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考察公司 ...
-
在MBTI的十六型人格中，应宴的性格最倾向于ESTJ（管理者型）。
属于天生的行动派，重视规则与效率，执行力堪称满分。
一旦确定目标，就很少会拖延和犯懒，而是直奔着目标而去。
决定要去考察公司后，应宴立即从柜子里翻出暗红印章、银色徽章和写着规则的A4纸。
由于她身份发生了变动，前往公司，并不需要像上次那么麻烦。
她闭上眼睛回忆片刻，从本子上撕下一张纸，刷刷刷画了个门，贴在卧室的门上。
右手则拿起暗红印章，压着纸上的门印了下去。
做完后，应宴换了身比较干练的衣服，将银色徽章戴在袖口处。
她往前走两步，推开了门。
不同于以往，门被推开。一股幽冷的寒气迎面扑来，似乎能冻结血液，渗入骨髓。
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挂着鲜红的灯笼。被围在灯笼中央的烛火闪烁摇曳，营造出诡气森森的气氛。
“喂，你们在干什么？”
“我都说了不要摆这里，脑子不会拐弯吗？”
应宴抬腿跨过门槛，悄无声息走向声源。
她动作放得很轻，没有惊动不远处的一行人。
身着黑色制服的女生站在走廊中央，棕色长发在脑后扎起，干练利落，正对着一群人训话。
她左手戴金属手套，遮住曾经的残缺。神情自信从容，丝毫没有初次见面时的狼狈憔悴。
看来湉棋最近过得不错。
有个少年戴着黑色帽子，帽檐垂着毛绒绒的黑球。
他站在湉棋旁边，猫尾巴轻轻摇晃，在地面投下一道弯曲的影子。
都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猫彦感觉自己一只猫，也跟着湉棋姐升天了。
他一跃从谁都可欺的小底层，成了公司的四把手。
对，四把手，外出的酱酱姐还在。
其他的同事都嘎了。
猫彦绷着张脸，尽可能使自己看上去严肃可靠些。
他站在湉棋一侧，默默学习对方的为人处世。
学着学着，尾巴尖突然感受到一道存在感很强的视线，不自觉钻进了衣服里。
猫彦直觉感觉到危险，下意识往旁边看过去，眼睛瞬间变成竖瞳，里面充满了恐惧。
他拉住把新员工训得连头都不敢抬的湉棋，低声道：“湉棋姐，老板来了！”
闻言，湉棋猛地一惊，下意识将猫彦拽到后面，用身躯挡住老板的视线。
然后，她当场表演了一个变脸，从能一口气骂哭八个小孩的严肃上司，变成恭敬有礼的十佳下属。
只是眼眸深处藏着一丝忌惮。
“老板好，您是来考察公司的吧？这边请。”
湉棋深知新老板的秉性，最是见不惯奇奇怪怪不像人的东西。
猫彦的耳朵和尾巴都不合规，她挡得严严实实，生怕看好的副手一个不在意就无了。
从某种程度上，湉棋的担忧是有一定道理的。
但现实中cosplay爱好者一大堆，应宴看得并不仔细，还在接受范围内。
她收回目光，“嗯”了一声。
垂头丧气的新入职员工察觉到特助三百六十度的态度，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传说中的凶残老板。
但这时候特助已经陪着人走远了，只能看到一道清瘦单薄的背影。
他们有点不可置信，在心里寻思。
这不像是将一个公司杀得只剩下三个的煞神啊？！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无知也是种幸福。
当时，湉棋只是隐约感觉应宴实力很强，正面刚不过，耍阴招也骗不过，于是果断投诚，卖掉同事，赌了把大的。
但她没有想到对方会那么强，甚至都超出认知范畴。
那天血流成河，向来勾心斗角的公司高层联合起来，却被一招团灭。
她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都能感觉到那股似乎要将所有能量和物质掠夺过去的诡异力量。
比宇宙中的黑洞还要可怕！
更惊悚的是，杀了那么多诡怪，新老板还像个没事人一样，连歇都没歇，就去开了域门。
救下那群弱弱弱弱的同类。
湉棋不理解。湉棋大为震惊。
由于心中蔓延的极度恐惧，她直接断了和跨界交流中心的合作，放弃高危的旅游项目。
还仔细遴选人类员工，尽可能减少死亡事件。
幸好老板不在时，她没有放纵搞事，现在面对突击考察，也不至于时刻担心自己无了。
湉棋把态度放得很低，讲解起来很有耐心。
应宴边走边听，总结出来以下几点要领。
首先，公司的员工基本上换成全人类，非人的只有“猫尾巴”和酱酱儿。
其次，之前邪恶的旅游项目已经停止，公司响应和平和谐美好的号召，开办宣传优秀传统文化的项目。
突然，一个红色人影冷不防蹿出来，悠忽之间，就到了眼前。
纠缠打结的长黑发垂到地面，泛着腥味的潮湿水气弥漫开。艳红如血的红嫁衣之上，是一张惨白发胀的芙蓉面。
红唇一张一合，“我死得好惨啊~”
幽怨的女子腔调响起时，湉棋正好说到“公司现在搞的项目，重点在于宣传传统文化，所以才挂上灯笼——”
应宴一根手指抵着凑过来的芙蓉面推远，随口接了句，“传统女鬼？”
湉棋看向“女鬼”，干笑一声，感觉自己已经安详地死了50%。
谢邀，这是传统文化被黑的最惨的一期！
在着急忙慌下，她结巴了一下，说道：“这、这，老板，你听我狡辩！”
女鬼是个刚入职的菜鸟，丝毫读不懂职场氛围。
被推开后，她备受打击，眼泪顿时在眼眶打转，朝着应宴说道：“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我演技这么差吗？”
躲在湉棋后面的猫彦偷摸探出个头，帽檐上的黑球歪向一侧。
让猫看看胆敢质疑老板的勇士！
应宴早看出来“女鬼”是人假扮的，此时还比较有耐心。
闻言还真思索了一分钟，回答道：“可能是见得多了？”
湉棋脸上的职业性微笑成了尴尬的最佳保护色。
趁着老板和员工交谈的空挡，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说道：“不、不，刚刚嘴瓢了，我想说的是解释，公司打算建个鬼屋，供员工娱乐来着！”
应宴盯着她看了一分钟，冷淡道：“你在说谎。”
湉棋最是受不住新老板冷脸，感觉自己现在死到了70%。
冷风仿佛正从棺材的缝隙呼呼往外刮，冻得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说道：“老板，我也没办法的！公司的维系需要恐怖能量，但我已经尽可能地减少伤亡了！”
后半句话，展现出强大的求生欲。
应宴道：“既然这样，我不会怪你。但之前那个项目，”
湉棋立即赌咒发誓：“我拿下年工资，保证不会再开的！”
但她的誓言发早了，应宴接着就道：“其实可以开起来的，作为对外交流的通道，但要保证没有人员死亡。”
湉棋干脆应下，“好的，老板。没问题的，老板。”
工资什么的，哪有命重要！
接下来，两人去了最近的办公室，商讨起来。
应宴拿起笔，将自己的构想落在纸上，一点一点揉碎了，和湉棋说清楚讲明白。
湉棋不愧为被诡异公司耽误的人才。
她越听眼睛越亮，并很快举一反三，提出新的创意。
简单的说，这其实是个双赢的项目。
人类可以派一批人进来锻炼，而公司可以获得足够的能量。
但有些细节需要商量。
比方说，没有伤亡的话，锻炼结果会大大缩水。
再比方说，招来的员工不强，起不到锻炼效果。
又比方说，招来的员工阳奉阴违，滋溜一口将进来锻炼的人吃掉。
……
两人从白天谈到晚上，辛辛苦苦敲定好各种细节。
但还有个问题非常棘手，湉棋苦着脸，说道：“员工不听话怎么办？”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
之前湉棋被笨员工气得连饭都吃不下，还差点被太想进步的女鬼扮演者一波送走。
如果招揽有特殊能力的诡物，势必会出现刺头儿。
老板肯定不能时时刻刻坐镇公司，观察情况，将不服管教的员工揪出来揍一顿。
应宴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握着笔，说道：“你们之前是怎么做的？”
湉棋说道：“有员工守则，可以约束加入公司的所有生物。不过，随着前老板死得愈发彻底，规则的力量在逐渐减轻。”
闻言，应宴问道：“你知道维系规则的力量来自哪里吗？”
“来自前老板”
湉棋的话卡壳，然后猛地激动起来，“对了，老板，你要不要试试建立新的规则？”
照新老板展现出来的能力推测，违反规则，员工说不定会当场化为灰烬。
一想到规则更换后，工作会轻松不少。
湉棋瞬间从座位上弹起来，找到保险柜里特殊的纸和笔，殷勤递到应宴面前。
“老板，只要你书写时注入力量，新规成立后，会瞬间覆盖旧规则。”
湉棋不提这茬，应宴还想不起来。
这种方式，不就相当于建立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怪谈”。
她揉了揉额角，将心中涌起的反感排斥压下去。
现在当务之急是提高存活率，个人情绪暂时靠边站。
，还差