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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酒意上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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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伤人?
许容琴一听,立马转头问虞今棠,“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虞今棠倒也没遮掩。
“没,我刚把刘若轩揍了一顿。”
许容琴:“……”
两位警察直接走进病房,“请跟我们走一趟。”
二十分钟后。
虞今棠拿着刘若轩签好的谅解书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纸面上的字迹潦草僵硬,每个笔画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怎么看都不是心甘情愿签的。
他抬眼看向专程赶过来的徐沣,刚才他和刘若轩谈了谈,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了结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这都肯签?”
徐沣微微一笑,“他要是还想让刘家再丢几个项目,也可以不签。”
虞今棠怔了怔,“这事真跟我有关?”
秦司越并没特意吩咐他不准告诉虞今棠,徐沣也就照实说了:“那个项目有点问题,是公司副总签订的,本来就要撤。“
只不过秦司越夸了句“刘总教子有方”,他就以为是废物儿子惹的祸,刘若轩脸上那伤,就是他爹亲手扇的。
怪不得那蠢货像发疯一样骂他,估计是看到他俩举止亲密,就觉得是他有意报复,在秦司越面前说了什么。
他正想着,就听见徐沣朝他侧后方叫了一声“秦总”。
秦司越几步走近,先将虞今棠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有没有受伤?”
“没,”虞今棠摇头,把谅解书递到他眼前,语气里带点不易察觉的得意,“单方面揍人,没吃亏。”
“……”徐沣默默别开视线。
秦司越低笑,声音沉缓,“回家吧。”
“嗯。”
他十分自然熟稔地牵起虞今棠的手往外走。
手指触碰到秦司越的婚戒,虞今棠忍不住用指腹摩挲了一下,戒圈触感微凉,和他掌心的温度大相径庭,存在感很强。
虞今棠暗自思忖,好像从领证那天开始,秦司越的那枚婚戒就没摘下来过。
摄影师助理的话回响在耳边,虞今棠心里存了事,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一直到上车,虞今棠都尚未回神。
“在想什么?”
虞今棠欲言又止,转头看了一眼秦司越又默默收回视线,低头扯着衣角嘟囔了一句,“没什么……”
秦司越看出他的心思,“有话想问我?”
虞今棠手指顿了顿,随后将衣角攥得更紧,过了片刻才试探性地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街景的流光映入车内,光线时明时暗,虞今棠看不太清秦司越的表情,只见他喉结微动,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分明。
秦司越的目光很轻地在虞今棠身上落了一瞬,并没有直接回答。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虞今棠听他这么说,就知道秦司越有回避的倾向,顿时觉得没劲,他别过脸看向窗外,声音闷闷的。
“没什么,随便问问。”
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引擎低鸣。
秦司越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婚戒,素圈在黑暗中偶尔反射一点微光。
一直到下车,虞今棠都没怎么说话。
到家后,秦司越刚脱下外套,手机就响了,是林封。
电话那头背景音有点嘈杂,林封的声音带着惯有的调侃:“秦总,真成大忙人了?三催四请,一顿饭的时间都空不出来?说好的聚会,我看你是存心放我们鸽子。”
秦司越把手机拿开些许,按了免提,一边松着领带,一边看向正坐在沙发上挑选电影的虞今棠。
“我问问。”
虞今棠闻言抬起头,眼神递来几分疑问。
秦司越直接问他:“周五晚上有时间吗?”
“怎么了?”
“上次答应林封他们的聚会,因为医院的事耽搁了。”
“噢,”虞今棠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回事,他最近也忙,差点忘了,“周五可以,我没事。”
他话音没刻意压低,电话那头的林封听了个清清楚楚,立刻笑起来,声音透过扬声器传出来,带着几分戏谑:“哟——原来我们秦总不是日理万机,是要听家属的安排呀!懂了懂了!”
“……”秦司越没接这话茬,只对虞今棠说:“那就定周五了。”
“嗯。”
——
周五傍晚。
抵达郊外聚会地点时,虞今棠才发现这次的聚会和他想象中正经八百的饭局完全不同。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草坪,中央垒着巨大的篝火堆,大概是因为天色未暗所以尚未点燃,旁边甚至搭了个简易的小舞台,音响设备一应俱全,另一侧则是餐台和烧烤架,甜品和香槟堆满了餐桌。
“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
林封隔着老远就迎了上来,他穿着休闲的格子衬衫,鼻梁上架着副无框眼镜,“在饭店吃饭有什么劲?论文和实验都快把我逼疯了,就该出来放放风,拥抱大自然!”
虞今棠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下这人的信息。
“林医生。”
林封打量着两人明显的情侣装和足以闪瞎科研狗的婚戒,“嘿,这不是你邻居家的那个弟弟吗?”
其他人跟着看过来,“好久不见,都这么高了。”
“我去,你不说我还没认出来。”
“……”
听见这些人喊秦司越“秦医生”,虞今棠才想起来他从医学院毕业后,在医院工作了两年,后来才因为家里的安排,接任了尚临集团。
他有一次去医院挂号还碰到了穿白大褂的秦司越,因为带了口罩匆匆一瞥,要不是秦司越主动问他“身体哪里不舒服”,虞今棠还差点没认出来。
秦司越的朋友虞今棠也见过几个,就在三年前的生日会上,不过时间有点久了,还有印象的就只剩一两个,但秦司越的朋友倒是对他这个样貌出众的邻家弟弟印象深刻。
这会儿,已经有好几个人凑过来,熟稔地跟他打招呼。
林封推了推眼镜,打量着两人的装扮明知故问:“你俩这衣服……嘶……不太对吧?”
许淳走上前来,一巴掌拍在林封背上。
“人家这婚戒还不够明显吗?”
林封还击回去,“啪”一下打掉他的手,“你以为我没看出来?”
其他几人这才反应过来,“我去!!!”
“我就说他俩有情况吧。”
“难怪我当初夸一句弟弟好帅,他就给我脸色看,醋劲儿大得就好像我要跟他抢人似的。”
虞今棠闻言,下意识瞥了一眼秦司越。
那会儿他们可是清清白白,哪里来吃醋一说?
见秦司越神色如常,没什么别的反应。
许淳早已看透,上次在会所见秦司越把人家抱上救护车时就察觉到了,后来没几天就听说秦司越结了婚,更是猜都不用猜,就知道他结婚对象是谁。
“来来来,坐下喝酒。”
林封招呼着各位都去尝一尝他新学的调酒。
许淳看见他手里的烧杯就害怕,“你这该不会是从实验室里顺手拿的吧?”
林封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谁说不是呢?”
许淳一时语塞,“那你自个儿喝去吧。”
“你还当真了?”林封哈哈一笑,“我只是觉得这玩意儿顺手才买的,放心毒不死你。”
“……”
秦司越牵着虞今棠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状似无意地将他的手指纳入掌心捏了捏,自然地仿佛做了千百次。
对方略高的体温通过相贴的肌肤传过来,虞今棠也没抽回手。
夜幕降临,篝火被点燃,橘红色的火焰跳跃着升腾起来,驱散了晚间的凉意,映得人脸上暖融融的。
虞今棠看到不远处,有一对情侣在篝火晃动的光影里热烈地拥吻,火光将他们依偎的身影拉长。
他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一转头,却正好对上秦司越看过来的目光。
火光在他深邃的眼底跳动,明明灭灭,看不真切情绪,却让虞今棠的心跳漏了一拍。
音乐声也随之响起,有人跟着唱,气氛很快就热络起来。
许淳为了躲避林封的“美味”调酒,逃来他们这边,结果林封十分眼尖,端着烧杯追过来,“这次是改良升级款,肯定好喝。”
“……”
改良升级款他更是不敢轻易尝试,许淳真诚地建议道:“要不你让他俩试试?”
林封转头看向虞今棠和秦司越,微微一笑,将烧杯递到了两人面前,“也对,你们还没尝过,试试看?”
虞今棠犹犹豫豫地尝了一口,酒味很淡,果香味却很浓,有点像饮料,好入口还不辣嗓。
“我觉得还不错。”
林封终于找到了同道中人,“有品!”
“这真能喝?”许淳不信邪,又尝了一口,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啥玩意儿这是?”
秦司越不大喜欢喝酒,尝过后就放下了,味道不好不坏,但虞今棠挺喜欢的,把他剩下的也接过去喝了。
林封犹如找到了伯乐,直接成为了虞今棠的专属调酒。
虞今棠也配合林封“做实验”,两人在酒的品味上很合得来,不知不觉喝了很多,他尝到尤为惊艳的也会分秦司越一口,不管好不好喝,秦司越都会说一句还不错。
酒味被果汁掩盖,虞今棠一直没什么感觉,直到他喝得面色酡红,才意识酒劲涌了上来。
夜色下,他还看见了两个熟人。
周丞带着路晏和去甜品区扫荡了一圈,走过来的时候,路晏和手里端着一小块焦糖布丁。
当路晏和看到虞今棠和秦司越牵在一起的手以及手上的婚戒时,颇为惊讶,“Laurence?”
周丞也愣了下,“你们认识?”
路晏和之前去国外做过交换生,和秦司越是意外认识的,回国后一直没什么交集。
周丞倒是知道路晏和有不少外国朋友,什么Leo、Dawson、Charice,还真不知道Laurence就是秦司越。
虞今棠想起路晏和之前说过的话。
“你和他初恋长得很像呢。”
“Laurence的钱夹有一张旧照,上面那个高中生和虞先生长得可像了。”
初恋,高中生……
虞今棠不自觉地捏紧了手里的杯子。
也就是……秦司越学生时代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