎么会心甘情愿来这里照顾他。
照往常一样,唐元早早来到了别墅,赶着周末,钟逾晚点去公司,留着唐元在这里吃中午饭,钟平清腿上搭着一块布,坐在轮椅上,钟逾和唐元坐在各自一边的沙发上,钟逾在看集团报纸,唐元则陪着钟平清喝茶,为了讨钟平清的欢心,唐元又去学习茶知识,还去买茶具,为了不让钟懂事长烦闷,去买了鹦鹉,可以陪着他说话。
不得不说,唐元这个操作,让钟逾不再对他有什么冷脸,甚至还能在这里吃饭。
唐元跟着曾阿姨学了香煎鲈鱼,今天给他们露一手,钟逾看着他在厨房里面忙活,脸色暗了下去,要是丁林还在这里就好了。
钟平清眼见的看见自家儿子心情沉下去了,便问他有什么事吗?
自从钟平清好了以后,父子俩的关系没有之前的剑拔弩张,相反更加和谐,他也看开了,经过一阵生死较量。假如他死了,世界上只剩下钟逾一个人,他的母亲早早去世,早年间忙于集团事务,让他忽略了父子间的交流,他只是一昧送钟逾去国外,让他早早就一个人去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事。
时间像尿一样流走了,他也老了,钟逾也长大了。
唉。
他也知道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做着他喜欢的东西,除开之前那件事,其实唐元也挺好的,可是他心里总有一个哽。
等唐元把香煎鲈鱼端上来,唐元期待着钟逾的品尝,他学了几天,曾阿姨教给他的步骤他都一一按照来,曾阿姨又在一旁亲自指导,不相信不好吃,“怎么样?”他很期待。
钟逾咬了一口,说实话,也就那样,没有丁林做的好吃,丁林也曾给他做过几次,绝对赶超曾阿姨,曾阿姨自诩都做不到这么好吃。
不管怎么样,钟逾还是给他一个好吃的评价,因为他不忍心伤害唐元。
钟逾终究是随了他的母亲,做不到那么绝情。
钟平清倒是知道,他吃到了好吃的,肯定会大叫,会接连着一直吃,只是给了一个好吃的评价,其实也就那样,他其实一直在疑惑,他昏迷的这一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院子里的那颗树,钟逾经常一个人在晚上站在树下面,望着那颗树。
他的儿子长大了,再也不是纨绔子弟,脸上也少了些天真,多了些成熟,在公司事务上做到杀伐决断,有他当年的气势,这一点令他骄傲。
他要好好问一下王川了。
钟逾下午还要去上班,唐元跟着他一起出去,两人在门前说到钟平清现在喜欢和鹦鹉对话,钟逾想了想那个场面,不免想笑,他笑,唐元也跟着笑。
丁林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唐元开车送钟逾,唐元去开车,停在他旁边,钟逾他不经意看到了两个人,他以为自己出错觉了,可是不像丁林,那个人跛着脚,长头发,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唐元亲自来开车门,钟逾抬腿坐林进去,一个南一个北,两个人就此错过。
“看到什么了?”唐元问他,他很高兴,好像今天特别的高兴,说话间不经意漏出的笑意,这股笑意也让钟逾感受到了,心情也变得好一点,
“没什么,刚才看到两个人,一高一矮,一个长发一个短发,一个跛子一个正常走路,觉得有点搞笑。”
“是吗?”唐元说:“是有点搞笑,凑一起去了。”
唐元开着车,手撑在车窗上,现在一切都很好。两人在车上说着公司的事,唐元家有钱,他想入股华盛集团,让华盛集团商业版图更加大。
他说的这个建议钟逾也在考虑,有了唐元的加入,集团版图扩大不仅一倍,还能走向国外,不过这件事还要和各位懂事商量。
唐元不着急,他现在着急的事,还不足以让钟逾放下心中的戒备,况且中间还有丁林这个人挡着,他要做的就是把丁林这个人完全埋在地下。
他也知道钟逾还在继续找丁林,如果不能有确凿证据,钟逾不会死心。
现在要做的事就是要他死心!
看吧,看他的手段吧。
院子里的那颗树,他也会除掉。他早就恨得骨子里了。
钟平清给王川打了一个电话。
王川现在又在集团里了,打工人实锤,但是同时给他很高的工资和带薪休假,有怨言也在金钱的砸断下,销声匿迹。
他问钟逾这一年发生的事情,王川给他说了。他了然,原来自己儿子被他停了卡那短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事。
丁林的身份也给钟平清说了,钟逾跟着他学到了好多东西。比在国外有用多了。
可是这么个人失踪了,不见了,这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钟逾没放弃过找他。
经过唐元的一番操作,找到了丁林的尸体,钟逾去的时候,已经盖上了白布,不相信这是丁林,是在一个山里面发现的,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被泥巴遮住的蛋糕盒,他看到了,是给他买的蛋糕盒啊。
钟逾被唐元拦住,不让他靠近,现场有警察在照相,衣服被水冲到了水沟里,所以他之前只收到了衣服银行卡之类的。
一个人在这里一年多,饱经寒霜露重。
钟逾哭得泣不成声。
经过时间的流逝,骨灰被放在钟家陵园里,他一脸肃穆,看着墓碑上的画像,好像回到了和他一起沙滩上的时光。
针扎似的,往他心脏里面,风徐徐吹来,抚摸着钟逾的手臂,诉说他的思念。
为了防止钟逾的过度思念,唐元在钟平清的耳边说种的树木不吉利,还引起钟逾的往事,他建议把这颗树砍了。
钟平清思索,这颗树木确实引得他儿子思念,留着徒增烦恼,想了想,还是砍了吧。
所以等钟逾回来的时候,院子里的树已经不见了,他去问钟平清,这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这颗树引起钟逾怎么大的反应,只好说这颗树不吉利。
钟逾气笑:“这颗树怎么就不吉利了?”他转身出去就要找这颗树,企图想要重新下去,钟平清在后面追着说:“这颗树已经砍了,你找到它也不能活。”
在唐元的撺掇下,钟平清亲自下令,这颗碍眼的树终于没了,唐元心里乐开了花,他反倒去安慰钟逾,“不要跟钟伯父计较。”“伯父他也是一片好心。”“伯父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他只是不愿意让你伤心。”
唐元憋着坏,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里,偷偷暗爽,就这样,把丁林的痕迹一点点消去,这只是开头,还有很多,他会慢慢做。
钟逾正在伤心之处,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之处,倒是让唐元捡了西瓜。
这颗树没了,这个家里面还有什么是丁林的?他好像一下子找不到。
钟逾终于在会议上晕倒了。
会议开始前,他脸上苍白,助理陪在钟逾的身边,她去给钟逾拿药,钟逾说不用,然后在半途中,钟逾终于坚持不住,倒在了会议室里。
到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说是精神压力大,伴随着轻微抑郁症状,希望家人们能多给些陪伴。
唐元他正在外面和之前的人吃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手抖了一下,跟做事的人敬了一杯酒之后,找借口说公司有事,他才赶着去医院。
钟逾躺在白色的病床上,两眼紧闭,手下的人上来汇报钟逾的情况,他把检查单子给唐元,上面写得很清楚,唐元哼了一声,一个死人,不足以让他畏惧。
他把单子揉得细碎。既然他这样,不怪他下手狠一点了,他摆手,让手下的人靠近点,凑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
钟逾醒来的时候,钟平清也在病房里,他一听说儿子晕倒在会议室,紧急叫王川送他来医院。满脸担心的看着钟逾,他的孩子已经瘦了很多,让他一个老头子十分愧疚,对不起妻子。
他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大老爷们,既然在这个时刻流下了眼泪。
钟逾醒来的时候,钟平清手里握着他的手,眼睛泛红,钟逾艰难的给他一个笑容,声音暗哑:“没事的,爸爸。”
这话一出,钟董事长眼泪又开始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